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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篮球绯红的心》第十六章 雪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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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在洛杉矶的医院,花溅泪眯着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来他们为自己安排了一个特等病房,房子挺大也挺亮,一人多高的窗户大大地敞开着,啾啾鸟鸣的歌声在窗外唱个不停。窗台上放了一束自己常常送给女友的紫罗兰,“是谁送给我的呢?”应该不是雪莉吧?这个丫头会跑到哪里去了?真担心,也不知教练找到她没有?

对了,那本日记呢?日记里一定有写,哦,头有点晕,日记在哪?

“有人吗?医生在哪?”花溅泪勉强坐了起来,左右肩和胸骨上立马传来一阵刺痛尤其是左肩还被特制的东西给紧紧地夹住了,看来是骨头有点问题吧?更吓人的是自己的声音,麻木的左脸完全不能动弹了,说话时肌肉僵硬的震动使得嗓子里发出的音符更像是从牙齿缝里吹出来一样,飘飘然没有一点力道。

那场比赛自己也是太拼命了,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奥本怎么样?哼,就算不被直接罚出场外,也要领个技术犯规吧,那么两个技术犯规积累起来他还是要从赛场上滚蛋。少了奥本的新泽西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不知道比赛真实成绩之前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哎,比赛,雪莉?头又疼了,“有人吗?我想要喝水?”

大门“兹”的一声被推开了,匆匆进来的是脸挂憔悴的枫玲叶,小叶子身上还穿着比赛前那套特别定做的绣着洛杉矶队服标志的宽大运动服,整齐的短发和一双明媚大眼不但没有为她此刻的样子带来一点精神,反而因为零乱和红肿的痕迹倍增疲惫之感。

花溅泪的心中留过一丝甜蜜温心,嘴巴上却不肯放过与小叶子打趣地机会,“哪来的蔫叶子飘到我的房里了,咦,扫垃圾的呢,怎么也不管管?”

“你还有功夫说笑,昨天的比赛都因为你而输了,没看见人家哭了一晚,你当是为你哭的吗?才不呢?罪魁祸首!”枫玲叶大嗔的嚷了起来,手上却忙着给花端了一杯凉开水。

花溅泪身躯一震,自己担心的事情之一发生了,双眼黯然道,“奥本没有被罚出场吗?我们怎么会输的?”

枫玲叶调皮的一刮花溅泪肿起的左脸,疼得后者惊叫了一声,小叶子笑嘻嘻的道,“骗你的了,还以为你多豁达,把高中联赛的冠军当游戏一样,居然公然在有现场直播的决赛里打架;哼,原来还是患得患失的女人样,没有一点男子汉的傲气,你看,说个话都不清不楚的。”转又有点心疼的看着花的脸道,“那个死胖猪力气也真大,那么多人拦着还是打到了。”

花溅泪心情好转了不少,低头正好看见枫玲叶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正轻轻的拂拭察看他脸上的伤势,嘴里却唠叨个没完。心里涌起恶作剧的念头,被子里伸出大手就在小叶子毫无防备的胸口摸了一把,嘴里邪笑道,“咦,男人婆今天怎么没缠胸布啊?大肉球都掉到我手上来了?”

枫玲叶“啊”的大叫一声,杯子里的水顿时洒了一半,俏脸飞霞的骂道,“臭小花,都伤成这样了贼手还不老实,人家被你气死了,小心我告诉爷爷去。”

花溅泪又是一震,“爷爷也来了吗?”

枫玲叶嘟着嘴旧仇未消的坐到床的那头,把杯子放到一旁道,“是啊,是啊,你昏迷了一个晚上,爷爷连夜赶回来的,一回来就跑来看你,呆了两个小时,我见他太累了才劝他回去先休息的。”

“那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枫玲叶终于忍不住小拳头捶在花的脚上,吵闹到,“你就知道爷爷在关心你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得陪着你,你又知道吗?花溅泪,你混蛋,没良心,居然为了别的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有没有为我想想,本来今天我才是你的未婚妻的!”

望着伏在自己腿上哭出声来的小叶子,花溅泪只能默默的抚着她的背脊,“你有什么就发泄出来吧?是我对不起你和雪莉。”

枫玲叶突然坐起,抓着花溅泪的大手,像啃鸡腿一样一口咬了下去。花溅泪杀猪似的大叫一声,牵动的左脸和其他各个部位伤口更是雪上加霜的再添了一把盐,抽回渗出血迹的左手花呻吟起来,“你还真的发泄呀?不用这么狠吧?”

枫玲叶泪迹未干的破涕为笑道,“我要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一定会像这个牙印一样缠着你!死花心鬼!”

转而又咬着牙下定决心的走到床边的床头柜处,抽开屉子拿出一本浅绿色日记薄,丢给花溅泪到,“拿好了,这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再要是自己受伤了丢在别处我可不负责帮你拿。”

花溅泪捡起日记簿,有点伤感道,“真像一场梦啊!”

看着低头走出房门的枫玲叶,愕然道,“男人婆去哪?”

小叶子回头横了他又爱又恨的一眼,“当然是回去睡觉了,人家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难道还要在这里看你想别的女孩吗?”

“小叶子!”花溅泪感动的喊了一声,枫玲叶开门的动作立马僵硬了起来,他居然叫我的昵称了?转头眼中又闪亮着星光轻声道,“你叫我做什么?”

花溅泪拍了拍床边道,“我这里有位置,你在这睡吧!”

“你去死吧!”枫玲叶红着脸跑出了病房,大门砰的一声带上,花溅泪手抚着日记薄,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天花板,心头一片怅然。

中午除了有护士来检查过花的情况和送饭外,其他来探望病情的人都被花溅泪以想要休息为名拦在了门外。吩咐护士在门外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布告牌,花溅泪终于能够有一个安静的下午去深入雪莉的心了。

洛杉矶的早夏已经有了点炎炎的味道,窗外的鸟鸣已经换成了蝉唱,花溅泪勉强的踢掉被子,先抚平了雪莉日记薄的封面,会心一笑。

翻开正文部分的第一页,雪莉画了一个圆圆的小女孩的笑脸,一行小字写道,“又见到你了,亲爱的花。”

“是啊,又见到你了。”

花溅泪默默的读下去

“5月3日,第一次见到花,他穿着一套天蓝色的宽松休闲服,从一辆巨大的悍马越野车上跳了下来,路旁走过的我心里一阵猛跳,这个亚裔男孩是谁?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

花冲着路过的我微笑了,一个与他同族的女孩跳了下来,冲过去踢了他一脚。他呲牙咧嘴的样子真可爱,还在冲着我招手呢!哎,我要是那个女孩多好!”

“5月10日,室友丽莎拿来一张晨报《早安,校园》,我又看到他了!不过是在报纸里,他的一张漫步空中的篮球照片被登载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我欣喜的问起丽莎,你认识他吗?他是个篮球手?

丽莎嘲笑着说我像个无知的小女孩,因为他就是上学年炒得沸沸扬扬的闹出绯闻事件的篮球手了,这段时间才回来打比赛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沉,是吗?原来他那么的花心?”

“5月11日,我还是忍不住去了篮球馆,站在门口的角落,我又看见了他阳光般的笑脸,但是却不是对我,而是对一个身材修长的美国女孩,他又有新女友了?”

“6月1日,20天了,每天我都去看他打球,他打得真好,就像跳舞一样连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觉得是在欣赏着生命的运动。他已经换了2个女友,而且都是那么的漂亮,我能成为他的女友吗?哪怕是一天也好,我只想体会一下被他拥抱的感觉。”

“6月3日,丽莎告诉我她给花寄了封情书,但是署名写的是我的名字,因为她偷看了我的日记,我很气的与她吵了一架,但是我的心底却一点也不怪她,我在期待着什么”

“6月10日,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6月12日,与我修好的丽莎告诉我花给我寄来了一束紫罗兰,并约我放学后去郊区的公园散步。

我幸福的要死掉了,整个黄昏我都挽着他的手,被他搂着走在叶落缤纷的晚照里,听着他的喁喁情话,虽然我知道有很多都是逗我开心,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真的,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6月14日,休息了一天,也遐想了一天,今天是我的生日,花来接我了。他为我演奏了一曲很简单的生日快乐歌曲,但是让我很快乐的是他是用一片叶子吹奏给我听的。我要下了那片叶子,那,是他真心给与我的第一份礼物。”

“6月15日,叶子被我好好的收藏了起来,我特意的向化学老师打听了制作标本的方法,我要把我们俩的这份感情珍藏在我的日记里。”

“6月18日,我与花认识的第七天,这几天,我每时每刻都活在梦里一般。”

“6月19日,我在图书馆看书,因为我在找一种特别一点图案,我要亲手为他做一双护腕,我要让他带着我的祝福去参加高中联赛的最后决赛。

但是梦醒的这样的快,就在我最甜蜜的时刻,他约了我出来,然后用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绝了我。

尽管我的心里在叫着自己不要激动,但是我做不到”

“6月20日,寄了封信,里面有我们俩唯一的感情,还有一把刀片,那是我没有勇气割脉的证据。我忽然发现我并不是为了他可以死去的那么爱着他,或许,这只是我最珍惜的一次初恋而已。”

“6月22日,躺了好久好久,很多人都来看了我,我也想了很多很多,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是在进行一个没有结果的游戏。

父亲从纽约来电了,接到了室友说我过得不好的电话,希望我考虑搬到他那里去。”

“6月23日,我又来到了篮球场,花在训练,他摔了一跤,我很想过去扶他,但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亚裔女孩先跑了上去。

他们很和谐的说说笑笑,我的心又痛了起来。他居然毫不在乎与我的分手!?第一次,我想到了要让他后悔。”

“6月25日,昨天我回到母亲的家里,拿了一把枪。今晚,就是最后的决赛了,我要和他了结这一段感情,无论结果怎样,都该是个结束了。”

“晚上8点,他又在篮球场上了,这里是他的舞台,我好像又看到了我们在一起时的那段美丽时光,那时候我可以作为他的女友为他加油,而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我混进了更衣室,现在是半场休息时间,我联系到了他,马上,所有一切都要结束了”

“花,你看到这里时,我已改变了要和你同归于尽的初衷。我突然觉得我变得冷静了不少,也已不再那么想要去恨你。因为我从你眼里找到了痛苦和矛盾,那就够了,至少我知道了你并不是完全对我没有感情。其实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下不了手杀你,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找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原谅你的理由!

我走了,留下这本日记,割断一切,我希望能够忘了你”

花溅泪合上日记薄,泪水滑落他的脸庞,合上了疲惫的眼,也合上疲惫的心,带着千般的思绪,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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