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已经到神殿外面了,罗斯吉红着眼把卡雷妮拥在怀里。找了一天两夜,终于找到了。“你好不好?没什么事吧?”“笨蛋,你没事吧?”“卡雷,你没事怎么不回来,害我们找了一天两夜,你笨死了。”大家的问题吓了卡雷一跳。
“什么啊,我才晕过去大半晚而已,你们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闹了半天后,大家才弄清楚分开后的事情,罗斯吉在附近找了一天两夜。卡雷妮就只是说掉到这里,醒来后吃了有毒的果子就昏迷到现在,至于莫菲斯那一段就没提起。毕竟自己是圣子,却帮一个魔族解了封印,不过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圣子所以才可以解开封印呢,卡雷有点迷惑。
“不过这种果叫朱果,有剧毒。是一种火鸟的食物,吃了这种果只能用火鸟的血来解毒。这种鸟很罕见,如果你昏迷了,现在应该……”一个村民很疑惑地说,昨天晚上被这些孩子闹了一晚,第二天酒店老板拜托他们也帮着一起找,一天10个金币的报酬,开始还以为他们在玩呢,后来先付了10个金币才帮着一起找。但是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吃了这种果,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啊。
“哦,我朦朦胧胧间觉得好像有人照顾了我一下,给我吃了点东西,后来我又睡过去了,刚才听到你们上山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我们找找看,听说这种鸟连毛都很值钱。”酒店老板的儿子马上又在神庙周围找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只找到两只没毛的雏鸟,小白觉得它们可怜,就把它们买下来了,还特意摘了一大袋朱果回去。然后一起下山回到酒店,吃了早餐八个人足足睡了一整天才爬起来吃晚饭。
晚上,卡雷妮睡不着一个人在屋顶发呆。“你在发什么呆啊?”罗斯吉现在见不到卡雷妮就会找她。“哥,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也觉得我做了一场梦,不过是场噩梦。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呢?娘一直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只要张开眼睛我就会看到你,你在天空中消失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卡雷妮看着哥哥此时银白的头发,额头上那个浅浅地泪形的印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例如我成了个魔族,你会不会离开我?”
“你在想什么呢?你所做的最不可饶恕的事,就是有一天丢下我一个人失踪了。我常常觉得心里面有压抑不住的忧伤,只有你可以让我快乐起来,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罗斯吉在背后抱着卡雷妮,贴着她的脸。卡雷妮此时却想起莫菲斯,不知道那个寂寞的魔族正在做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动身出发了,天黑前终于赶回学校。学校多了很多人,应该是来参加比赛的。可是本来应该很热闹的学校却很安静,人人都在交头接耳,不知道窃窃私语什么,气氛很诡秘。从山顶的传送室出来就见到靡菲丽儿小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天啊,你们去哪里了?圣女来都来观看比赛你们却人影都不见,你们都跑……?”
“靡丽,你在跟他们说什么。”冰蝶老师看到他们回来,马上制止靡菲丽儿说下去,“回来就好,赶快去吃点东西就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可是卡雷妮和罗斯吉、兰迪诺已经转身冲进传送室了,如果圣女来了,一定会在当地的圣堂。
“完了,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赶快封上传送室,不要让他们乱跑。”说完,冰蝶就用魔法的冰梯向山下高速滑去。
“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了?”靡菲丽儿莫明其妙。
“靡菲丽儿小姐是不是圣女出什么事了?”德雷斯看见他们刚才的反应很担心。
“有人袭击了圣堂,圣女现在很危险,全城的人要不是躲起来,就是聚在圣堂附近了,我正想过去呢,他们刚才怎么了?”
“他们是圣子。”德雷斯阴沉地说,靡菲丽儿已经拦在传送室门前了。
狂跑中,诡秘的气氛让三人同时觉得圣女出了什么事。冰蝶在后面想叫住他们,可是卡雷妮看都不看就往后面扔电光球,冰蝶吃了一惊,害怕她的魔力失控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
来到圣堂附近,黑色的光雾笼罩着圣堂,冲进去的人尸体被扔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杰生老头带着一班老师包括外校的老师,神色凝重地站在外面。
“老师,我娘(姑姑)她怎么样了?”三个人一起冲到杰生面前问道。
杰生老头看见他们吓了一跳,冰蝶随后而来:“对不起,院长,我没办法阻止他们。”
“这么强的气息全部由一个人发出来,里面的魔法波动也很特别,很像是魔族,可是大陆上应该没有殘余的魔族才对啊。”
卡雷妮觉得晴天霹雳,魔族两个字在她脑海里轰鸣。怎么会,怎么会,那不是我害死了娘吗,这一瞬间卡雷妮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慢慢移动到前面,加持了一个加速术后,又瞬发了一个御风术然后冲进黑色光雾里。一片惊呼声中,冰蝶和杰生老头只来得及捉住兰迪诺和罗斯吉。
在黑色光雾里,卡雷妮把魔力注入左手的月光手镯,一面盾牌形成在手上。这时面前出现一根魔杖,像是根树藤的魔杖形状古怪的在头上盘着个像是闭着的树眼。
“巴布让他进来。是你么?卡雷,我们这么么快就见面了啊!”语气中一丝欣喜。这里卡雷妮看到外面有人放魔法攻击,但是魔杖上的眼睛一睁开,发出的白光就把魔法反弹出去了,外面“轰”的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人。
卡雷妮心怦怦地跳得很厉害,右手悄悄拨出那把藏在靴筒里的匕首。莫菲斯在二楼的一个小客厅里,他半躺在沙发上看书,“你是来见证这个历史的伟大时刻的吗?第一个死在魔族手里的圣女,多么迷人啊!”
“圣女已经死了吗?”卡雷妮慢慢靠近着,泪水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月光蝶吗?我特意去弄了些月光蝶的磷粉来,一丁点的磷粉是迷幻剂,多了就可以让人在幻觉中死去,你说这样死是不是很美丽。”
“你,你,你是个疯子,圣女呢?圣女她还没死吧?”卡雷妮开始泣不成声,我不该把这个魔鬼放出来,是我害死了我娘,这些想法在她脑海里翻滚。
莫菲斯指指房间门口:“她刚才还在写遗书,现在应该写好了吧,如果写好就会死了,你很想看看她么?”莫菲斯很好奇地转过身来问。卡雷妮冲进卧室,圣女已躺在床上:“海格尔是你来了么?”圣女微笑着,似乎沉浸在某个甜美的梦里,她伸出手,卡雷妮把左手递过去。“在这个时候,在我死之前,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海格尔你会不会恨我,如果当初我肯跟你走……。”圣女的声音渐小,然后体温也渐渐冰冷。有什么比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体温渐冷的感觉,自己害死她的感觉,来得更残忍。
卡雷妮悲叫一声,冲向门口的莫菲斯。魔族的体质强横得超过龙族,普通一点的利器对他们根本不能造成伤害,可是,卡雷妮手上这把匕首是神器。莫菲斯握着匕首的柄,紫色的血流了出来,他平静地说:“是不是外面的人叫你进来的?”
“你杀的人,你杀的圣女是我娘,我是个孤儿,除了哥哥以外她是我最爱的人,你怎么可以杀了她。”卡雷妮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呢?她死得这么安详、美丽。她的灵魂还可以轮回。而我,只不过是想要告诉诸神,我还在这个世界上罢了,有些事情,你以后才会明白的。”莫菲斯唤回魔杖:“我把月光手镯送你,这把匕首就算是你的回礼,我收下了。”说完他就消失了。
黑色的光雾渐渐散去,尼克和杰生老头先冲了上来,卡雷妮已经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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