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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红颜录》第二十章 红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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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信鸽从云中箭一般地飞下来,扑楞楞地落在花廊旁边的一簇花枝上。

“恭迎红羽夫人。”

几个劲装武士恭恭敬敬地向信鸽行礼已毕,一个过来把鸽子双手托起来,交到一个管家手里。

管家小心奕奕地捧起信鸽,正要放入专用的鸟笼,忽然发现信鸽的腿上捆着的金色信筒有些松动,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急忙停住身形,命人拿过来丝线把他照原样捆好。

一个武士问道:“周管家,反正马上就要给堂主观看,还重新捆扎好有什么用?”

管家骂道:“你小子懂个狗屁,这红羽夫人乃是本教最尊贵的信使,所有由红羽夫人送来的信件都是要让教主亲自审阅的。我们做下人的可马虎不得,不然立刻就人会做了花肥。”

说着话,周管家小心翼翼地捧起红羽夫人,对手下人道:“都小心了,如果再有其它的红羽夫人回来,马上向我禀报。”说着快步走向内堂。

这是一个精致的小院落,没有金砖碧瓦,没有挑彦飞梁。难得的是真山真水,一切都是大千世界的浓缩。无论是一砖一瓦,无不都显着能式巧匠的独具匠心。

管家轻步走到门前,低低地咳了一声。

两个黑衣壮汉已经如鬼魅般从暗处飘了出来,两柄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管家的咽喉。

“让他进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内厅里传出来。

两柄剑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内堂的门吱地一声自动地打开了。

一股森森地冷气从内堂吹出来。

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凡事都百般小心谨慎。因为他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侍女过来接过了红羽夫人。快步走向了屏风后面。

不会儿,侍女走了出来。喝道:“周挺,你来这里有多少年了?”

管家被喝地目瞪口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屏风后面不住地磕头,颤抖着说:“小人已经来了八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小心犯了这里的规矩。想到那些残酷的刑罚,心里充满了恐惧。

“那你懂不懂得府里的规矩?”侍女问。

管家亡魂皆昌,急忙不住地求饿。他在这里做了十几年,哪里不懂得这里的规矩?他悲哀地抬头看了屏风一眼,那屏风画得是江边钓叟,那个钓鱼的老者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周挺牙关一咬,抬起来手来稍一运功,毫不犹豫地向双眼插下去,血淋淋的血立时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还算懂点规矩。”屏风后面有人说话。

“求主人铙小人一命。”周挺忍住疼痛,悲声说。

“哼,你想的倒是不错,以为自歼双目就可以活着出去了吗?”一个苍老地声音说。

“红羽夫人回来多长时间了?”先前那个人问在屏风后面问。

“回主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周挺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但是他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顿时感觉幸福无比,那就是他们的教主,那就是在世的天神呀,虽然自己双睛不保,但是在有生之年能听到教主的声音,那是他莫大的光荣。

“你已经看过红羽夫人所带来的信喽。”

管家一听,内心一寒,向上扣了一个响头,说:“没有,没有哇!小人只是看信筒松了,就找线重新又捆了一下。”

“说的倒是轻巧。那些线乃是西藏雪蚕丝做的线,刀剑都不会断,怎么会松呢。”那个声音问。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向教主发誓,有前厅的武士做证,我绝对没有说谎。”周挺想起那些武士,或许他们能为自己开脱罪责。

原来教主与堂主怀疑有人已经偷看了信件。

“那为什么信笺已经变黑了呢?”堂主问道。

原来这些信笺都是经胡香药水处理,只要一经打开,雪白的绢纸就会变成黑色。周挺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天大的冤枉,百口难辩。

这个可恶的红羽夫人!我为什么偏偏要沾上它?周挺恨恨地想。

教主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去,把他送去花坊做了花肥吧。算是对主人的最后一点贡献。”

周挺浑身颤栗,他向屏风后面重新施了礼,颓然地倒在地上。

几个劲装武士悄无声息地飘进来,拖起管家又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侍女回来向里面道:“回教主,事情办完了。”

“好吧,没你的事了。到门外等候差遣。”堂主道。

侍女退到了门外。轻轻地把门关好。

屏风后面的两个依然在讨论这封信。

教主道:“吴太,你经为是周挺看了信么?”

这个堂主名叫吴太,听教主问,忙答道:“这个,我不敢肯定。只是谨慎一些较好。”

“其实你是肯定的。他当然不敢私自打开红羽夫人的信。只是因为有我在场,你不好意思对手下人抬手罢了。”

“教主……”吴太头上冒了汗。

“我们的通信系统出了问题。”教主道。

“教主,也许只是偶然。”吴太有点茫然,他所负责的大风堂专门搜罗信息,为各堂传递消息,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教主凭什么会说系统出了问题呢?

教主缓缓地说:“偶然?不会的。在追踪李可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出现了一次意外,自己人与自己人杀了起来。难道这不是通信失误?今天这封信更证明了这一点,说不定我们的机密已经为外人知道了一清二楚了。你去查一查,红羽夫人出了什么问题?

“是,属下马上派人去查。”

一个黑黑的瘦瘦的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在太师椅上,问:“银坑山那里怎么样了?”

“回教主,银坑山那边暂时还没有信息。不过那帮老狗想来不会活得太长了吧。有大小姐在那里坐镇,又有我们的九翅血蚊,他们最后只能力竭而死。”

“不要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如你所说地那样容易,那帮老狗还称什么高手?只要一天不死,我就不能睡安稳。要知道,要想雄霸天下,必须先要把武林控制有我们手下。”教主沉了沉,侍女立刻端上来一杯云雾茶。“现在当物之急,就是把这个叫李可的瞎子办掉。”

“请教主放心,这封信就是从赣西来的。现在李可已经到了碧春江。红袖堂已经派出多路杀手,肯定不让他有张口地机会。”

教主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李可是什么人?”

吴太道:“教主不必对他太过重视,李可只不过是一个瞎子。”

“瞎子?”教主反问道,“不错,正因为他是个瞎子,我们更不能小觑。他能够从银坑里逃出来,又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出两千多里才被我们发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说不定他就是银坑山里那帮还死完的所谓的中原十大高手派出来求救的。”

“我现在需要知道李可是个什么人。”教主道。

“是。”吴太一拍手,一个玄衣人悠然而至,捧着一卷卷宗,朗声说道:“李可,冀州人士,自幼家贫,读书为乐,不曾习武。三年前误入银坑山,被活埋在地宫里,据说他渴饮地泉,饿食娄蚁,三日前现身碧春江。至于他的武功传承,只有身在生死谷的大小姐才知道。”停了一下,说,“大小姐同样身陷银坑山,我们现在无法与大小组联络。”

教主哼了一声,说:“对李可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视。我们不能许出一点过失,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传令下去,无论我教什么人,见到李可都要杀无赦,不要让他活着说一旬话——我不想让他把银坑山的事传扬的世人皆知。”

“是,沙秋雁姑娘已经亲赴碧春江。以她的武功机智,想来会马到成功。况且二小姐一直在江南走动,此刻也已经赶到了那里。沙姑娘与二小姐双剑合壁,即使天下十大高手全都凑齐,恐怕也难逃法网。”

教主放下手中的杯,说:“这样的话我才放心。”

吴太问道:“教主为什么要对这个李可如此重视?他只是区区一个小人物。我看倒是那个杜如飞,他雄据川贵,手下拥兵不下五万,手下高手如云。如果放他回去就如放虎归山,对我们却是一个心腹大患。如果不能回到抱虎寨前将他诛杀,后患无穷呀。”

教主笑道:“你说得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杜如飞虽然英雄了的,但他已是穷途末路,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最多添点小麻烦而已。再说,云贵川民族众多,杜如飞手下人员颇杂,多年又不好意思疏天管理。他的抱虎寨其实有名无实,虽据天险,实是不堞一击。再说,他这个人向来胸无大志,单看他在贡嘎山那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建寨,就可知这人已经没有了进取的意志。”

“况且,杜如飞那里不用我们操心,有人不会容许他活着回到抱虎寨的。我们只要派几个人跟着收拾一下局面,捡些便宜罢了。”

吴太疑惑起来,没有他们,谁会收拾杜如飞呢?

“这个,“教主沉思了一会,说:”沙落雁报说,最近江南一带新出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个个身手高绝,非常不容小视。我们有人在他们手下吃过亏。”

吴太的汗刚下去,听教主如此说,不禁又冒了出来。江南出现一个新兴的势力,作为教主眼线的大风堂却还不知道,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好在教主并没有责罚的意思。只得小声说:“天下的帮派,竟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教主说:“切记,你这各心态就不对头。我们所做的任何事容不得半点闪失。最大的敌人就是骄傲。不管是什么帮派,一定要查清楚,能用的收归已用,不听话的,一律就地消灭”。

“是,教主。沙堂主都有安排,已经按教主的旨意一步步的执行,相信很快就会收到沙堂主的好消息。”

教主微微一笑:“好,落雁总是能知人先机,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所担心的,就是那个李可。”

吴太听教主说起沙落雁,想到好那迷人的眼睛,不由得想入非非,正想接口再说。却听教主说:““我要马上去见安大将军,劝说他即刻发兵反唐。只有天下大乱,我们才能乱中取胜,实现我的千秋大业。现在唐皇昏庸,内宠杨妃,外远贤臣,各地民怨沸腾,边防兵备松懈,只要有人振辟一呼,天下唾手可得。可惜大将军这个人小富既安,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我今后要多做他一些工作。”

吴太应了一声是,却听教主又问道:“最近怎么没有听见柳如风的消息?他在做什么?”

吴太答道:“柳护法最近在长安做了一件大事,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教主一愣,“柳如风犯了什么事?”

“据说他刺杀赵王李哼未遂,正被被官府通缉。”吴太说。

教主一皱眉,正是用人的时候,柳如风竟然会做了这种事来。本来李哼就一直在参安将军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如果再让李哼知道了他是我们的人,岂不正好捉住了我们的小辫子?当下道:“传令,让柳如风马上回到总坛,我要亲自见他!”

“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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