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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我游湖赏花的兴致全给这一下子搅胡了,很是无趣,摔了摔袖子,不料一卷湿漉漉的纸团从袖中落下来摔在船板上。
我急叫道:“该死,我怎么把爹爹给我的画弄湿了。该怎么办才好?”
连忙拣起《山间隐者图》,急急地想打开,可却越是焦急手越是乱了套,纸团本来就湿了水,再经我这么一扯,又破了好几处。
邱德海见我对着一卷纸团发牢骚,很是不解,于是问道:“公子,这是什么画?”
“就是今日爹爹送给我的《山间隐者图》了。爹爹的至爱,我却如此糟蹋,我实在该死了。”
“什么,《山间隐者图》?”
不知为何,邱德海听见《山间隐者图》这一名字就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他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明的惊喜。
“该死的!”我气恼地搓了搓画,把它向湖中用力一抛。
此刻心底乱如麻,无处可发泄闷气,我就随手就把它这样处理掉了。
哪知邱德海叫了一声:“且慢!”
人也如箭一般跃向纸团,顺手一接,再学蜻蜓点水那样翻个几个侧身又轻松落在船上。
众人看了只呼“好轻功!”。
他手里已然拿了画,笑着向我道:“庄主给公子的东西,怎可不珍惜呢?这样吧,在下用心把它糊好,还原一下,如何?”
我一听他可以修整一下,心想这样也好,于是应了。
当我回头望铁眉的时候,她人却不见了,原是进仓去了。我顿时自觉无趣,又自个儿喝了一阵,就示意回去。
回到居处,换了衣服,又喝几杯热的兰雪茶,不料头就发疼了。我苦恼了一阵,又想:“想是染上风寒,现在再去请大夫,却是惊动家人。是了,小雨也得了风寒,刚看过大夫,药方应还在的,不如就去她处,顺便也瞧瞧小雨”
于是独自起身,并不打动丫鬟们,借着月光摸到小雨居处。
小雨的居处叫碧云楼,在梅山半腰上,梅树环绕着。
我一摸门,见门是虚掩的,就轻声轻脚摸了进去,屏住呼吸,想做恶作剧来吓唬一下小雨。
哪料此时关头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想这下该惊醒床上的梦中人,可是过了顷刻,屋内仍是静悄悄的。
“怎么没人?”
我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罗帐,床上却是没有小雨的身影,一张大红锦被铺了开来。
“这么晚了,小雨到底到哪里去了呢?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倘若小雨有何差池,那如何是好!”
我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又等了一会,仍不见小雨回来。
“万万不是小雨因久不见我,带病去我那里了?”
我又自我寻烦起来,心里如稻草挨身周身不自在。
病人的房间处处都散发着一股药味儿,混杂着闺房的脂香,那味却又是另番不同。
我坐了一会儿,只觉头越来越重,实在受不了,只好在屋内东寻西找,希望能找到一点药来。
忽然,我看见桌案上正好放着一碗满满的药汤。
“一定是小雨又在耍脾气怕药苦不喝了。我做个好人,帮她喝了吧。”
我这样想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咕地把药汤喝了下去。又等了几刻,受不住困倦,就上了小雨的床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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