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利拄杖于地,平地突然就卷起了一阵白色的风暴!
席卷起满地的积雪碎石,一股脑儿的打向冲杀而上的兽人们!
卡夫利控制着这股“雪龙卷”慢慢向前移动,让这最后的一丝风力带着三个摇摇晃晃的兽人一起滚下了山谷!
“长老大人,安雅大人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奥斯卡大声提醒道,一边挥动弯刀,将一个兽人砍倒在地!
杀红了眼的兽人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前冲杀!
他身边的精灵卫士显然抵受不住敌人猛烈的攻势,
丢下几具尸体后,保护着身为法师的卡夫利长老开始向桥边退却!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连索桥那边,也被兽人们团团包围!
“何时兽人变得这么聪明?居然会协同作战了!”
奥斯卡捂住腹部的创口,忍着疼痛将面前那傻笑着的敌人上半截脑壳削去!
“敌人太多了,我看安雅大人她们会有危险!”
奥斯卡尝试着带领最后五个战士作了几次冲锋,但都被打退了回来!
看着十二人众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卡夫利只得带着他们且守且退,慢慢移向防守薄弱的北侧——
“信号弹!”
一个卫士撤退到一边,将信号弹点燃,在他胜利的微笑下,一支致命的箭矢却没有让他得意多久。
从他双眼之间射入,带出一缕白色和着红色——
远处一个明显不是兽人的射手再次移动开来,寻找着下一个合适的狙击点!
“居然有人类的加入……”
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
卡夫利舍弃了攻击的打算,将法杖对准了身前的敌群,将一枚风弹打入,看着三五个敌人惊叫飞起的身形,他长叹一声,自知大势已去!
随着一声尖锐的啸叫,一道白色的光芒直窜天际,然后再度慢慢坠下,照耀的北国大地,上空一片雪亮。
“长老大人……我们顶不住了,您快使用传送门回村吧!”
奥斯卡睁着被鲜血涂染的双眼,握住卡夫利的手大声哀求道。
他那眼睛突然大睁,
一柄长矛从他的胸口透出,带着他失去知觉的尸体坠向地面。
卡夫利挥动法杖,打出一个蓝白色的冰球击中靠近的兽人,
——“爆裂寒冰!”
让破碎的冰块四散开来,打得这些家伙抱头鼠窜!
“已经没有撤退的必要了……”
听到远处圣殿内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叫。
卡夫利惨然一笑——
“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回去……”
瘦弱的躯体不知为何爆发出视死如归的力量。
卡夫利怒吼着冲向敌群,
反倒把敌人惊的向后退去。
“最后,想要喝一杯纯正的大麦酒!”
“贝利亚,我的书房……那里面可全是好东西呀!”
大雪早已停息。
寒风吹过山谷,发出尖利的啸声,好像正在哭泣的女人……
十二人众的尸身冻结在北国大地上,他们晶莹的躯体曝露于雪后阳光之中,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一棵黄绿色的大树直立于索桥之侧,它那尖锐如刀如矛的枝杈上,挂满了数十个兽人残破的躯体,刀枪剑戟散落于地,兀自冻结住的鲜血,看上去好像血色的莲花,盘旋激散,涂了一地!
卡夫利长老并不简单,他是绿精灵一族内,少数掌握几种禁咒文并能够熟练使用的精灵之一!
禁咒文“株化莲散”!
最后的最后……
卡夫利使用了这一招同归于尽的禁咒,将自己和数十个兽人,一起送往了死亡的世界!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最快的行路速度,但呈现在众位绿精灵眼中的——
却是这般让人悲痛的景象!
为自己失去亲人而大放悲声,族长汀格里夫默默的推开身前的精灵们,缓缓走到那株大树身下。
老法塞尔,芬里尔,三大长老中的其他两人,早就呆在那处。
悲伤的表情是无法深藏的——
两位长老那被皱纹遮住的悲伤,早就被眼泪所背叛!
他们微微颤抖着身体,无声的承受失去挚友的剧痛!
卡夫利,三位之中最年轻的长老,却比他们都更早一步的去了那个世界!
这无情的事实,怎不叫相交已久的老法塞尔和芬里尔通彻心肺!
汀格里夫很想陪着二位长老一起承受他们的伤痛,但是——
他有着更为紧要的事情要去确认!
但那似乎已经不必了!
他的心脏,他的希望——
伴随着扑入自己胸前痛哭失声的爱女而猛烈下坠!
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那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的一段时间内!
现场除了浸淫在悲痛之中的精灵,实在是容不下其他的感情!
“可恶!”
达克猛地用双拳捶击地面,鲜血渗出,将那下面的积雪染红,但他并不觉得疼痛——
“那帮畜生,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所有死去的族人!”
贝利亚把手轻轻放于树干上,义父的死让他悲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那遍地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暗暗诅咒着,那该消失的族群!
他的亲人,再一次死在那万恶的兽人手中——
“让一切都结束吧!”
“这样的悲痛,不想再让其他人也尝试着拥有!”
贝利亚紧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刀鞘——
“大精灵威尔迪哟!让我的弯刀,痛饮兽人那肮脏的血!”
默默注视着哥哥和贝利亚,
“本以为可以和平共处,但看来……至少得流干一族的血——不是他们兽人的,就是我们!”
“绿精灵和兽人,双方之间不会再有斡旋的余地了……”
悲伤,除此之外,不知为何,伽缪更觉得可惜。
在这数月来难得的阳光之下,这北方的风——实在是有点冷!
战争,和平;和平,战争——长久以来,一直这般周而复始的存在着!
以此次的冲突为借机,
素来水火不容的两族,
寒冷的北方天空,
已经再也没有和平的岁月了!
无论是伽缪,达克,贝利亚,还是雪儿。
命运注定,和平安定的生活和年轻的他们无缘!
不管伽缪是如何的不情愿,
战争的齿轮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心愿所能够阻止得了的!
是年光洲历四八三二年初冬。
难得的雪晴之日,
战争的号角,
战马的奔腾,
金鼓轰鸣之声,
隐隐约约的回荡在了北方蔚蓝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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