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
嗯?我这是在哪?
囚车!?我竟躺在一辆囚车里?!
车上还有几个同村的小伙子,有一个叫阿奈尔的文弱的小伙子正坐在我旁边照顾我。
“阿奈尔,我们这是在哪?呼……呼……”我试图坐起来,但浑身疼痛,说句话都废劲,竟是累得直喘,“嗯?怎么会被抓囚车上来了?”
“啊!鬼哥,你总算醒了,你昏迷两三天了。”阿奈尔忙扶了我一把,帮我坐起来,“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要把我们送到哪个监狱去吧。”
“送监狱去?为什么?”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那天不知什么人来我们村抓壮丁,我们几个都被抓走了,可能是要送到城里当兵去吧。就在被押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我们村子的那个方向传来了大爆炸的声音。好大的爆炸,我们已经离村子有几里远了,还有好几个人被震晕了。
这群大兵带头的那位军爷连忙把部队开回去查看,发现整个村子竟都被炸平了,什么都没有,就像我们的村子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们几个人抓来的壮丁幸亏被先带出来了,否则估计也被炸死了,只是还留在村子里的人……”
阿奈尔不由一阵黯然。
我愣住了,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啊!自己一时痛快,竟忘了村里还有那么多父老乡亲!
我是凶手!我把还留在村子里的人全都杀光了!
没有发现我的异状,阿奈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天过去抓壮丁的一个千人团几乎全被炸死了,就剩当时押解我们回城的几个当兵的逃过一劫。听说军部的头头很震怒,派了很多人过来追查这件事,连我们这些刚抓的壮丁都不要了,全部按暴民处理,送到监狱去蹲大牢。唉……”
“说起来鬼哥你真是幸运!”一个叫山特的,比较壮实的小伙子见我醒了也凑了过来,“那天我们被他们那些当兵的押着回去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找遍全村连具尸体都没找到,全没了。就找到你一个,不过当时鬼哥你浑身都是血,我山特不是咒你,真的是离死不远了。那些当兵的不想管,可大家不想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一再坚持,他们那些狗娘养的怕我们闹事,这才答应了。鬼哥,你的身体真是好啊,那么重的伤居然没医没药也那么快就醒了。只是,可能鬼哥你也要陪着我们蹲大牢了。”
山特突然话题一转:“说起那个爆炸啊,真是恐怖……”事隔几日,说起来脸上依然一脸惊恐。
“是啊,从没见过那么恐怖的毁灭性的爆炸,太可怕了!”另一个在旁边接口道。
“是啊是啊”
…………
他们几个开始唧唧喳喳地讨论起那个爆炸。
而我这个始作俑者,则默默地躺在囚车的角落里。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五味呈杂。我忽然发现自己好懦弱,我不敢承认是我制造了那起爆炸,我不知道如果阿奈尔他们知道是我杀了他们的父母亲人会是什么反应?而就是他们,却还为了我这个垂死的凶手去和那些当兵的争吵!
我自责、内疚、伤心难过,我不禁想起了村里的那些阿叔阿婆,他们是那么的淳朴可亲,他们曾是那么友善地对待我!他们是无辜的,可我却亲手杀了他们!
我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只是,当时我是怎么了?怎么会拥有那毁天灭地的力量?
*
日子过得混混沉沉,囚车已经摇摇晃晃了好几天了,大家都已经没话可说了,一个个萎靡地躺着,也不知道到底要把我们带哪去坐牢。
我的伤势仍很严重,甚至吃饭都要靠阿奈尔来喂我。
嗯?没有道理啊,这次的伤怎么复原得那么慢?
我盘腿静坐,试图借内功来疗伤。要是复原得比较顺利,就这几个押车的小兵还不在我的眼里,到时我就带着乡亲们一起逃出去,省的大家受牢狱之苦,顺便也可以减轻我的负罪感。
嗯?我的内力呢?运功后的结果令我心惊肉跳,汗如雨下!
怎么回事?我一遍一遍的运功,结果却是让自己在失望的深渊里越坠越深!
我的经脉竟是千疮百孔!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和我过不去?难道我被诅咒过吗?
运功时,虽然仍然有能量被吸纳进来的感觉,但就像是往一个破了的车胎内打气,打多少它就漏多少!我的经脉已留不住一丝一毫的内力!
我再次变成了一个毫无内力的弱者!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开头!不,还不如开头,至少那时还有希望,而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
怎么会这样呢?
回忆起前些天的那两次异变,想来可能是当时所产生的能量太大,远超出了我经脉所能负荷的程度,经脉竟是生生被撑爆了!
我不知道那两次异变是如何被诱导出来的,但我一直很怀念异变后那种强者的感觉。只是想不到,那片刻的辉煌,竟是以此为代价!
生命失去了色彩,连天空都似乎变得暗淡了!哀,莫大于心死!
难道我注定是个弱者?!
*
就在我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座城池,好熟悉的感觉。
近了——
圣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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