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一见到韩超,立刻追上去叫住他:“韩大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你,你也是到这来买东西的吗?”
“是啊,凌夏,好久不见。”在这地方见到凌夏,韩超也有些意外,因为这边接近南郊,而凌夏租住的江滨小区在老城区,离这边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车程。
不过韩超也没多问,只是一边回答凌夏,一边笑着埋怨她,“这么久也不去部队看看我们,昨天大队长还跟我念叨你呢。”
一想到那个如山一般坚毅,春风一般温暖的宁剑飞,凌夏就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过,“宁叔叔他身体还好吧。”
“他人是挺好的。”韩超轻叹一声,“就是太想他女儿,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韩超的叹息让凌夏想起了每次见到宁剑飞时,他眼里浓重的悲凉还有他满头早生的华发。凌夏虽然满腹狐疑,却也不好多问,把视线转到韩超手中那个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身上,“韩大哥,这就是你的女儿啊?长得好可爱啊。”
韩超抱着女儿笑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女儿韩蕊。蕊蕊,快叫阿姨。”
小家伙倒是一点也不认生,歪着脑袋认真地打量了凌夏一眼,立刻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姨,你可以答应蕊蕊,做蕊蕊的妈妈吗?”
“做蕊蕊的妈妈?”凌夏心中暗囧,哪有小孩子一上来就要人做妈妈的?
“嗬嗬,凌夏你别介意。”还好韩超坦荡,一见凌夏俏脸微红,立刻爽朗地笑起来,“自从她妈妈离开以后,蕊蕊这孩子一见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会缠着她们做她的妈妈。”
说到这里,韩超眼神一黯,叹道:“蕊蕊也就是太想她妈妈了。”
“阿姨,不是蕊蕊想妈妈,是爸爸太想妈妈了。昨天晚上我还看到爸爸捧着妈妈的照片说冰冰我好想你,后来爸爸还哭脸了。”
韩蕊的童言无忌让凌夏心头一酸,连忙抱过韩蕊掩饰地问:“那蕊蕊哭脸了没有?”
“蕊蕊……”韩蕊趴在凌夏怀里,小嘴瘪了几瘪,嘴里却伪装坚强,“蕊蕊只哭了一点点。”
凌夏把韩蕊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蹭着她稚嫩的小脸,哽咽道:“蕊蕊是个乖孩子,从今以后,阿姨就是蕊蕊的妈妈了。”
被女儿说破心事,韩超本来还有点尴尬,不过经过上次的事,他和凌夏已经相当熟悉,也知道凌夏这样承诺韩蕊,只是出于她的坦荡和一个做母亲的心,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毫无杂念,只有感激。
看到凌夏手上拎着那么多吃的东西,韩超趁机转换了话题:“对了凌夏,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买东西?我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凌夏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对韩超解释:“我正打算去城南疗养院看一位阿姨,这两天纪北忙得焦头烂额,说是一个什么杀人分尸案,被杀的还是一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据说还是市政协委员。”
“这个案子我也听说了,动静闹得挺大的,应该能很快破案。”韩超接过凌夏手中的东西,径直走到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北京吉普面前,把东西丢进车里,“你不是要去城南疗养院吗?正好顺路,我送你过去。”
凌夏疑惑地问:“你不回军区大院了?”
韩超望了女儿一眼,笑着解释:“今天是蕊蕊四岁生日,正好又是建军节,平时我也没什么时间陪孩子,今天我想带她去部队好好玩一天。”
凌夏猛然记起,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十七年前,就是在这一天,在她四岁生日这一天,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卖到了童晓天家。
从此,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生日,她的童年再也没有快乐和喜悦,她只是牢牢地把这个日子刻在了心底。
年年岁岁,春去秋回,总将生日望成伤啊。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日子,正好还是“八一”建军节。
张建成的案子,因为手段极其残忍,影响特别恶劣,张建成在南市又小有名气,所以上面要求限期破案。纪北昏天黑地地忙了两天,终于成功将凶手捉拿归案。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原本以为这起残忍的凶杀案至少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所为,因为张建成身材魁伟,体型壮硕,要砍杀这样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杀人分尸,没有一定的体力和胆量是无法做到的。
最后的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这个手段残忍,丧心病狂的凶手其实还不满十五岁,他就是被害人张建成夫妇最宠爱的独生儿子,名叫张继业。
张继业今年刚刚上初中二年级,十五岁的少年斯文清秀,脸上稚气未脱。让人意外的是,张继业的妈妈于素芹和左右邻居都说这孩子从小乖巧听话,在老师和同学眼中,张继业也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对于这个结果,纪北虽然唏嘘,但是队友们起早贪黑辛苦了两天,案子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功告破,所以纪北主动提出,由他个人掏腰包,晚上请队友们去海鲜城吃海鲜。
听说纪北请吃海鲜,陈洁特意换上了前几天才从东莞买回来的一条新裙子,这也是二十七年来,她第一次穿裙子。
尽管她很不喜欢裙子这种东西,总觉得一件好好的衣服穿成这样纯粹是暴殄天物,别说蹲个身劈个叉,就连走个路坐一坐也极不自在。
可是男人天生就是些以色取人的东西,那天在风雨中凌夏穿着一条水蓝色雪纺长裙翩翩起舞的时候,纪北眼里瞬间腾起的惊艳与痴慕让她记忆犹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啊,就算她再不喜欢,再不自在,为了纪北,她也要把这一身裙子,穿得比凌夏更加妖娆、更加风情。
陈洁刚刚换上裙子出来,却听说纪北早就已经走了,去蓝天地产接凌夏去了。陈洁的心仿佛瞬间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一种找不到出口的滔天恨意,再一次汹涌地袭上她的心头。
陈洁借口这两天太劳累推掉了这次聚会,舒畅本来要送她回家,也被她找借口拒绝了。
从刑警大队出来,陈洁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游魂,不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家?哪里是她这颗孤独的灵魂安放的去处?
“陈洁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纪北哥哥呢?”陈洁正满怀惆怅地在街上游走,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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