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爽朗一笑说道:“考甚么考,我偏不考,我就要玄宗皇帝来请我出仕!”
殊嵩怔住了,这李白当真是够狂,胸有凌云之志!如今人人苦盼高中,先不说那举人,单是考上了秀才就了不得,备受乡里尊重,见县令而不跪,可免服役,可分良田,可奖银两……这李白却考也不屑考!还要天子来请?这得要多大的脸面!也就天上神仙敢出此言了。
殊嵩一脸无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白说道:“昨日你还答应酬我好酒哩!走吧,我都要垂涎了。”说着他就要起身。
殊嵩无奈说道:“清早便要饮?”
“走罢走罢!”李白头里走着。殊嵩只能带着工具跟着。
到了竹林,李白好玩,便说道:“你告诉我酒在哪个竹节,我身手敏捷,自己上竹采去。”
“绑有红绳的竹节都有。”
“哦对对!你昨日说过的。”李白拎着镰刀和酒壶,几个大踏步,居然径直跑上竹子,到了绑绳的竹节处,脚尖钩竹,一个用力身子便贴上竹子,遂紧紧环抱。李白上竹快,破竹也快,只要一刀,却接酒不住,浪费不少,一个竹节也接不来小半个酒壶。眼看这琼浆空溜,李白看的心疼,却不甘罢休,于是下竹,让殊嵩教习。
殊嵩说道:“接得多了便熟了,若实在不得手,便可采一片大叶子,引酒水顺溜至酒壶。”
李白一试果然好使。没用几刻钟,就灌满了几个酒壶。
二人坐在竹荫下,李白仰头咕噜饮下一口,咂咂嘴品味一番,忍不住赞道:“你这酒本如火烈,可混合了竹汁的清冽,饮下肚似是一道冰火,烧得腹中灼热,却又得温柔凉气滋润,若是一副水火相融的景象。妙不可言!你酿酒技艺哪里学得?”
殊嵩答道:“我爹教的,我家是开酒馆的。”
李白接着问道:“那你为何野居在这山里?”
“…………”
殊嵩将家里的变故一一讲给李白,他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和谁交心了,往日总是对着树,对着鸟说,今日终于有人在听,他便打开话布袋,滔滔不绝。
李白听后有些愠怒,说道:“如今朝廷政治清明,却让这些地方小官搅得混乱,真是该死!”
殊嵩无奈说道:“都说民不与官斗,是个道理,杀父之仇也只能不了了之。”
李白更加怒了,说道:“你真是将相之才!肚子里容得下杀父仇人撑船过去!一般男儿大抵是不行的。”
殊嵩也痛心,解释道:“不是我气量大,是无奈!我恨,我当然恨!恨不得剁其头颅!可我有心无力,我能怎的?我还能闯进官府里将那些人杀绝?”
李白脸色转晴,说道:“说得好!那我们就堂而皇之走进官府,再杀他人头!”
殊嵩说道:“你疯了吧?任凭你会些武功也杀不得。”
李白笑道:“我又没说是现在,等等,会有机会,你听我的就好,定助你雪杀父之恨。”
殊嵩看看李白,将信半疑,他知道李白并非凡夫,可官府也非菜地。
李白站起来,拔剑出鞘,随意耍了几下,问道:“我这招式怎样?”
殊嵩偏不夸他招式漂亮,玩笑道:“好宝剑!”
李白笑意更甚,扬了扬眉毛,说道:“好眼力啊!我这宝剑是蓬莱岛'仙圩道人'所赠,名为'青莲',铸于春秋时期,历经了数百年,却仍如新器,正是因为其原料是钟仞石,此石硬过钢铁,经过数年打磨才成如今钢铁质感,削铁如泥,杀生不沾血!”
殊嵩玩笑问道:“准备送我了?”
李白撇撇嘴说道:“想得美!我暂借你练习用。”
殊嵩又问道:“我练剑作甚?”
李白答道:“你不是要剁仇人头颅?莫非你要拿毛笔剁?”
殊嵩想想也是,想要报仇先要自己强大!没点本事去了也是枉然,徒送性命罢了。
李白将剑扔给殊嵩,殊嵩捧双手接,却不想这剑极其轻,剑把处雕有青莲,剑身极薄,用力挥砍时剑刃会发出蝉翼震动般声响。
李白随手捡起一树枝,说道:“跟着我学。”
李白开始舞起来,为让殊嵩看得清楚,刻意放慢动作。殊嵩之前毫无基础,学起来还是有些难度,李白拿着树枝在其身上戳戳点点
“收腹!”
“直腰!”
“腿,收一些!”
“跨步要稳”
“要快!你速度太慢!真打起来,你头掉了剑都还没拔出来!”
“气息保持平缓,吸气,吐气。”
殊嵩学了整整一个上午,也还是无甚成效,连一套最简单的剑法都耍不来。
李白拍拍殊嵩肩膀安慰道:“慢慢来,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殊嵩问道:“你开始舞那几式最漂亮,我可否学习?”
李白笑道:“那是青莲剑法,专为我这青莲剑所创的,你学了也没用。因为换一柄剑这剑法便使不来,这套剑法要旨是快,别的剑要沉重很多,自是快不起来。”
殊嵩暗暗想着,总也要去哪儿寻一把好剑,要比这青莲剑还好。
李白大概看得出殊嵩想法,便得意说道:“我这青莲剑可是在《灵剑》中排榜第二,至于那第一的'宿月',就是在天子宫殿里放着了。”
殊嵩叹了口气,说道:“走罢,晌午了,回家吃饭去。”
李白从地上跃起,前面走着:“吃饭,吃饭去喽!”殊嵩提着长剑跟在其后。
到了竹屋,发现大猫正卧在门口,大猫望见殊嵩,远远扑来,李白连忙躲开,殊嵩被扑倒在地,和大猫抱在一起打滚。滚了两圈,大猫就不玩儿了,叼起殊嵩一个酒壶就跑进竹屋。
“哈,大猫是来给我们改善伙食的!”李白在大猫刚才卧的位置发现几只大鱼,有两只还在乱跳。
殊嵩无奈笑道:“这家伙是来拿肉换酒的!”
二人将鱼拾回去,剃刺剥洗,完工了就该生火红烧。殊嵩还未生火,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他站起来一看,竟是白梓瑶提着纸钱过来,想必她是前来为母亲上坟。殊嵩连忙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殊嵩进了屋子,嘱咐李白和大猫不要发出动静,然后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
白梓瑶到其母坟前跪下,纸钱一张张烧下,随之慢慢开始抽泣,好不伤心。
李白小声问道:“这是何人?”殊嵩答道:“白梓瑶。”
“哦!她就是白梓瑶啊!”李白往外瞅了瞅接着说:“果然美丽!”
“不过她似是遇了甚么伤心事。”
“先听听罢。”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