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火把举近些,这次爷爷我要一次成功!”说着,审百味便又奋力砍了起来。
怪怪怪!第一斧下去,见那麻绳丝毫未坏,第二斧下去,依然如故。于是他便又换了另外一根,接连几斧,可境况相仿。审百味有些紧张,便不停地砍了一通。然而让他与胡管事更为惊讶的是,那些东西没有一丝响应。
胡管事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审百味也不淡定,他感觉这些东西并非麻绳,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忙从胡管事手里要来火把,靠近那些黑乎乎的东东,仔细盯了又盯。
这一瞅,倒是让他凉气上顶。那些东西湿漉漉、圆滚滚、光溜溜,像是有生命。审百味忙将火把扔出土坑,自己急忙往外蹦。
胡管事意识到此事的怪异,便忙对审百味说道:“二爷……”
“二你爷个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叫老爷!”
“啊……是,老爷,我曾听那‘算不清’说过……”
“这会子怎么又冒出个‘算不清’?究竟谁是‘算不清’?”
“这‘算不清’就是刚刚离去的月先生,我曾听他于暗处嘟囔过,什么梧桐半死什么后,什么鸳鸯拉什么屎等等,会不会作怪的是这半死梧桐?”胡管事说着,忙怯怯地将目光瞧向了半空。
“什么他娘的又是死,又是屎。鸳鸯只拉鸳鸯屎,梧桐不死我让它死。你讲不明白,爷爷我也听不明白。你说与这梧桐有关,也许是真的。看这箱子离此树这么近,保不准这些东西还真就是它的根。”
胡管事一听,脸色大变,忙凑到审百味的身边,道:“难道是这树成了精?”
“哼!我管它成精不成精,在爷爷的地盘上,就都他娘的听命令,若真是它的根在作怪,那爷爷我先砍了这树,看他乖不乖!”说着,便提斧走向了那棵半死梧桐。
只见他抡圆了膀子,挥动利斧,对着树干便砍了起来。
“噗”的一声,那利斧便陷到了树干之中。
“哈哈,怎么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爷爷面前,也有你耍横的份儿?”说着,便又是几斧。只这几下,那树干便已被砍开一个大口子。那大白茬子在火光的映衬下,甚是明显。
审百味越砍越来劲,那口子也越来越大,从那树干之中溅出些小水滴,不时会飞到胡管事的脸上,当然,审百味的脸上更多。
胡管事心中大喜,觉得此事也没想象中的可怕,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要愣主来解决。便不断给审百味加油,在这半死梧桐之下。
就在二人处于兴奋之时,突然,审百味一斧下去,便有大量水滴溅了出来,射到二人脸上,甚是清凉。审百味便忙住了手,往脸上抹来。他本就对味道敏感,这一抹,他闻到了一肌浓烈的血腥之味。当下大骇,忙将手伸到火把前观看。
“呀!老爷!你手上怎么会有血?”胡管事惊叫了一声。
他这一叫,倒也把审百味吓了一跳,他不知这血是从何处来,忙往自己身上打量起来。可哪里也没受伤,这血从何而来?惊恐之余,他抬头看了看胡管事,只见他脸上净是些黑点,心中纳闷,便伸手轻轻碰来。
胡管事不知他要做什么,吓得直往后撤身。
“你别动,我看你脸上有些黑点。”
听说自己脸上有黑点,胡管事便不自然的伸手摸去,这一摸不打紧,脸上登时花了起来。审百味忙攥住他拿火把的手,将火把靠向了他的脸。
“你的脸上怎么会有血?”听审百味这么一说,他也忙抬眼看去。
“你的脸上原来也是血啊!”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一阵阵发怵,不禁同时瞧向那梧桐树
此时,那缺口处有黑乎乎的东西流出。审百味夺了火把,一步跨向前去,俯首看去。
“不好,不好!这树怎么流起血来?”说着,便连退了数步,有些惊慌悲哀。
听说是树流血,胡管事也一哆嗦,“二爷,我可听说书的说过,曹操曾砍过一棵流血之树,后来因为此事便得了头痛病,最后不治而亡。我看此事主凶,咱们还是别将它动,说不定那盘住箱子的便是它的根茎。”
“曹操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我厉害么?”审百味问道。
“功夫有没有二爷厉害,我不知道,可他是个大人物,二爷怕是比不了。”
“噢,既然这样,咱们还是不动它为好。那这个箱子,怎么才能弄出来呢?”审百味还不死心。
“别管箱子了,有那翡翠铺子,就让这箱子中的东西暂时睡在这里,以后再寻合适时机。”
“嗯,说的也是,今儿之事,真是怪异,我这脑袋都有些发麻炸皮。看来我这不要命的碰上真要命的了。那咱们快些将土回填,再把它埋了罢。”说罢,二人便拼命将土回填,待重新埋好后,又弄了些灰烬撒在上面,好掩人耳目。
做完这一切,二人心里才稍稍平复,可当看到那带缺口的梧桐树,像张着大嘴时,便忙相互搀扶,往后院走去。
进到破烂柴房中,二人一屁股坐在了干草上,便再也不想动。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窗棂,洒下如霜般光芒,它是那么祥和平静。看着它,二人心里的波澜渐渐复平。
“我说胡管事,你们他娘的将我叫来,是不是要害我?是不是,是不是!”
“冤枉呀二……啊老爷。”
“得得得,这里没人,你还是叫二爷吧,免得一会儿二,一会儿老的。照你这样叫来,我真是又老又二是不是?”
“真的冤枉呀,老……啊二爷。小姐失踪,本是请您来帮忙的,哪曾想会出如此之事?我还纳闷着呢。您说,咱们的这一切遭遇,会不会是与那东西有关?”
“怎会与它有关呢?你莫他娘的多想。”
“哪里是我多想,前日里,老爷本想买那东西,可那个‘算不清’却死活不让他买,说什么这东西主凶,让那小子快些拿走。起初我还以为是那老东西想得到此物,故而有此一说。现在想想,‘算不清’说得应是没错。”
“什么没错,你认他,爷爷可不认他!他既是‘算不清’,那他所说之话就不得信!等他什么时候变成‘算得清’时,再信他罢。”审百味说完,便双手抱住后脑勺,猛得便往草上倒。
他刚躺下,就听得房顶之上声怪,紧接着,“哗啦啦”开始下落瓦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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