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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小日子》第二十一章:孩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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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吴妈焦急万分,吴玉芳也跟着特别紧张,吴父是最紧张的那一个。

雨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渐渐下大了,淅淅沥沥地落在吴家的院子里,吴父坐在灶台后面继续在烧热水,眼神呆滞地看着星星火苗,他仿佛在火苗里看见了他曾经死去的儿子。吴父嘴里喃喃念叨:“求求吴家的老祖宗们,求求你们保佑保佑孩子,求求你们保佑小玉莲,求求你们!”两行眼泪从吴父的眼角流出,火光照映着他苍老的脸庞,把他的脸照得通红。

吴妈焦急地到堂屋又给供在老柜上的菩萨上了一柱香,嘴里念叨:“求菩萨保佑我家小玉莲母子平安,列祖列宗们,你们在底下一定要拦住那些小鬼,别让它们到我家来。保佑保佑我家小玉莲,她是我千辛万苦保住的孩子啊!不管是小儿还是闺娘,他们母子平安最重要!”

吴玉芳在厨房里帮着父母收拾着里里外外,心里也暗自祷告上天求神明保佑姐姐能平安生下孩子。

楼上“哇”的一声穿过雨水的淅沥声传到了楼底,打破了这瘆人的安静,紧接着是一阵掌声,妇人们都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个接一个喜笑颜开地走出了房门,欢声笑语地下了楼梯。

吴老太太用自己做的红色衣服把孩子包了起来,放在吴玉莲床头。

到底还是江浩川那一抱,吴玉莲站起来之后,孩子真的掉了出来。

虚弱的吴玉莲才不管旁人说的什么闺娘不闺娘的,生了一夜值不值的,她看到孩子首先确定了孩子长得五官齐全,紧接着又摸了摸她的两只小手和两只小脚,也是全的,便放了心。

“闺娘我也一样养,是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宝贝!”吴玉莲心里想道。

孩子一出来,江浩川就被众人又推出房间,几个大妈二妈三妈的扶着吴玉莲慢慢躺下,收拾好了一切,才出来通知江浩川,生了个“千年不上街”。

江浩川立刻露出欢乐的笑颜,掩饰着心里的一丝失落,笑道:“好,好呀,给我生了个大酒坛子!以后我有酒吃了。”

屋里屋外都是孩子的哭声,伴着雨水的淅沥声,仿佛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次庄严的宣告。

楼底下的吴父吴妈听了众人下来报平安后,双双露出了欢乐笑颜。

吴玉芳立即跑上楼,想看看漂亮的姐姐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宝宝,却失落地下了楼。

“怎么样?”吴妈问道,“孩子长得好看吗?”

吴玉莲怀胎时期并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孩子胎膘很差。同样胎膘很差的除了吴玉莲还有老妈(吴玉莲的小婶婶)。当年,吴玉伟出生时,由于胎膘太差,一脸疚皮,可难看了,所以吴妈很关心自己孙女的样子,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吴玉芳看了吴妈一眼,失望地说道:“不好看,一点胎膘也没有,可丑了!刚才大姐也问我,我不想她伤心,所以说蛮好看的!”

吴妈听了,决定自己上去看一看。上楼后,她急匆匆走进房间,看见吴奶奶已经把孩子穿得整整齐齐的了,她把孩子抱在怀里,看了看——的确不好看,不过转念一想:“孩子还小,长长就好看了,我们吴家的姑娘哪个丑啊?哪个也不丑!”。吴妈看到这个孩子,瞬间觉得自己升级做奶奶了,心里还是满心欢喜,她抱着孩子躺在沙发上就好像当初自己的孩子出生后被她抱在怀里那样。

吴玉莲看着吴妈把孩子抱得很紧,于是喊道:“妈,你把孩子抱到我这里来,你抱那么紧,会把她捂死的!”

吴玉莲心里还是害怕吴妈要把孩子捂死的,毕竟吴妈曾经叫她去把孩子打掉,只因为看着胎象像是女孩子,如今真的生出一个闺娘,吴玉莲怕吴妈真的把她捂死了。

“你这个闺娘,我养了三个孩子,还不如你会带孩子吗?给你给你!”吴妈把孩子轻轻放回吴玉莲身边,只认为吴玉莲是头一次生孩子想孩子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当初的心情是一样的。

江浩川收拾完房间里生孩子弄出来的恶水和垃圾后,便来到堂屋泡茶给几位大妈二妈三妈,大奶奶二奶奶老奶奶……雨水渐渐小了,着急回家的人也没有久留,顶着小雨回家了,吴家人要送,她们都招收说不用送,小雨不碍事。

江浩川穿着雨衣把孩子的胎盘埋在了西边的一块大石头下面,留下来的妇人们在吴家奶奶和老妈的陪同下坐在吴家堂屋里聊天。吴父则开始杀鸡宰鹅,准备给吴玉莲补一补身体,虽然他性子慢,做事效率极低,但是他却是忙得最欢的那一个。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有一个孙女了,一个跟着他姓的孙女,即使他没有儿子,他这一门里也传了下去,他再也不用背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在吴父心里,最最开心的还是他和吴妈千辛万苦保下来的孩子现在不仅生了孩子而且还母女平安。

吴家上下充斥着欢乐气氛……

“爸,这个鸡毛扫了到哪里去啊?”吴玉芳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簸箕,大声喊着在厨房里打理已经拔掉毛的鸡。

“就倒那个垃圾堆,你声音小一点,别把孩子吓到了!小孩子刚出生,听不得大声音的。”吴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说道。

“呵!大姐生个孩子,瞧把您高兴的!”吴玉芳笑道,“大姐孩子生出来了,我要熬药了,我昨天就没吃药,今天不能再不吃了!”

“你熬吧!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调理,你也不小了,要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吴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看你这个鸡打理的,毛孔还没拔干净呢!”吴妈走到厨房看见吴父很慢地拔这鸡毛,心里一刻也容忍不了了,便挑剔道。

“慢慢来,我还没拔完呢!”

“等你拔完,天都黑了,你去烧水,我来!”

“给你给你,你能干死了!”

“再不能干,也比你这个慢性子能干一些,孩子等着补身子也好下奶,你这个速度,你家闺娘到明个早上也吃不到这个鸡,小宝到时候没奶喝,你去喂啊?”

“你快弄吧,我也不跟你讲,讲不过你,我来烧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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