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两名酒鬼,哦不,是两名酒友,在高山起头下,欢快地唱起脍炙人口的《喀秋莎》。
一曲唱罢,高山脑子清醒不少,几口烈酒带来的少许能量也被消耗殆尽,饥饿疲累再次袭来,使高山又陷入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状态。
唱完歌的背心男显得很是兴奋,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向高山说道:
“俺叫伊凡,俺是种田的。”(俄语)
背心男伊凡说话的同时,怕高山不明白,松开方向盘指着自己重复两次“伊凡”这个词,接着又做出刨地和拢草的手势,看得高山颇为担心拖拉机被他开出土路。
“小个子,你叫啥名?”(俄语)
【他在问你叫什么。】
“云公主你懂俄语?看意思好像是这样。”
【我冰雪聪明,懂俄语很稀奇吗?】
“不稀奇,不稀奇才有鬼。”高山迷迷糊糊想到。
【你,你个粗鄙的家伙!】
高山揉了揉脑袋,勉力看向伊凡,微笑道:
“高山,我叫高山。”
“噢——糕散,糕散。”
高山竖起拇指:“对,糕散。”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交谈几句后,高山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顺着香味他瞄到座椅下有个纸兜,里面好像放着两条面包与几根香肠。
看到食物,高山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直接去拿,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朝伊凡晃了晃,又指了指装食物的纸兜。
“你想吃?”伊凡看看纸兜又瞅瞅高山手里的钞票,随后拎起纸兜递给高山,同时把钞票取走揣进口袋,喷着酒气说道,“这是我的午餐,你可以吃掉面包和香肠,但酸黄瓜不许你吃,想吃要另外付钱。”(俄语)
【他说你可以吃。】朱暮云善解人意地给高山做起翻译。
“他说了一堆,云公主你就和我说四个字?”心里想着的同时,高山已然迫不及待拿起面包和香肠开餐。
面包形状细长个头不小,好像是由黑麦做成,里面配有果仁,入口较硬适中十分有嚼头,香肠类似于熏肠,外表油乎乎的里面都是瘦肉丝与肥肉粒,嚼起来满嘴流油但香料味道很重,酸黄瓜切成细条都装在一个塑料盒里,上面撒有红辣椒丝,吃起来酸脆可口正好解了香肠的些许油腻……
伊凡刚吹完一曲《喀秋莎》的口哨,便闻到驾驶里有股酸黄瓜的酸味,扭头一看,纸兜已经空空如也,那装有酸黄瓜的塑料盒里还剩下半片黄瓜根。
对于仅剩的半片酸黄瓜,高山也没打算放过,用手掐起刚要往嘴里塞,就听到伊凡大叫:
“你怎么可以吃掉我的酸黄瓜!”
【他在问你,他吹的口哨好听不?】
由于拖拉机噪音较大,两人说话从开始就比较大声,再有朱暮云的翻译,高山也没多想,把半片酸黄瓜放进嘴里,边嚼边竖起拇指:
“哈拉少,哈拉——少!好听!”
伊凡完全具有“战斗民族”的特点,不仅身高体壮而且粗犷蛮横,怒火瞬间被高山那句“哈拉少”点燃,也不管前因后果,猛然伸出满是汗毛的手臂抓向高山的衣领。
高山嘴里嚼着酸黄瓜,看到伊凡突然变颜变色来抓自己,不禁一愣,但还是本能朝旁边闪身躲避。
伊凡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朝高山乱抓,嘴里大声嚷嚷道:
“你个小混蛋,那是我的酸黄瓜!我要好好教训你们这些猴子”(俄语)
【他说他喜欢你,让你不要躲。】朱暮云不失时机插嘴道。
噗——!
嚼了一半的酸黄瓜被高山直接喷出口,溅了伊凡满手都是碎黄瓜。
为了躲避伊凡那只毛手,高山已经紧贴车门,看着张牙舞爪的伊凡,他抹了抹嘴角的黄瓜汁,不转脑子大叫:
“我是男的,老兄看清楚啊!男人!man!”
伊凡完全不理高山的解释,当然,他也听不懂,一脚刹车后便起身扑向高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要教育下这个敢吃酸黄瓜不付钱的小子。
此时高山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哪里出了误会,而朱暮云完全是在不嫌事大的胡乱翻译,但不管怎样,这俄罗斯醉鬼还真是无法理喻,说翻脸就特么翻脸。
伊凡一把揪住避无可避的高山衣领,喷着吐沫星子大叫:
“你吃了我的酸黄瓜,我中午吃什么?你这个黄皮侏儒!”伊凡叫喊的同时,另一只手伸向高山的胸口。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嘻嘻~】朱暮云嬉笑道。
“别开玩笑了,这头醉熊是喜欢我的钱包。”
与朱暮云在脑中说话的同时,高山伸出左手两指,快速在伊凡额头划过。
银光闪动,伊凡那凶暴嘴脸登时平静下来,没等高山喘上一口气,伊凡两只大手陡然扶住高山双肩,双眼充满柔情蜜意,含情脉脉凝视高山,嘴里不停嘟囔着含糊不清的俄语。
转瞬,伊凡便嘟着嘴向高山贴了过来,驾驶室里立时变得春色无边。
伊凡这番举动把高山看得胃里一阵翻腾,刚吃的面包香肠也差点吐了出来。
【癞蛤蟆,如果你再低调,26岁初吻就要被他夺走了。】
高山没功夫理会朱暮云关于初吻的提醒,此时他正歪头咧嘴靠在车门上,眼瞅着伊凡一点点贴近。
由于伊凡手劲不小,高山两条胳膊完全抬不起来,眼看将要与他人生中第一个男人接吻时,高山身子突然向下一滑,抬起右脚蹬在伊凡脸上左脚蹬在伊凡胸口,两脚同时猛力一蹬,立时将伊凡蹬得仰倒在座椅上。
【不错哦,初吻保住了,呼~想想都好恶心。】也不知朱暮云是在感叹高山还是她自己。
高山打开车门跳下拖拉机,捶着心口大喘粗气,而此时的伊凡正抱着驾驶座椅狂“啃”,弄得椅背上满是口水。
稍微平复下紧张恶心的情绪后,高山看着伊凡和那满是口水的椅背,心里一阵后怕,突然间他又想起什么,抬起左臂瞄了一眼,那手腕外侧的印记正闪烁着微弱银光。
天色已是蒙蒙亮,但印记所发银光不受周遭环境影响清晰无比,那一闪一闪的银光好似具有穿透力,又好像某种信号,看得高山心跳频率也随之加快怦怦乱跳。
之前只有在启动【银光手电】这个异能时印记才会发光,现在发出闪光显得太过突兀,而且高山观察印记较之前起了某些变化,银色圆圈内的符号换成了新的图案,印记的奇特变化令高山大感不妙。
“云公主,我这印记在不停闪光,你看到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本公主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你要先喊三遍:‘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办?’,要大声喊哦,我听满意了就会告诉你答案。】
“……”
“哼~不喊算了。”
“喊喊喊,我喊行了吧。”
高山知道,这是朱暮云对于他之前奚落的一个报复,这位公主的怪脾气实在太多,一句调侃都能记到骨子里,深得睚眦必报的精髓。
高山无奈,清了清嗓子:“嗯嗯……听好,我要喊了。”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办?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办?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办啊——”
高山大声喊完头两句,生怕朱暮云不满意,第三句特意提高了调门,喊得脸红脖子粗差点缺氧。
【不算!没有‘啊’。】
“怎么个意思?什么不算?”高山张着嘴感觉这事要坏。
【你多喊了个‘啊’,我让你喊的是‘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办?’,不是‘没有云公主我可怎么啊’,不算,重来。】
“这也行?你……”
【你个粗鄙的家伙,又骂人,好啊,骂一句多喊一遍。】
5分钟之后……
“咳咳……咳云公主,这次声音够大吧,也没有停顿,每句间隔也完全达到要求,咳咳,你嗯……您满意了吧。”高山哑着嗓子说道。
【嗯,不错,本公主听得真开心哦。】
高山翻着白眼在心里想到:“那请您快告诉我答案,这印记闪光让我感觉很不好,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慌慌的,这闪光好像和我大有关系。”
【不知道~】朱暮云轻描淡写回了一句。
“是是是云公主,我的感受不敢劳烦您知道,我说的是这印记为何闪光,您倒是快告诉我啊。”
【都说了不知道,本公主不知道为何闪光,这就是答案喽。】
“啊——!”
震耳欲聋的狂吼从高山嘴里发出,在荒野中不断回荡。
【哼~我让你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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