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微微发颤,他不禁又搂紧了些。对于郁桑这幅样子,他确实是有些心疼的。
韩谦看着这幕淡淡笑了,说:“王妃这是受惊了!春雨潮湿,不便久在外,我这就派人安排马车送王妃回府。”说完,对部下吩咐几句,然后十分安静的站在一边。
郁桑在宁宵帆怀里逐渐清醒了,但韩谦的存在还让她本能的顾虑和害怕,手不由又抓紧宁宵帆的衣料。
放在她背后的手还在轻轻拍着,她不由想到刚刚宁宵帆说的:没事了,别怕。是觉得整个人幕的烧起来,满心尴尬。
她借着在宁宵帆怀里的时间将知道的理了一遍。
苏家之事与这两面三刀的韩谦脱不了关系,苏凤英最后使用的阵法是将身体里的蛊消除,有唤出自己这个“无名者”来代替她生活,替她报仇。结合刚刚的反应,最后“行我之愿”以及手臂上的某个伤口,大概猜到是要重伤苏家人的血债血偿,而作为幕后黑手的韩谦自然不能好死。
她将事情经过以及其中利弊理清。心里有些沉闷,心想,重生这事果然不是什么大好事。
现在首要的是打消韩谦对她的疑惑。
韩谦在苏凤英身体里放蛊毒,为的就是要控制苏凤英驱壳,从中套话,又或许是监视宁王府,反正就是要榨干苏凤英最后的利用价值。苏凤英大婚时他就动用了蛊,也不知是何居心,难道是要等洞房花烛时给宁宵帆一刀子?而宁王最后也没行夫妻之事,不管韩谦出于什么目的,苏凤英以魂魄祭阵,最后破蛊,彻底断了韩谦的系在苏凤英身体上的傀儡线。
现在,蛊已经被摧动,而韩谦那边肯定是知道蛊破。
摧心蛊凶的很,种蛊之人与下蛊之人出来你死我活毫无其他解法。蛊破,说明苏凤英已死,不会有假。
但她现在活的好好的。这是韩谦疑惑和顾虑之处。
而在阴术领域,死人不可活,但借尸还魂,献舍夺舍之事总有耳闻,韩谦必定会想到这些。
郁桑灵机一动,她伸手在几人的注视下环抱住宁宵帆,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
她感觉到宁宵帆的身体猛的一僵,心里不由好笑。
“王爷~,我们回家吧,这里好血腥,我好怕怕哦~”她尖柔着嗓子发嗲。
韩谦笑容可掬:“……”
同样在一旁没走开的韩逢:“……”姑娘,你……皮啊。
而郁桑内心:呕——
“…………好。”
宁宵帆被她惊的一身鸡皮疙瘩,从头落到尾,但还是耐着反感回答了。
可是呢,有些事是忍不了的。
“王爷~~您最好了,在我心里你就是,就是哪哪都好。”郁桑有意再接再厉,可惜词到用时方觉少,一时间口不择言,“总之,你是天是地~,是最好的大冰棒~,没人比您更棒了!”(郁桑内心:呕呕——)
宁宵帆手背青筋暴起,走过来的老二已经被雷的瞠目结舌,行如走尸。
“王爷~,我腿被吓软了,能不能……您能不能抱我回去嘛~~”
郁桑内心:呕呕呕呕呕呕~
旁边几人可谓是眼睛眨都不眨,等着看好戏。
然后下一秒,郁桑整个人被宁宵帆黑着脸打横抱起走向马车。
“额。”郁桑没想到宁宵帆真会抱她,其实她还有不少骚话没说了。
韩逢内心:妈呀!厉害!佩服!走好!一帆风顺!
宁宵帆一上马车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把人扔地上。看郁桑那表情堪比吃饭喝汤时看到青菜里大肥虫,米汤里的老鼠屎,嫌恶极了。
郁桑看到宁宵帆眼底的厌恶,不以为是的坐起。
韩谦看着离去的马车,脸上笑容尽失。恶意跃然入眼,却因角度不叫一人看见。
马车里,郁桑突然一言不发,低眉垂眼,在角落里揉着发青的胳膊。
宁宵帆就淡淡撇见一眼。
几分钟后,郁桑掀起眼皮看着宁宵帆,露出有些贱贱的笑,说:
“怎么,王爷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哄你了?”
宁宵帆眼神锋利的扫向郁桑,实在有些被气的讲不出话来。
然而郁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面子的人,现在更是有股破罐子破摔的胆子,她看着宁宵帆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有些挑衅,说:
“要不,我亲你一下,你就消气吧,怎么样?”
接着没等宁宵帆从如此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的话中反应过来就一个劲的扑了上去。
“!”宁宵帆。
可悲咱们的宁王,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真的接触过女子,这下被郁桑扑到,脑子嘎嘣——当机了。
他眼前的女孩浓眉大眼,不加掩饰的笑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尾狭长款款向眼后勾起。这样一双眼一种笑意,让他一瞬间误以为自己在风破呼啸的南疆,那里的人热情豪迈,举手投足又不失地道的韵味,笑起来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愣神归愣神,宁宵帆不过两秒就从热情有韵味的南疆抽身,发觉到自己被郁桑圈在一方之内,顿时羞愤。
苏家二小姐温润如春水,心慈手滑?是那个不长眼编这么一套瞎话!
宁宵帆本来气色就不好,这下一闹,更难看了。
可郁桑突然发现宁王郁桑不会对她做什么,反而现在一脸恼羞成怒又忍着不动手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恶趣上头,她眼也不眨一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俯身亲一口宁宵帆的额头。
吧唧一口,她立刻端坐回去,一脸“我是谁,我什么都没干,今天天真好。”
“放肆!”宁宵帆这会儿是真的怒了,当然也真的羞了。其中各自成分比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脸上表现出的依旧是一汪死水,波澜不起。
郁桑是女孩没错,但古往今来没有那一条明文规定女孩子不可以不要脸的,所以她很自然的先入为主把责骂意义的“放肆”当作命令语气。
于是乎,她站起身,没给宁宵帆再次发作的时间,不卑不亢的一屁股坐在宁宵帆的腿上,还大言不惭的加了句:
“如你所愿,这就放肆。”
“!!!”宁宵帆眼角飞速抽抽了,某句话刹那间再次响彻脑海:
“怎么娶了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东西。”
随即,宁宵帆一个掀手,郁桑就扑通——摔回去了。正要开口斥责就听到对面的人“噗嗤”一声。
他突然不太明白这人怎么一下子把之前在他面前带的面具都扯了。
郁桑不矜持的抱腹大笑,说:“王爷,您怎么如此憨厚可爱哈哈哈。”
宁宵帆脑子这会儿不“嘎嘣”了,它“哐当”。哐当哐当荡的人颤颤的,也顾不得什么恼羞成怒,放肆不放肆的。
声音大了,吓的驾车的老二两手一抖,以为车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神经病,险些拿着刀就往车里捅。
宁王宁宵帆为镇南将军,多年战场厮杀,浴血奋战,身上杀伐气重,为人出事不苟言笑,怎么都与“憨厚可爱”打不着半点关系。即便是宁宵帆儿时,爹娘也不会用这词形容他。
他娘是个文客,夸他的词藻华丽的不像样,他那常年不着调的爹,叫他一声小兔崽子就已经是狗嘴吐出象牙,堪称文人骚客了。
有些话宁宵帆是想了几天的,就准备什么时候说给郁桑,但现在那些在他肚子里孕育了几天的话就这在某人哈哈大笑中流产了。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郁桑就不再笑了,他说:
“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状况。”
“我现在知道。”郁桑恶趣味消了不少,对着宁宵帆讪媚一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
宁宵帆挥手设了个隔音法,说:“我们该谈谈了。”
“先说好,不谈人生,不谈理想,更别谈感情,只谈事”郁桑没个正行。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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