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
中年男子凑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森,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林森冷笑道:“关于出示身份证,法律有专门的规定。你怕是没有这个资格!”
“是吗?”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装,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就在这时,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轻人。
正好看见少年在试着系黑西装的扣子,他眼睛很尖,发现了少年西装里面那件衣服已经被撕破了。
狼狈,怒急攻心,真他妈搞笑了,一系列应景的词汇涌上大脑。看清少年的脸庞之后突然愣了一下,嘴里轻轻嘀咕了一声:“林森竟然没死?陈小冬真他妈是个废物!幸好我有所准备……”
他微微低垂的脸上,神色由阴翳突然变得明朗,轻声笑道:“哟!这不是镇上的林森吗?来丁家串门呢?”
中年人听到年轻人的声音,回头问道:“陈先生认识这个小伙子?”
林森原本见年轻人就有些面熟,只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时听到“陈先生”这个称呼,顿时记起来了。
这家伙是陈小冬华侨伯公最小的儿子,名字叫陈查理。
以前,华侨回乡的时候,陈小冬带着他在村里到处兜兜转转,也见过几面。
陈查理看到林森此时满脸要死要活,要和人拼命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暗爽。是啊,林森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容耽搁,而这些安保人员这一阻止,就等于硬生生要他的命,他能不急吗?
真是可怜虫,连衣服都撕烂了。
陈查理在责怪陈小冬办事不力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准备充分,给丁大富带来一位重量级的病人,让他无暇给林森治病。
刚才在屋里,丁大富执意不肯先给那位重量级病人行针,就直接说了原因。
他必须救治一位好友和远亲的后人。
那才是真正的救命。
而重量级病人家属却是抱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傲慢心态,导致里屋陷入了冷战状态。
陈查理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是,灵龟八法前八针对施针者没有使用限制。
可是第九针强命针,施展起来就不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了,需要消耗巨大的心力。像丁大富那种水平和年龄的人来说,可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也很可能意味着就是丁大富人生的最后一针……
现在的情况是,丁大富执意要救林森,就立即遭到重量级病人家属的阻挠。
如果丁大富老糊涂了,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那位重量级病人施展这一针,不但林森坐以待毙,那位病人也会死在丁大富手上。
在这次算计中,陈查理觉得在这个局里面,林森必死。
而丁家得罪权贵家族,也是不可避免。他低头看看手表,已经二十二点五十四分,马上就是子时了。当下戏谑地看了一眼林森,对中年男子说道:“李局长,这少年叫林森,的确是东浮本地人。”
“而且和丁大富还挺亲近的,说不定能劝动丁大富给李老爷子行针呢。”
“哦?”
被称为李局长的中年男子顿时脸色一亮。
示意包围林森的保镖退散,然后伸手过去想要握手言和,林森蜻蜓点水般握了下就收回了手。
中年男子虽然被陈查理称为“李局长”,但是林森的心态已经超神,对于有官位的人也看得很平常,点到为止,不卑不亢。
李局长略微有些尴尬,以为林森还在生气,笑着解释起来。
“林小哥见谅。我们是来看病的,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陈查理也凑上前说道:“是啊,林森。”
“屋里有一位很重要的老爷子,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丁大富……丁老医师施展灵龟八法第九针救治一下。这对丁家有好处,而且就连你也很可能一步登天,获得巨大好处呢。”
一步登天?
林森不禁感叹这个词用得好。
因为听觉更加灵敏的缘故,刚才陈查理小声嘀咕的话他也听到了。
这陈查理想必是从陈小冬那里得知了自己身体的情况,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急需丁大富行针救治,却还要自己把救命手段让出来给别人。这不就是一步登天,早登极乐西天么?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明显地推导出来,那个很重要的老爷子肯定也是陈查理撺掇过来的。
一个石头下去砸中好几只鸟,陈查理这人的心思很歹毒呐。
灵龟八法在王超投影传承的武道中也有提及,是极其高深的针灸法门。不但要学习,领悟,还要践行。如果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精研功夫,下手依然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种苛刻的要求,使得这门行针之法变得很脆弱。
当今之世,真正掌握灵龟八法行针术的人,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至于第九针强命,林森却是闻所未闻。
想必是精研灵龟八法,搞透彻之后开发出来的隐秘手段,跟武道中的拼命手段差不多,往往有着极大的使用限制。
丁老爷子承诺要救治自己,而陈查理却搬来一尊大人物,借此截断自己的生路。
他肯定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需要强命针救治了。
这次就进去看一场好戏,看陈查理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自己送一个顺手人情,能得到一位大人物的感恩,想必很有趣,那陈查理的脸色恐怕也会变得很精彩。想到这里,林森对中年笑了笑,说道:“也好,有时候我这个人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陈查理心想你就吹牛吧,还以为那位重要人物是伤风感冒吗?
等下生死两难的时候,你就被打脸了。
“李局长,林森这话说得中肯。他要是愿意开口,你们可欠他一个大人情咯。”
心中却在好笑,欠一个死人的人情,最多就是厚葬吧。
林森没有在意陈查理的挤兑,他扭了扭身子,西装很合身,只是西装里面那件破衣服实在有些多余,干脆把西装一脱,搭在一个保镖肩膀上,然后把破衣服脱下来,精壮的八块腹肌,配上晒得有些小麦色的皮肤,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那保镖正要把西装还回给那个被剥了衣服的家伙,林森一手夺过来,说道:“给他干嘛?赔我了!对了,你回头把那条配套的裤子也脱了,我走的时候一起带上。”
就在这时,门再一次打开。
丁老爷子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林森还在磨磨蹭蹭什么?你不想活了吗?子时已到,还不快点滚进来!”
“林森?就是那个比我家老爷子还重要的病人吗?我倒要见识见识……”
一个阴阳怪气男子声音,紧接着从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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