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远远跟在后面的李运恒也看到眼前的一幕，轻呼一声不妙：“李叔快阻止他！”

李局长突然拉住李运恒的胳膊，眼神凝重地说道：“别急。”

“李叔不能不急啊，陈查理那混蛋一拳竟然把车都打得翻了个跟头，林森怕是连一拳都挨不住。要不你快开枪，把那混蛋打死。曾经的兵王，枪法绝对百发百中。”

李局长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轻声说道：“难道你没发现林森的异常吗？试问一个普通人，面对一个一拳打翻汽车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李运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转而把注意力转向林森。

清冷的月光下，林森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自然，似乎眼前只是站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唉，我们之前可能看走眼了。”李局长叹息一声，说道：“当年你爷爷身边的那个高手，就是这样看着我的挑衅……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大喊一声，冲上去……”

李局长的话没说完，只听见对峙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陈查理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蹿向前，同时右拳扬起，朝着林森劈头盖脸砸过去。

林森微微一挺胸，整个人似乎拔高了十几厘米。

抬脚踹向猛扑过来的陈查理。

他也好像变了一个人，跟平时“泯然众人”的普通人气质完全不同，如同一柄正在战场上杀敌的长枪，锋芒毕露，恣意张狂。

陈查理的右拳和林森的右脚碰撞在一起。

喀嚓一声。

林森左脚站立的公路地面立即碎裂，塌陷下去，出现像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而陈查理也感觉一股巨力顺着拳头涌进了自己手臂，顿时发麻，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更是倒飞出去。

“你？”

陈查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诧异。

他无法想象，自己可是古武修炼者，而眼前的少年凭什么可以跟自己对拼不落下风，甚至让自己吃了不小的亏？

陈查理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只见一个黑影遮住了天空的月光。

林森凌空蹦起，同样一拳砸过来。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我在海外可是人称十二谭腿小金刚。”

陈查理也无比自信地踢出一脚，刚才被林森一脚踢飞心里很不平衡。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来，所幸依葫芦画瓢。

只听见林森在半空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那只砸落的拳头突然炸出一声脆响。

啪！

就好像老人在公园里甩鞭子或者抽陀螺的时候，鞭梢发出的那种炸响。身为一个古武拳法的修炼者，陈查理仿佛听见晴天霹雳。

他无论如何无法相信，林森竟然领悟了明劲。

曾经有一次见二师兄用明劲力道跟人对打，当场把那人打得贴在墙上，从此大小便失禁，生活无法自理。

“住——”

手字还没说出口，林森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脚面上。

“迟了！”

只听见寂静的夜里，响起喀嚓一声令人直抽凉气的骨折声，陈查理还没来得及哀嚎，林森已经落地，双手翻飞如切菜。

对着陈查理脚掌已断却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一顿猛砍，如剁排骨一般。

李局长和李运恒看到这一幕，齐齐往后移了一下身子，眼睛微微眯起，似乎不忍直视。

太惨了。

陈查理那条腿已经起起伏伏，九曲十八弯。

就算及时送医，这种程度的粉碎性骨折也很难接好，落下一个终身残疾是无法避免的了。可是林森并没有收手的打算，在陈查理凄厉的嚎叫中，猛地化拳为掌，一掌打在他的小腹丹田上。

陈查理仰天喷出一口血。

除了腿脚痛不欲生，还有小腹的绞痛，就好像一把锤子，猛地砸在一块豆腐上。

古武拳法修炼者，腰马合一，力从腰腹而来。

如果腰腹发力所在被废，这辈子也就废了，变成一只软脚虾。

陈查理跌倒在地上，双手握拳，也仅仅是把五指蜷缩在掌心那里，已经没有力气捏紧拳头了。

“你，你废了我？”

“没错，我就是彻底废了你！”林森收手，淡淡地说道。

“很好……林森……我，我竟然看走了眼，没看出来你扮猪吃老虎……”

喘了几口气，陈查理终于接受现实，语气开始恢复正常：“林森，有本事你杀了我！我海外师门不会放过你的，幸好刚才闲着无聊给师兄发了一条要弄死你的信息，原本想着与李家有什么冲突的时候好有个接应，想不到竟然用到你身上了！”

林森突然眼神一凝，说道：“不杀你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不要惹我。顺便也给那些试图招惹我的人一个警告。”

“可是你却冥顽不灵！”

就在林森扬起拳头要爆起杀人的时候，躲在远处的李局长和李运恒冲了出来。

李局长连忙制止：“林小哥，林小哥，千万不要动手杀人。”

林森转过身，用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说道：“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从没招惹过谁，也没得罪过谁，可是这人却处处要置我于死地。甚至还算计到你们身上，用你们的权势来剥夺我最后一丝生机。”

李局长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也是被算计的一方。”

“我制止你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

“伤人的案件，我们可以压下来，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处理。一个人拳头再大，也大不过国法。以武犯禁的事我们没看见也就算了，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我身为一个执法人员做不到视而不见，林小哥不要因为一个人渣而自误。”

林森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也做得很好，希望坚持下去！”

“我不杀人，不过这个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森扬起手，在月光下一根月华凝聚的芒针在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捏到眼前，细细端详，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丁爷爷所说的奇迹，缠丝针。也罢，先在这人身上试试成色！”

说着，对准还躺在地上的陈查理甩过去。

月华芒针有形无质，在接触陈查理身躯的瞬间，化作无数芒丝，织成一张网，把陈查理包裹起来，旋即光芒一闪即逝。

“这？”

李局长和李运恒目瞪口呆，好像见鬼了一样。

这种场面，不是应该出现在影视剧当中，被称之为特效吗？

林森淡淡地说道：“我说过不杀人，剩下的你们处理吧。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过了一年，甚至几年那么漫长，给我一种突然间长大的错觉。我必须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李老爷子的伤病，我会尽力。但是不要试图指使我，我会靠近你们，却跟你们不是一路人。告辞！”

李局长赶紧把手里的西裤双手奉上，林森也毫不在意地接了过来，挥挥手走了。

目送林森离去，李运恒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天啊，晚上在院子里我还嘲讽他，刺激他，我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哦。”

“嗯，他答应给李老爷子治病，这是最好的消息了！”李局长也很兴奋。

“以后他就是我的偶像，我的哥！”

见李运恒还是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李局长赶紧说道：“行了，恒少，该我们办事了。以后在他面前悠着点，这种人惹不起，惹不起。”

林森急着回家，不单单是想睡大觉，更是因为“万界通讯”收到信息。

蛙崽旅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