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之中,只有野果可以勉强充饥,四人在山林之中游荡了数天,最后终于在天罡太卜的指示下走出了山林。
好家伙,明明他们是从西林煜进的山,走出来却是千里之外的云州,直接从从西面走到了东面啊!这倒也是神奇。
到了街市之中,小丫头望着路边的包子摊发愣,好饿呀……包子好香啊……
小道士也走过去,定定的愣神,与那银星一边傻。
阎桐摸遍了全身上下,只摸出一个铜钱,无奈的看着银星。
银星扁扁嘴,可怜的望向司马炎。
司马炎谄媚一笑,摊摊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钱。
“穷鬼。”
“哎,小丫头,这你不能怪我们呀,我们本来就是穷官,饷银刚够日常开销,如今都好久没领饷了,上哪里去弄钱。”
银星只好讪讪走了,边走边嘀咕“这可不行啊,说好要好好活着,没被算计死,自己倒先饿死了……”
银星转过身看看那道士,“道士,你下山,你家掌门就没给你点盘缠什么的?”
“姑娘说的哪里话,贫道下山历练,红尘问道,是要过苦日子的,当然一路挂单,怎么会备着盘缠呢。”小道士委屈道。
看那道士的样子,眉清目秀,满身污渍,浑身上下就那把剑看着还值些钱,一看就知道下山不久不经世事,不然怎么轻易的就让小丫头给骗了,替小丫头卖命呢。
再看看他身旁的那两个人,一个呆呆傻傻,另一个看起来倒是猴精猴精,可都是天机阁出来的穷鬼,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主,哎……这样的组合,真是前途堪忧啊。
司马炎抱着下巴略微思忖了一阵子,接着朝着城中四处望。
“你找什么呢?”银星凑过来问道。
“别说话,我找找吃饭的地方。”司马炎答着。
司马炎边走边找,银星三个后边跟着,看着司马炎一路神神叨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走了一阵子,司马炎在一处豪宅面前站住。
“行了,就这里,咱们今天就吃他家!”
“啥?吃什么,怎么吃啊?”
“看着吧。”
只见司马炎抖抖身上的尘土,蹭蹭蹭走上前去敲门。
“开门开门开门!”那朱漆红楠木被拍得砰砰响。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看门的小厮微微探出头来,见是一个生面孔,疑惑地问道:“你找谁啊?”
司马炎顺势往门上一倚,神秘道:“你家老爷给我托梦,求我救救他那不争气的孙儿。”
“啥?”银星三人一脸黑线。
却见那小厮如见鬼神,急忙说了句你等着,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
司马炎冲大张着嘴巴的三人挑挑眉毛,灿烂一笑。
不稍时,就有一个妇人被千拥万促的走出门来,那老妇人白发苍苍,人却看着分外精神,腰不弯,腿不弓,走起路来步步生风,颇有大家风范。
略微从门口的三男一女脸上逡巡了一阵子,“敢问哪位是大师?”老夫人开口问道。声音洪亮,音色纯正,一看就知道年轻时绝对是个大美人。
“嗯哼。”司马炎清清嗓子,一把将银星推到前边道“不敢妄称大师,只是略微懂些门道,不过受人……额,受鬼所托,无奈前来,还请老妇人切莫见怪。”
看这四个人仪表堂堂,可是却是一个小丫头主事么?
老夫人微微思忖,道了一声请,就将他们请进了门里。
堂下设宴,好酒好菜堆得满桌子都是,玉盘珍馐,美酒佳肴,几时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那三个饿死鬼投胎的,早已前胸贴后背,看着满桌子的珍馐,只装模作样的夹几下。
银星真是饿啊,无奈阎桐一个劲儿的拦着她,他们此时是“大师”啊,哪里能像乞丐一般,虽然他们此时浑身上下都是污渍,脸也脏兮兮的和乞丐无异,可是大师的架子不能丢啊,还得装模作样端端坐着,做做大师的样子。
肚子却不听话,叫得如雷响,真是丢人!
“敢问大师如何称呼。”老夫人微微拿手帕擦了擦鼻子,表示镇定。
“不敢,舍妹姓银,单名一个星字。”
银星摇头晃脑,表示不知。
司马炎偷偷凑在老夫人耳边说道:“舍妹自小神通,怎奈人却痴傻,只能通过我们沟通。”
“那依大师来说,银姑娘见过夫家了?”那老妇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看这三人装模作样也不揭穿。
“是,老夫人且听我慢慢道来,我几人四处游方,专替他人解决家宅不宁,疑难杂症,不巧昨日路过水田沟,在一破庙歇下,半夜舍妹却大喊大叫,说有一游魂来找,见她便拜,鬼魂说他乃是这云州城中,同芝山庄庄主,姓白名寒青,且求我等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那可怜的孙儿……”司马炎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看那老夫人揩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下去“我等劝他既已离魂,应当早日离去,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哭着说他因心中时时留恋家中妻小,故此不愿离去……”
“呜呜呜呜,老头子,你死的好惨哪……”那老妇人听到这里,居然哀恸大哭。
“夫人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莫要哀痛,放宽些心,珍惜眼前人才好。”司马炎说道。
只见那老夫人登时提裙便跪,哭着说道“大师,你若真能救我那苦命孙儿,老身愿意倾尽家产,为大师建庙祈福。”
司马炎赶忙将老夫人从地上扶起来,说道“夫人使不得,我等受人……额,受鬼所托,理当尽心竭力。”
老夫人重新擦着眼泪坐回凳子上,客气的指指桌上的菜肴,口中说着请请请。
司马炎尴尬一笑,眼神中含义不言而喻。
老夫人登时明白过来,敬了他四人一杯酒,呼唤着四下丫鬟小厮关门退了出去。
司马炎长呼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烧鸡。
“看什么看,赶紧开吃啊,终于走了,饿死我了……”
银星早就馋的不行,听司马炎一声令下,赶紧抓上桌子上的鸡腿,还不给小道士一只鸡翅,吃得满嘴油污,一点形象都没有。
“咱们昨天星夜兼程的赶路,哪里遇到过什么游魂。”阎桐说道。
“切,我信口胡邹的呗。”
“那你怎么说的那么准,把那老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司马炎呷了一口酒,满意的笑挂满了嘴角,饿的时候能吃到如此珍馐,喝到如此琼酿,可比金榜登科、洞房花烛幸福多了!
看了阎桐一眼,司马炎接着说道:“刚才卖包子的摊子前,你没听说么,同芝山庄,富贵人家,怎奈男丁一一横死,如今只剩一孙,却是个病痨鬼。都说是那白张氏命格太硬,克夫克子云云……”
“你怎会知道是这家,且一口就道出了老庄主的名字。”阎桐神奇道。
“我靠,你是吃这行饭的么?你看不见这云州城中,谁家阴气最盛,邪气翻涌?”司马炎含着鸡腿,骂阎桐不争气。
阎桐这才环顾四周,的确,这处宅子虽然金碧辉煌,极尽奢华,可是上上下下都有一股奇怪的氛围,明显阴气过盛。可是这也不能怪阎桐啊,整日跟银星,银星的阴气更重,他早已免疫。
“至于那老庄主的名字嘛,看那里就知道喽。”司马炎冲着正堂挑挑眉毛,那正堂墙上,正好挂着一幅画像,上书,白家太爷寒青遗泽福禄厚德云云……
好吧好吧,多亏了司马炎鼻子灵眼睛尖,混上了这顿好饭,不管其它,先填饱肚子再说喽。
哎哎,我跟你们说啊,生意我是找到了,可是捉鬼我可不会,接下来就靠你们啦。
“放心放心。”银星将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脯拍得砰砰响,说道:“小小鬼物,还不敢近我身,等吃饱了我就去料理了它。”
司马炎嘿嘿一笑,表示赞同,拎了一只肥的冒油的鸭腿放在银星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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