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惠儿哭着就跑开了,丞相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铁青。姚兰听聂惠儿骂她贱婢,整个人都气的颤抖起来。
姚兰转眼就做出一副哭哭泣泣的可怜模样来,如意看了心里都直恶心。
如意匆忙行了个礼,准备去追聂惠儿,却被丞相叫住了,“那步摇我并非不信惠儿,只是那毕竟是她娘亲的遗物,又是在你们哪里坏了的,总得查出个真相来,要不会寒了府里一批老人的心。如意,你自幼聪慧,你觉得,你能查出这事情的缘由么?”
如意没法子,丞相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能不答应的,只得先应下来。
“能查。”
丞相满意的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丞相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顺便跟惠儿好好说说。”
“喏。”
如意回了房间,思考了半晌,决定先从接触过步摇的人开始问起。而最近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素言。
“素言,你还记得那天送来的步摇是什么模样的么?”
素言正在铺床,听到如意这样问,她想了想说:“我拿到的时候,那就是个簪子了,上面的东西都没了。”
如意又问,“那你还记得送东西来的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模样么?”
素言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的想了想,“记不得了,只记得身高并不是很高。”素言又想了想说:“你要是想查,我建议你还是从姚兰那边的丫鬟查起。姚兰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她好歹是个主母,分给各房的东西都得由她经手。而帮助她清理东西的丫鬟,无疑是最可疑的了。”
如意点头称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去问了接手这东西东西的丫鬟。她问的不是姚兰身边最得宠的丫鬟,而是那种挨打受气,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那种丫鬟。
本以为能问出些什么东西来,谁知道这些丫鬟嘴严得很,连说不知道。
事情一连几天都毫无进展,如意和聂惠儿都愁的很。这天,她们在后花园里散步时,偶然听见两个丫鬟在议论她们。
“那个如意,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什么表小姐,还不都是下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人物了。”
“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皇上亲赐的世代为奴!”
听人这么说,那几个丫鬟一齐笑了起来,聂惠儿忍不住了,过去就是好一顿责骂。那几个丫鬟看是聂惠儿,连忙赔礼。如意却是晓得的,现在聂惠儿教训了她们,她们嘴上服了,心里却是肯定不服气的,这样的话自从如意进府以来就听了不少,要是每一个都去计较,那也不用做别的事儿了。
如意始终觉得这样查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姑娘,我看,我们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姚兰陷害。姚兰在这后院经营多年,她的威力手段早早的就被这些下人们给记在了心里。我们是她要对付的人,谁敢跟我们说实话?”如意问聂惠儿。
聂惠儿脑子也是转的快,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犹豫道,“可我们去找他好么?”
如意又劝道,“有什么不好的?他可是您的弟弟。”
聂惠儿还是有些犹豫,“那……我们去试试?”
——
“姐姐,你怎么会来找我?”聂慎安看到如意和聂惠儿前来,开心的很,连忙叫人端上茶水点心。
聂惠儿脸上很是不耐,却又不得不说:“你知道父亲最近在叫我和如意查步摇的事情对吧?”
聂慎安见聂惠儿提起这事儿,忙不矢点头应和道,“嗯嗯,我知道的。我相信姐姐是觉得不会干这种事的。”
聂惠儿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的问他,“我们查了几天,半点进展也没有,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这里能有什么线索?这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聂慎安一脸茫然。
聂惠儿有些退缩,又看到如意在旁边对她使眼色,开口道,“下人们都害怕姚兰,不敢同我们说实话。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姚兰最宝贝的儿子,如果是你去问,那效果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聂慎安面露难色,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也知道姚兰对聂慎垣聂惠儿两兄妹一直不好,却也不愿相信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聂惠儿有些不耐烦,“你帮不帮我?”。
“这忙,我帮不了。”聂慎安挺委屈的,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姐姐,他只能选择中立。
聂惠儿站起身来,很生气的样子,“我就知道。白白跑了一趟。”转身就出了门。
如意看着聂惠儿的身影也是无奈,对聂慎安说道:“我也晓得二爷的难处,此处前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还望二爷莫要将此事讲与夫人听。”
聂慎安允了下来。
隔日下午,丞相命人叫了如意前去问话,聂惠儿想要同去的,却被如意拦了下来。
“丞相叫我前去定是为了步摇的事儿,这么些天过去了,也没有查出什么眉目来,去了定是要受责罚。你若是同去,指不定又要同相爷吵起来。”
“那……你自己去要小心啊。”聂惠儿皱眉,脸上满是担忧。
果然,丞相唤如意前去就是为了这步摇之事。他听如意说此事尚未有半点眉目,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地上摔了去。哗啦一声,茶杯碎了如意面前,杯中热茶溅到了如意身上。
如意也不敢呼痛,跪在哪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看丞相。
丞相深呼吸了两口气,沉声道:“你说可以查,这么多天了,却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如意跪伏在地上。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禀相爷,想要查出这步摇被损坏究竟是何人所为,我还需借步摇一用。”
“借步摇?”丞相冷哼一声,“难道给了你你就能查出来?”
如意听丞相语气冷厉,内心一阵战栗,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丞相若是给我步摇,那尚可一试,若是不给,那断然是查不出的。”
丞相听到她的回答,又想了一想,才说,“也好,我就把步摇给你。三天之内,若是你查不出来,就自己去领罚吧!”
“喏。”
如意回到聂惠儿那边,同她商议了一下,定下一计来。
两人故意走到后花园中人多的地方,也不压低声音,就那么聊开了。
聂惠儿做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大声说,“如意,你说,我们找到的东西就放在房间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如意面上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姑娘莫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我们房中又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又不招贼。放在哪里,是最方便的了。”
聂惠儿又说,“我也是未曾想到,那么明显的线索就在步摇上,竟没有发现……”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四处走动着,这么着说了好半天,才回了屋。
回屋后,聂惠儿才把担心摆出来,“如意,你说那贼人会不会上当?”
如意倒是自信满满,“姑娘莫要担心。有人不希望我们查出事情真相,那就一定会来寻找证据。这宰相府中到处都是姚兰的眼线,定会将事情告知她的。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有所收获了。”
晚上,如意随便跟素言扯了个理由说浣纱让她去陪她一晚,实际上则是同聂惠儿一起窝在了房间里守株待兔。
夜深了,聂惠儿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她从来没这么晚睡过。
“如意,你说能有人来么?”
“再等等,很快了。”如意也是有些着急了,都未时了,怎么还没有人来?
又等了些时候,聂惠儿都快睡着了。窗户突然响了。
如意连忙摇醒聂惠儿,两人便趁那人翻身进来刚刚落地,冲上去按住了她。聂惠儿点燃了灯,两人把夜行人脸上蒙面的布扯下来,大吃了一惊。
“素言?”
第二天天一亮,如意就带着素言去面见了丞相,说明了事情经过。
丞相面色阴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素言,“这么说来,步摇是你弄坏的?”
“是,此事都是我一人做的,与姑娘无干。”素言咬牙,聂惠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而在一旁看着的姚兰又开始嘲讽聂惠儿了。
“姑娘也这么大了,怎么就不会管管好自己的奴才呢?这次损坏了步摇,还不承认,让姑娘平白受了那么些委屈。那下次是不是杀了人也朝着主人身上推,自己却也不出来说个清楚?”
聂惠儿听到这话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抬起头来瞪着姚兰,还嘴道,“素言是我的人,她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她什么样的性子我清楚的很,不用你来插嘴!”她想了想又说,“我相信这次弄坏步摇也不是她愿意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呢?”
“住嘴!”丞相瞪着她,“你母亲好意提醒你,你居然还顶撞她,当真是目无尊长,你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了!”
聂惠儿气不过,还想说什么,被如意拉住了。丞相见她没再说话,也就不理会了。转而又看向素言。
“素言,你也是本相看着长大的。与惠儿情同姐妹。夫人也待你很好,你不会不认识她的遗物。怎么就弄坏了?”
素言眼睛一闭就直接吼了出来,“我就是看如意不顺眼!凭什么她刚来不久就吸引了小姐所有目光?分明我才是那个跟随小姐最久的人!我就想弄坏步摇嫁祸给她,谁晓得倒是委屈了小姐!”丞相气的脸色铁青,唤了人上来把素言拖下去处置了。
丞相本想直接打死了事,可没想到姚兰居然再旁边求了情,便只是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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