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看着自家父亲那一脸愁容思索的样子,似乎显得过分忧心了些,于是连忙宽慰着道。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慕容沁一天是他的妹妹,他就会一直守护她。
“怕就怕她心中有怨,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今表面上皇上是器重我们家,可背地里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想,父亲担心本就风雨飘摇的国公府,经不起她的折腾。”
听了慕容寻道话,慕容毅脸上的愁容不减,反倒是增加了几分,看着慕容寻如此袒护慕容沁,若是慕容沁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还好,若是不是,慕容毅只怕终究会惹上大麻烦。
“父亲您就是想得太过复杂了,妹妹出生时的预言你忘了吗?皇上即下令赐婚太子,便足以说明皇上看中妹妹,你就放宽心吧!”慕容寻显然没有讲慕容毅的话听进去,一脸悠悠然的笑道。
“哥哥此言差矣,父亲所言字字非虚,如今国公府虽赤手可热,可在朝堂一样是如履薄冰。”
慕容毅看着自家儿子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想到这些年到底是没有好好教导他,于是正打算好好跟他讲讲其中的厉害关系时,慕容沁突然从外间推门走了进来。
慕容寻见自家妹子也这么说,不由得收敛了笑意,正色了三分,可脸上却依旧略带委屈道:“妹妹,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慕容毅从慕容沁进门那刻,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见她能说出这番话来,眼光中不由得多出来一丝满意,只是心中的疑虑未消除之前,他还不敢与慕容沁透露太多。
想到这,慕容毅直接坐在了上面的位置,静静的看着慕容沁,期待着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慕容沁讲慕容毅的变化净收眼底,脸上多出一抹笑意的同时,转而看向慕容寻道:“哥哥,你也快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心。皇上为何要赐婚与我?就是因为那老道的预言吗?”
“那是为了什么?大燕谁都知道太子是皇长子,又是嫡子,日后登基那是迟早的事,若不是因为预言,那难道是……”
慕容寻说到此处终于禁声,在这之前从未有人提点过他,他的生活里每日除去陪水梦秋,就是作画、写诗、会友,显然从未考虑过其中厉害关系,如今经过慕容沁这么一提点,似乎瞬间开了窍一般,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容沁。
慕容沁见状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慕容毅道:“父亲,你是有什么话想问女儿吗?”
慕容毅不料慕容沁直接对着自己问了出来,于是呆愣了一会儿后喃喃开口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慕容沁见状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一旁的玉兰点了点头,见玉兰走出门去关上了门后,这才看着父子二人正色道:“爹爹哥哥心中有疑虑,沁儿心中都知道,今日过来也正是给爹爹解惑的。”
慕容毅不料自己的心思竟被这丫头看透,不由得目光犀利的看向慕容沁,听得她继续道:“当年女儿被掳后,便被卖到了峻阳当了小丫鬟,本以为当了丫鬟后能够行动自如,可不知为何却依旧日日被人监视,以至于女儿无数次想逃跑也都没能成功。而这次能回来,也是幸得那主人家的公子相助,因此女儿也得知了一件事情。”
接下来,慕容沁便将在峻阳的事情,真假掺半点跟二人讲了一遍,而关于孙府和孙芷柔的那一块却并没有道明。
慕容毅听后早已是一脸怒色,看向慕容沁的目光也更加温柔了几分,上前一把抱住女儿心疼道:“都是父亲无能,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爹爹不必自责,有心人故意为之,又岂是我们能想到的,如今女儿也回来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不提了。”
慕容沁看着消除疑虑的慕容毅,安慰他的同时,眼中不由自主的挂上了晶莹的泪珠,想到一向包容爱护自己的父亲,心中只觉得熨贴不已。
“这个冒牌货,竟心怀鬼胎,伙同外人来害沁儿,我慕容寻今日定饶不了她,必要将她赶出府去不可。”慕容寻听闻慕容沁的遭遇,早已是怒不可遏,转身便朝着门外而去。
吓得慕容沁连忙叫道:“哥哥不可。”
然慕容寻闻言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她,继而道:“妹妹你放心,哥哥定会给你出这口恶气。”
“混账,你怎么还是这破脾气,你如今去将她赶走,岂不是坏了你妹妹的计划?”慕容毅看着明明长得文静的儿子,却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时,不由自主的厉声阻止道。
慕容寻闻言,这才走了回来,一脸委屈的看着慕容沁。其实他自己本来是个会忍耐的性子,可一见慕容沁受罪就会忍不住。
慕容沁见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才道:“哥哥这直来直去的性格是该改改了,虽然她是假冒的,可也与娘亲相处了一年多,若就这么赶她走,母亲未免难受。再加上她能顺利进府,身后自是有人指使,既然有人想算计我们慕容家,那么让她留下来便就是留下了线索,有她在,我相信幕后之人,很快就会显现浮出水面了。”
慕容毅看着慕容沁一字一句分析透彻,之前还怕她会闯祸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想到她一人在乡下艰难生存,却还是如此意外的聪慧,心中又多了一份的满意和心疼。
慕容寻听完则是懊恼的敲了敲脑袋,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十八岁的年纪了,若说以前在父亲哥哥面前考虑不周全,还能推说自己年幼。可是如今在慕容沁这个妹妹面前依旧欠思考,那就真的是他自己不够稳重聪明了。
“父亲,今日那假慕容沁能够在众人面前,无声无息的做手脚,只怕是下人中混进了不少奸细,女儿觉得在揪出幕后之人之前,父亲哥哥寻常的一言一行,一定慎之又慎才是,免得到时候被有心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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