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滚下马车的时候,手还紧紧攥着缰绳。
吕天虾叹了口气,惋惜了一下,这也是个有能耐有本事的汉子,怎么就偏偏与自己为敌呢!
吕天虾便没再犹豫,把插在那人胸膛上的短刀从那人身上拔了出来,并很是不厚道地从那人的衣服上磨了磨。
把刀面上沾着的那人的血迹都抹到那人的衣服上,才把那短刀收起来。
这可是丁香姑娘的刀,上面镶着的红宝石不知有多值钱,倘若给弄丢了,怕是丁香姑娘非要跟自己生大气才算,可丢不得。
这时吕天虾才往前望了眼,发现楚丁香驾着的马车就行驶在自己不远处。
幸好丁香姑娘不会驾马车,不然自己可难以追上了。
于是吕天虾有些嫌弃地把那车夫的尸体从马车上踢了下去,握住了缰绳,驾着马朝前方追了去。
没一会儿便追上了楚丁香的马车,来到了马车的侧面与楚丁香并行了几步。
“丁香姑娘,我回来了!”
“原来是你啊!”还以为被歹人追上的楚丁香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听到个熟悉的声音之后有些惊讶地回头,对上了吕天虾的脸。
心中竟然意外地觉得有些安心。
“方才我还以为后面那车夫追上来了。”楚丁香显然惊魂未定。
“那车夫叫我给干掉了,姑娘辛苦了,让我来驾车吧!”
吕天虾说完便松开了手中的缰绳,立起来朝着楚丁香的马车上跳了过来,一个小翻滚来到楚丁香的面前,接过楚丁香手中的缰绳。
见吕天虾回来了,楚丁香心中便不像方才那么慌张了,于是把缰绳交给吕天虾之后,便打算回马车里面稍微休息一下。
一个偏头却看到吕天虾被鲜血染红的胳膊,心中一惊。
“大侠,你方才受伤了!”
“习武之人难免遇到小伤,不打紧不打紧!”吕天虾摇摇头,把那袖子拽了一把,想要把伤口遮一遮,免得再把这笨姑娘吓到了。
“怎么就不打紧,你这呆子!”
看着还在慢慢留着鲜血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晕血,楚丁香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必须赶紧处理才好。
还不等吕天虾开口,楚丁香就从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刀,捏着自己长裙的下摆一角割下一块裙子上的布下来。
“姑娘,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吗?”
“断你个大头鬼!”
楚丁香没忍住一个白眼翻给吕天虾,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非要给他这不开窍的木头脑袋上来一重拳才解气!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别说话!”
还不等吕天虾反驳,楚丁香就凶巴巴地呵止了他,只好乖乖闭上嘴。
楚丁香把那短刀收回靴子里,把方才裁下的裙摆简单叠成方条状,小心翼翼地缠在吕天虾的胳膊上,轻手轻脚地系好。
之后吕天虾看着胳膊上那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有些哭笑不得。
听不到身后有马车追来的声音了,但是依那群人不依不饶的尿性,还是很有可能紧接着便发动下一波攻击的。
感觉上早已跑出了海沙帮的领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三番两次要对他二人不利,吕天虾心中实在不能松口气。
“大侠,我们现在往哪儿去?”
楚丁香也没再回马车里面,就坐在吕天虾身旁随他一起驾车,也是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
“你我二人都不知道往长安怎么走,现下只好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打听问路。”
吕天虾说罢,握着手中的缰绳,驾着马继续向前方飞速行驶着。
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楚丁香点点头。
他二人生怕身后再有追兵,再应付不来,于是片刻也不敢多停留多耽搁,一直以最快地速度朝前行进。
不知朝前又跑了多久的路,他二人早已体力不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远远望见了些流动的人。
终于要从荒郊野外回到城中了,吕天虾心中一喜,打起精神朝那人群的方向驶去。
大约因为太累,楚丁香已经靠着马车的门打起了盹儿。
接近人群的时候,吕天虾扯着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想要叫醒楚丁香。
楚丁香只是因为太过疲劳,可是经历了这些天的事,她的精神始终绷着一根弦,所以马车一停下的时候她就有所警觉。
还不待吕天虾来叫,自己就醒过来了。
吕天虾一个翻身跳下车,又转身扶着楚丁香下了马车。
依着楚丁香往常的性子,定是不要人帮忙自己下车才好,可这日实在太过疲惫,便乖乖让吕天虾扶着下了车。
“我怕身后还有人追随,得赶紧去城里才好!”说罢,吕天虾拉着楚丁香朝人群的方向快速走去。
楚丁香点点头,由他拉着快速赶路。
等他二人走入了人群中,走上了平坦的路,看见了第一家店铺之后的一排排店铺之后,他二人才觉得回到了城市之中,彻底离开了荒山野岭。
“以防万一我们得赶紧寻找落脚的地方。”
不知为何吕天虾始终放不下心来,始终没有觉得他二人已暂时安全了。
“眼下,我们去衙门报官比较好!”楚丁香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走官方渠道比较保险。
吕天虾听了楚丁香的建议,思索了片刻,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比较安全的去处了。
毕竟是官府,没有多少人敢胡作非为吧!
于是吕天虾没有耽搁片刻,便带着楚丁香问了路,朝着官府去了。
他二人沿着路人指点的方向走了半个时辰,远远见到那官府衙门的红色建筑的影子,心中觉得微微放心一些,便加快脚步朝那里去了。
到了衙门门口,吕天虾叫楚丁香在一旁稍候,他举起门口的大鼓锤,用剩下的力气提着鼓槌,一下一下砸在鼓面上。
那大鼓发出了沉重浑厚的声音,传到了门内衙役的耳朵里,那衙役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叫他二人稍等,便转身朝里面的人汇报去了。
他二人等待了片刻,便来了衙役开开衙门的大门,把他二人带进了衙门的大堂去。
县老爷坐在那高高的衙堂之上,两排衙役候在两旁板着脸,随时准备维持这衙堂之上的秩序。
“你们二人何故击鼓啊?”
那县老爷很显然是突然被请到堂上,打扰了他的清闲,脸色黑不溜秋的,低头看了吕天虾和楚丁香一眼,看他二人衣着很是狼狈,心中更是不耐烦。
“击鼓上堂还穿的这么寒酸,蓬头垢面,这是藐视我的威严吗?”
话音刚落衙堂下那群衙役的神色看起来突然凶悍了起来。
吕天虾心中一阵不爽,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当官的说话。
打官腔这种事情他是从来都没干过,一时一个头有两个大。
倒是楚丁香面不改色,面对着那县太爷把他们这天经历的一堆破事讲述了出来,神态凛然,态度不卑不亢。
正当二人松了口气认为一切都结束他二人终于安全了的时候,从大堂后面走出来四五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衙役。
吕天虾斜眼看了一下,被惊了一下,因为他认出其中一人。
其中一个衙役胸口缠着绷带,根据他脸上那块白癫,吕天虾认出那就是才不久被自己踹下马车的那个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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