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灵闭着眼睛不敢看，任凭女子凄厉的叫声回荡在靶场里，她内心非常的煎熬，但是她真的没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个！”

“宋秋灵！”

宋秋灵腾地睁大了眼睛，什么？这么快！

胡峥嵘瞥了瞥站在最边上的那个小兵，他原本百无聊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见到宋秋灵，吃惊许久，然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从裤子口袋子掏出照片的一半，贼眉鼠眼地瞄了瞄，再次确定了心中所想，胡峥嵘看着他兴奋又害怕的表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棋子都在操纵之中。

“宋秋灵！”监狱长见无人回应，不耐烦地又大声吆喝了一声，胡子口快飞上天，“在哪里！死了吗！哪个是宋秋灵？”

宋秋灵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再不说话，我毙了你，信不信？”监狱长拿起长枪往天上疯狂扫射，身边的囚犯们都吓得蹲了下来，尖叫成一团。

宋秋灵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心里狂跳着，向千万人在打鼓。

监狱长收起枪，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脏兮兮，全身上下裹着破衣服的女子，几乎看不清面貌，但是眼神非常坚定，他最讨厌这种眼神，于是缓缓踱步过去，恶狠狠地拿刺刀顶着她的下巴，龟裂的嘴唇开启，黑黄的牙齿微微露出，用力突出一个字来：

“脱！”

宋秋灵没有做任何反应，她勇敢和他对视着，尽管内心恐惧无比。

“聋了吗？我！让！你！脱！”监狱长对宋秋灵的无动于衷感到极尽疯狂的愤怒，这里几乎没有人能够对他的指令如此无视。

他正要下令动手的时候……

胡峥嵘见到他身后那个小兵，悄悄地和身边的另一个日本兵窃窃私语，那另一个日本兵显得有些吃惊，然后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迅速试探着走到愤怒的监狱长身边。

“长官！”他哆哆嗦嗦地凑过去，在他耳边细语片刻。

监狱长瞳孔一缩，似乎有些收敛方才的怒气，但是这么多人在，他面子不好放下，怒吼一声，狠狠甩了宋秋灵一个响亮的巴掌，嘴里骂骂咧咧，似乎对她方才的态度十分生气，但是对上面下令好好看着的人又不敢动什么大手脚，只能打一巴掌出出气，这一巴掌，把他自己的手也给打的生疼。

宋秋灵被扇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她感到左边半边脸就像瘫痪了一样，完全麻木，随后接着传来刺痛又火辣辣的烧灼感，嘴里一阵血腥味，鲜血从嘴里溢出来，她忍着疼痛，吐了一口血，然后用肮脏的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监狱长用日语恶狠狠说了一句话，她自然是听不懂。

胡峥嵘听懂了，这是：“你等着瞧！”

“下一个！”他对着名单吼了吼，怒气依旧没消。

这时候，远处又一个小兵急匆匆跑过来，手机捏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叫住正在发怒的监狱长，监狱长正在气头上，转个头正要打人，见到他手上的自己手表，有些吃惊。

他背过身去，背对着莫名其妙吓得不起的一群犯人，接过小兵手里的手表，询问了几句，然后回想了一下，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表什么时候丢在茅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