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约莫一个月后,宁远在关宁城比中取得第一的事情,已经在整座关宁城家喻户晓,酒足饭饱,茶余饭后经常能遇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此事,讲述的人唾沫飞扬,表情生动,把比武场面描绘得绘声绘色,围观的人听得也是如痴如醉。
人们对于强者都充满向往,自己成不了那样的人,就会自诩自己曾亲眼所见云云,比如这醉仙楼,有谁知道是否真得曾有仙人因为闻到酒香寻觅而来,狂喝八坛,醉倒千日?
关于宁远城比第一,这样的消息瞒也瞒不住的,最初的来源已无从考据,这也是这一个月来宁府悄悄运作的结果。宁天一和众位长老商量之后,决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来为宁府造势,以求将来获得关宁城的控制权来铺平道路。
在通往广陵郡府的官路上,此时一匹骏马飞奔而至,骏马通体褐红色,腰圆臀肥,一看便是一匹千里良驹。马背之上,一名青年口中时时大喝,一根丈许长的马鞭不时在空中击打,发出爆裂之声,马匹闻声,奔跑速度更快!
青年由关宁南门入城,行人见到纷纷避让,马匹过后,扬起尘埃阵阵,人们虽敢怒,却不敢言。马匹的背后,一面锦旗迎风招展,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贾”字。
青年正是广宁郡贾府中人,此次他是为送一个月前广宁城比中前三名所得的灵器而来。关宁城比前三名,没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一件灵器,现在灵器已成,贾府便差遣此人送来。
“吁——”,青年缰绳一拽,高声呼道,马匹应声停下。他当街拦住一人,马鞭一指大声问道:“宁府怎么走?”
被拦住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沿着此路,一直向北即可。城北最大的府邸就是宁府!”
青年二话不说,再次催马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宁府门前,停马下鞍,朗声问道:“请问宁远公子在吗?”
守门的铁叔上前拱手道:“公子此时正在府中,不知阁下何人,找我家公子何事?”
青年回礼,客气地说:“我乃广陵郡府贾府的仆人,此番前来是受郡首大人所托,特送来广宁城比的奖励的!”
铁叔忙说:“阁下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铁叔说完,连忙向府内走去。青年也不在意,立在门前的太阳之中。青年此番前来,动静实在是大,众人好奇,纷纷来到宁府前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这人是郡府里的人!”
“我刚听他说,他是来送灵器的!”
“灵器啊!说送就送,这郡府果然是财大气粗!”
“看你酸样,人家宁远公子是靠自己实力得来的,有本事你拿第一,人家照样送你一把!”
众人议论之时,宁天一带着几位长老以及宁远宁浩等人从府内迎了出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青年也不说话,抬手回礼,客套一番:“敢问哪位是宁远公子?”
宁远闻言,走上前来,说道:“我便是宁远。”
青年取出后背之上背的包裹,打开之后取出一柄长剑,剑身呈青白之色,与宁天一的洛璃剑有几分相似。青年将长剑递向宁远:“这是郡首大人许诺的奖励!你运气不错,同样炼制的一匹灵器中,就这件灵器品级最高,有上品灵器层次,这也是公孙大师最中意的一件作品!”
宁远接过长剑,微微一拔,一刀寒光露出,剑刃泛青,一看便是一把利剑。宁远持剑拱手:“辛苦小哥了,小哥远道而来,不如到府上坐一坐,喝杯茶水解解乏。”
“不用了,我有命在身,不方便逗留,还请教杨府怎么走,我这里还有一副手套需要送达。”青年说完,便欺身上马。
宁远眼看青年无意逗留,便说:“我让铁叔帮你带路吧!”
“如此甚好!”
铁叔闻言,便走在前面带路,走了出去。
青年虽走,但是围观的人还没散去。
“一柄上品灵器的武器!”
“这公孙大师是谁?”
“鬼知道啊!”
众人仍是议论纷纷,宁远会同父亲一行人又回到宁府之中。
卧室之内,宁远看着手中的长剑,剑长三尺,剑柄带穗,在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上面镌刻着四个小字:公孙龙铸。
“看来这公孙龙就是青年口中的公孙大师了吧?”宁远轻轻说道。
“按照青年的说法,这公孙龙似乎用同样的材料,打造出了不同品质的灵器,我这把应该是所有灵器中最好的了!”宁远拔出长剑,取了一滴鲜血滴在上面,宁远感觉到了自己和长剑的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
“此剑剑刃青色,就叫青虹剑吧!”宁远又舞了几套剑法,很是满意,当即心意一动,将青虹剑收入体内。
关宁城比上,宁远为替哥哥雪耻,向父亲借了极品灵器洛璃剑,然后以惊艳的剑法斩掉了关琼一臂,这一剑也让宁远名声大噪,被人冠以剑道天才。事后,宁远便将洛璃剑归还给了父亲,那是父亲的防身之物,因此他在被问及想要什么武器时,宁远不假思索地选择了长剑。
现在等了一个月,终于拿到了长剑,宁远心中欢喜非常,当下便去找哥哥宁浩切磋剑法。宁浩虽断一臂,可他似乎经此一难之后,更加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城比之上,临阵悟剑,学会这《流水落花》剑法的后七招,虽不像宁远那般变态,可也是剑道天资卓著之辈,只是被宁远的妖艳遮住了光泽,若放在平时,肯定也能轰动一时。
一个月来,宁远苦无趁手长剑,一直无法和哥哥切磋,宁远的剑法悟于《流水落花》,而哥哥宁浩对《流水落花》这套剑法的感悟自然比宁远要深,两人当下在比武场中开始比起剑来。一旁围观多是宁氏青年才俊,宁虎,宁大胖也在人群之中。
“弟弟,你这招花落无情倒有点像花落有情了!”宁浩左手持剑,戏谑道。
“哈哈,花落有情又怎么样?能将你打倒就是好剑法!”宁远毫不在意,朗声笑着说道。
“将我打倒?好!再试试我这一剑!”宁浩持剑,又一套剑光逼面而来。
“大哥,你还说我改剑招,你自己不也改?你这哪是什么落英缤纷,我看倒像落剑缤纷!”宁浩一改这一招的柔美,竟也带着一丝霸道之意。
“这是你说的,能打倒你就是好剑法!”
兄弟二人你一招,我一剑地相互切磋,精彩之处,场外也不是有人呐喊助威,宁浩刚回府之时,众人都是呼喊宁浩的名字,现在宁远成了关宁城比第一人,现在众人喊宁远的名字居多。宁浩也丝毫不在意这些,只一心参悟剑招,与自己的弟弟对攻。
宁远的剑招经常不按照常理出牌,宁浩总是有点措手不及,但久而久之,宁浩也开始习惯了这些,宁远看似出剑无什么章法,但这不是最好的章法吗?招式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果拘于一招一式,确实不会有更加长足的发展……
宁浩明悟这些,渐渐地也开始没有了章法,经常移花接木,将几套剑招融合到一招之中,招式也相对简单了很多,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花团秀腿,都是直奔要害,不再拖泥带水。招式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灵动唯美,但更加具有杀伤力,攻击力!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的春节。厚厚的大雪抵挡不住浓浓的年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新符,挂灯笼,孩童也穿上新衣,迎接新的一年。
万家灯火,正是团圆的日子。宁府上下也忙碌异常,开始张罗起年夜饭,母亲王静宜更是一大早就带着众位丫鬟在厨房之中准备年糕。年糕,年高,年年高。算起来,这是宁远一家四口这十多年来第一个团圆年了。
此时距离城比已过了将近半年,这半年来宁远通过修行《行力决》将自己的修为稳定在了先天期第二层的中期,自己的杀手锏——夜之泪也能凝练出足足八滴,这与宁远最开始估计的需要踏入第二层后期才能凝练出八滴出现了偏差。不过实力增强,这是好事。
对于《流水经》的感悟,宁远也没有停下,只是《流水经》的第二层次雨水境,宁远一直没有头绪,尽管父亲宁天一不时指点,但宁远的滴水境就跟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这雨水境估计也有很大的差异。
半年来,宁远对于《万木逢春》草木篇的研究已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地步,他硬是凭着他执着的性格,以惊人地速度将研究的草木的数量提升到了百万,一些常见的草木宁远已经十分熟悉,现在他依然循序渐进地专研着。
这半年来,进步最大的就是他的剑术!由于和哥哥宁浩不时切磋,这半年来宁远的剑术更加精进,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就直奔要害。宁远剑术的改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宁浩的影响,宁浩的剑法在这半年的时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兄弟二人,剑术切磋,《流水落花》已非《流水落花》,虽然仍有不少这剑术的影子,但如果跟人说他们的剑术源于这《流水落花》,肯定没人愿意相信。
冰雪之中,比武场上。宁远与宁浩又开始切磋剑术了。这半年来,人们已经见怪不怪,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宁虎和宁大胖。
宁虎不是被场中二人的剑法惊住,他虽不喜欢用剑,像杨勇一样,喜欢近身搏杀,可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也是不住称赞。他自忖以宁远如今的剑法,他已经不是对手,虽然偶尔会有些落寞,但打心底为宁远高兴!
“这青虹剑不愧是上品灵器!威势比我这普通的剑确实强悍不知道多少倍。”宁浩手持长剑称赞道。
“大哥若是喜欢,我送你如何?”宁远确实有将此剑送与哥哥的想法,可宁浩不愿意接受,宁浩在玄水宗本来是有一柄剑的,但是却在城比之上被关琼生生劈断了。
“你看,你又来,我说过,剑乃身外物,心中有剑,无剑又何妨?”宁浩没好气地说道,“弟弟,看看我这一招如何?”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