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征服者找你们麻烦了？”

“算是有些矛盾，他们的情报你有多少。”

“还是有一些的，这个你不需要担心。”

“你知道的全部情报我都买了。”

“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情报，卖给你也无妨。”

酒保从吧台里面走出来，到存放货物的房间里去。等了片刻，酒保拿着薄薄一叠文件走出来，回到吧台后面后放到局长面前。

“因为他们才来不久，知道的情报并不多，我记得还是有些你会感兴趣的。”

凌伊注意到当吧台老板去拿文件的时候开始，坐在后面喝酒的人群中有人看望这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严格讲凌伊是感觉她进来这里后就没有几个人眼神正常。

“你想要什么回报。”局长问他。

“这次可以不要现金，你可以当做情报交换。”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有跟我们这的黑帮打过交道么？”酒保弯下腰把头凑过来，用只有局长才能听到的声音大小说话，防止隔墙有耳，他不知道凌伊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凌伊刚才还在警戒着周围，观察有没有图谋不轨的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把头转回来，看向吧台里的酒保。

局长是不为所动，冷静地说：“有，刚从一个黑帮手里抢到了异界元素。”

“哦？这事是你们做的啊，那么今天凌晨那个黑帮的头目失踪了，也是你们做的么？”

凌伊没想到这个酒保的消息这么灵通，尽管已经料到这位酒保就是情报商人，可这情报灵通的太过头了吧？现在距离事情发生大概只有九小时，还是在大半夜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他的耳中了吗？

局长还没有发话，酒保就把弯着的腰挺直，满足地笑了声说：“我知道了。小姑娘了不起，真是越来越好奇你们的身份了。”

“这个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凌伊倒是想说几句话，被局长赶在之前说话，这是局长担心凌伊会暴露其他事情而抢先说话。

“你还是需要好好教导下这位美丽的新人小姐。”

“这个不必你费心。”

这下子凌伊猜出个大概了，酒保之所以没有等局长回答，是他通过自己的面部的微表情知道了答案，并且发现就算他用只有他自己和局长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凌伊还能还能在这样嘈杂混乱的酒馆听到的话，难度不亚于在骑车轰鸣的马路上听几米外针落地的声音。

明白过来的凌伊认为她给局长惹了麻烦，道歉说：“是我的失职，很抱歉。”

“没什么，反正我也打算实话实说。”

“我们做情报这一行的，就是讲求实话实说，只有蠢人才会欺骗做情报生意的。”

“如果有人问我们之间交易的事...”

“放心，保护顾客的隐私，这点自觉我们还是有的。”

不等局长说完就抢先打消他的顾虑，像是多说一个字就是在侮辱。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情报么？”这次是局长在问。

“我想想，这几天发生的大事也没多少，就算这样吧。”

“那好，告辞。”

“欢迎常来啊。”

局长拿上文件就往外走，凌伊跟在局长后面，她还是在担心会不会有危险，只要走出这里就会好得多。

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局长要亲自到这种地方来，指派其他人来不就行了？非要冒着风险过来换取情报，不管凌伊从哪种角度想都不是十分明智的选择。不过凌伊承认，在所有人中只有局长最适合做这种事，换做其他人效果会大打折扣，但出意外的风险大到让人怀疑这么做是否值得。

刚没走几步，酒保撇了眼离去的两人后开始收拾两人剩下的酒杯。

人群中在这时突然站起来个举着手枪的人，动作麻利且迅速，不会是等闲之辈才有的速度。瞄准的位置不是凌伊或者局长，而是留在原地的酒保。

凌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早就警惕周围多时了，这时候那个人已经在瞄准，凌伊走在局长的后面所以离酒保并不远，是离他最近的人。

举枪的人附近其他的群众很多都是这里的老常客，跟酒保认识几个月的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老朋友都有，看到有人企图射击酒保纷纷上前阻止。可不管是扑上去的还是掏枪的，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开枪射击。

可以说是只有凌伊有机会把酒保扑倒救他一命，但成功的概率低得可怜。如果开枪时间稍微晚一点倒还有可能成功救下来，情况紧急到根本不允许凌伊去看枪手是否已经完成瞄准，只是扣动扳机的事了。

酒保反应不如凌伊那么快，等他注意到有人在向他准备射击的时候凌伊正在赶过来，看到有个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下意识想要躲开，只是人哪有子弹快。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袭击他，在这营业很长时间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次发生，做这种生意不仅风险大，仇人虽然不多但还是会有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可能带着酒馆一起跑吧。

之前的袭击酒保很幸运的逃过了，这次能不能逃过全看凌伊的速度够不够快。

脚用力一蹬，凌伊整个人扑向酒保。手枪吐出火舌，子弹从枪中射出来，要是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凌伊来不及扑倒酒保，酒保想靠自己躲避开是完全不切实际的。

千钧一发之际，子弹马上就要击穿酒保的头部时，明明凌伊还没有挨到人，酒保自己像是被谁推了下，加快了移动速度，尽管如此还是来不及避开子弹。

身后的酒杯被子弹射穿破碎，装着的红酒从台子上流下来，染红了酒保的衣服。

凌伊扑了个空，等她到酒保站着的位置上时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至于开枪的人，附近的人注意到发生突发情况后各自拿出武器制止他，不知道是谁第一发子弹射进他的身体，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即使是在倒在地上还是在被不停射击，更多的子弹造成更多的伤口，顿时一具完整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真正的千疮百孔。

正在离开的局长也因为这一突发情况停止脚步，看着凌伊想去救酒保，子弹射出，凌伊没有来得及扑倒酒保，全部过程局长只是在那看，什么事都没做。

凌伊的衣服粘上来流下来的红酒，大片位置染的通红，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到底是血是酒，地上到处都是红色，分辨不清萦绕在鼻腔里的是红酒的芬芳还是血的腥臭。

“没事吧？”局长问。

凌伊能确定她自己是没有任何伤口，除了扑空后摔在地上会有轻微的疼痛感之外，没有其他的不适。

酒馆内其他顾客不约而同地拥簇上来，把酒保倒下去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抢先达到前面的人惊讶地喃喃自语，后面看不见情况的人就在问酒保是死是活，酒馆变得是比事发前还要热闹。

凌伊爬起来后头又有点不舒服了，是前几天有过的类似感觉。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去看看酒保还活没活着才是关键。

酒保跌倒墙边，一动不动，脸上流下来血迹。凌伊没有去理会围观的人群，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酒保的脉搏。

多次确认后，凌伊才开口：

“还活着。”

听到这话人群像是炸开了锅。

“这还能活下来？命真大。”

“要是死了我去哪喝调的这么好的酒啊。”

“真没死吗？那这是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那枪打空了。”凌伊回答道。

“妹子真是好身手啊，多亏你反应及时。”

有人开始赞赏凌伊刚才的行为，其他人听到后纷纷表示赞同。

“我还没来得及碰到他...”

这句话根本没有人理会，都把凌伊当做救下酒保的人。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伊回想刚才的事，她是没有碰到酒保，酒保不知怎么的受到一个力，头部偏转了点距离，因此子弹几乎是擦着酒保的脸飞过去，才会有脸上的那道血迹，伤口并不致命。

“凌伊，凌伊。”

凌酱在凌伊的脑海中喊，叫了好几声才打断凌伊的思考。

“嗯，怎么了？”凌伊同样是在脑海中说话，这么多人在旁边，看到她在自言自语会被当做疯子吧。

“刚才还真是惊险呢。”

“是的。”

“所以我做的不错吧？”

“这是...你做的？”

“嗯，当然啦，看你没法推开他我就稍微帮了点忙，先把他推开了。不过看样子匹配度还是低了，差点把他脖子拧了。”

原来是凌酱在帮忙。

“这次谢谢你了。”

“没事，我们可是朋友，嘿嘿，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凌伊让出空间，方便围观的人过来查看酒保的情况。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既然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先离开，谁能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生其他危险的情况，再说，要是袭击的人不止一个，还有同伙呢？

“炸弹，有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