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被那头僵尸逼迫,退入椅子中间的空地。她长剑被拍落,眼睛余光里,另外四头僵尸也站了起来,向她围过来。
这时,她听见远处一声惊叫,正是杏花的声音,糟了,杏花遇到了危险!她后悔不该把杏花一个人丢在船上,如果僵尸上了驳船,杏花必死无疑。她必须马上回去救杏花,希望还来得及。
林鹤的脑子迅速转动,这些僵尸力大无穷,而且身体象金刚罩,刀剑不入,普通招式和刀剑对他们无效。另外,它们的指甲呈黑色,似乎有毒,注意不能被抓伤或咬伤,怕中尸毒。她看了看桌上的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手持**,如一抹秋水横在胸前。**造型古朴,刀身青绿,非铜非铁,不知是什么金属锻炼而成。刀长不过一尺,末端镌着两个金文:“断金”。刀刃迟钝,似未开锋,事实上最粗砺的磨刀石都不能磨损分毫。看起来这刀连一张纸都划不破。但林鹤与**似乎有种天然的感应,每每握刀,真气自然贯入刀中,断金切玉!
林鹤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从何而来。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在杭州的一个破庙里醒来,努力回忆,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检查了全身,没有伤痕,唯有胸前有一个奇怪的红字,类似古篆。红字象烙上去的,红色应该是添加了某种颜料。这是一个神秘的印记,通往她无法追忆的前尘往事。当时她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手里握着这把断金刀。
刀很好,五年前她用此刀杀了白日入屋采花杀人的江湖客陈三。陈三的两个哥哥陈大陈二是神一样的高手,他们把她堵在江南桃花燕子青苔古井的小巷子里。她认为陈三作奸犯科罪有应得,而有着雄厚神秘政治背景的陈家兄弟淡淡的说:“受害者家属都不说话,你一个底层小蝼蚁,逞什么能出什么头。上位者可以为所欲为,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想造反需要绝对的实力,否则就是蠢。而蠢的代价是毁灭。”
白发的僵尸已经到了她的左侧,抓向她的肩膀。另外一个僵尸从右侧向她抓来,而正面那个大块头僵尸掐向她脖子。身后的那两头僵尸离得稍远一点儿,中间还有几步的距离。
她不退反进,向前一步,手中青光一闪,**插进正面那个大块头僵尸的眼睛。噗嗤!眼球被刺破,青黑黄红的粘液流出来。刀卡在头骨中。
她一脚蹬在他腹部,拔出卡在头骨中的刀,人向后仰倒,三具僵尸互相搂抱在一起。她忽然瞥见桌子下面有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有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一些古篆一样的文字。
手抄起盒子里的那张纸,脚尖一点,身子在地上滑出几步,正好停在后面那两具僵尸面前。从地上弹起来,手中**劈向那两具僵尸的脖子。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两头僵尸跌成一堆。
趁舱内乱成一团,她跳上桌子,刀一挥,划破篷顶,一拳打破舱顶的薄木板,从破洞里钻出去。脚离桌前一扫,油灯落地,油泼出来,火焰卷上紫色的帷幔。
踩上篷顶,她抬头发现自己所在的船几乎在江心,与驳船之间隔了四五条船。而那些船上黑影幢幢。又传来一声尖叫,还是杏花!
她心中一急,吸一口气,跳向最近的船篷,船上的僵尸立刻发现了她,涌过来。她又飞身落在旁边的船篷,象蜻蜓点水一样,接连越过三艘船。最后一艘船,离得太远,她险险的落到船尾。船尾两只僵尸迟疑了一下,追了过来。她身影如风,没等他们合围便从他们中间穿过,低头钻进船舱。现在她只想快速的回到驳船,不愿与船上的僵尸过多纠缠。
林鹤钻出船舱,面上一凉,一道如雪的剑光挟着无匹的杀气,破空而来,直刺她的咽喉。林鹤一激灵,猛的止步,没想到船上除了僵尸还有别的高手。这一剑过于凌厉,逼得她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身后僵尸的怀里。僵尸张开手臂抱了个满怀,对着送**的食物咬去。
僵尸越杀越多,青年在僵尸群里杀红了眼。船舱钻出来一个黑影,一股尸臭扑来。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剑封喉。等发现那黑影往后退,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活人。僵尸没有恐惧,悍不畏死,只懂得硬梆梆的进攻,不会后退。杀僵尸时他每剑都是杀招,只求一招毙命,速战速决,不让僵尸近身。忽然发现对方是活人,他想收剑已经来不及。多年勤学苦练而成的强大功力,已经融化在血液中,一剑飞雪,不见血不会回头。
这一剑如霜雪凌空,夺人心魄,不留余地,没有破绽。林鹤惊退,心中暗惊船上竟然有如此高手,难道是水蛇帮的人?身后紧跟着的僵尸直接抱住了她,臭气熏得人快窒息,死亡的躯体冰凉滑腻恶心。
林鹤临阵经验并不多,她不是江湖人。除了和陈家兄弟实打实的高手对阵过,她平时最多教训一下欺负人的地痞无赖,那些被揍者花拳绣腿,不成章法。在杭州的时候,她只是小巷子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绣工,顶多花好月圆时,背着人跃上屋顶,眺望着西湖烟水,想一想自己会是什么人。从二陈手中死里逃生后,她逃到来阳镇,开着一家花店,和隔壁的乡村教师花郁锦相爱,过着平静的隐居日子。
她不知自己的武功是何门何派,何招何式,但是只要她一握住断金刀,一种特别的感觉就会传遍全身。她的身体精神意志合而为一,她就是一柄厚钝无锋,却切玉断金的刀!
她被身后的僵尸紧紧抱住,象被禁锢在铁枷铜锁之中,一时无力挣开。剑刺过来!
她猛跺一脚,脚下的整块木板破裂断开。她和僵尸脚下一空,一起掉落到下层船板。正好长剑从她们头顶越过,嗤的刺中后面的那具僵尸,从嘴中穿进,从脑后透出。
跟着她一齐掉下去的僵尸一怔,陡然失重,来不及咬上她的头。她伸手抱住僵尸的头,用力一掰。咔擦,僵尸的脖子折断,耷拉在她肩上。
青年收剑,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歉意的问:“你有事没?”
林鹤推倒僵尸,全身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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