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成年”了，本应该是开心，但铁砧现在却是懊恼得不行。因为他打的是头敖猪，这在巫巴看来，有人打到敖猪作为成年，是昭示寨子将会多子多孙人丁兴旺，所以她给铁砧磨的骨头，古怪而又显眼，害得天羿他们见了就笑得不行。铁砧也难免向术循埋怨道：“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在这里，猪竟是这个意思，这玩意也太难看了！”

“呵呵，你也没跟我说要去打敖猪呀，没事的，女人们可喜欢了你呢！”

“不行，我得去跟巫巴说下，我要换个别的！”

“别换，我看这东西就特适合你，哈哈哈！”天羿在一旁笑道。

玩笑归玩笑，有榜样就有动力，没过多久天羿和术焱也“成年”了，而且也都创了的记录。天羿是射到一只青翅翎鹏，这可是翼展数丈的大鸟，爪似铁钩，连成人都袭击，更别说小孩，这种鸟较为少见，也不知他是怎么打到的！术焱打的是一头野牛，创造了独猎野牛的最小年龄记录，六岁多的小孩，要在野牛群中捕猎一头大野牛，足见他的耐力和灵活！

小小的巴乌部落，为明星一颗接一颗地出现而欢腾。至于够格“参选”，毕竟铁砧他们三个是小孩，晚上能有个大人搂着睡觉那就是幸福，尤其是术焱和天羿，打那后，恨不得天天能独自猎到大的动物，对真正成年向往得很！

铁砧反而更喜欢围猎。其实围猎才是真正的体现了狩猎的技巧，默契、耐力、甄选目标、出击时机，等等等，每天都可以学到新的东西。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春去秋来一年就过去，铁砧他们狩猎的本领已是堪比成人。

秋天，对于九黎土族，与围猎一样，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近来，部落里，常有人只拿了半截猎物回来，天羿就有这么一回。

那次是他在羚羊地带独猎，守候了两天，终于有机会出手，没想到那边树上也突然射出一箭，同时射中猎物！接着，树上很快下来一成人土著，身上的花纹跟巴乌不一样，显然是别部落的人。两人举掌示友后，一起追到中箭的羚羊，用矛将羚羊戮死。然后那成人土著取出石刀，将羊从中间分了，稍作比划，意思是让天羿先选，天羿觉得屁股上肉多，就选了后半部份，那土著立即高兴地将羚羊的头部拿走了。

天羿回到寨中一说，术循说道：“幸好你是选的屁股，不然你俩难免一场猎头战。”

“猎头战？”一旁铁砧不禁问道。

“是的！猎头，就是猎取对方的人头，直到有一方示弱。忘了提醒你们，土人是以猎物的头为大，如果不同部落的人同时猎中猎物，先选头部就是表示蔑视对方，很容易引起双方对决，非死即伤。”

“头部又没肉，这些人怎么这样呀！”天羿说道。

“对土人来说，有角有牙的猎物才更有荣誉，更讨女人喜欢！呵呵，你们用不着，以后记得选屁股就行了，肉多！”

铁砧他们三个当然乐意照办，但部落里其他人可不一定会听。

围猎，多数是针对大型动物或猛兽，参加的人多，时间长、范围广，难免会有不同的部落遇到一起，虽说围猎时，双方都会尽量避免发生猎头战，但事情总有不尽量的时候。

这次，是一位土著领头，带着术循铁砧他们以及其他十几人，跟踪一群大象，跟了好几天，不巧碰到了另外部落的二十多人，也是为这群大象而来。于是两队合力，共同将一头大象猎杀。就在分象肉时，可能是那部落的人看这边人少而且还有小孩，就先选了头部，这下可惹恼了巴乌的领头，几言不合，一场几十人间的猎头大战不可避免地展开。两队人将象肝共同分食后，很快分散开躲进树林里，猎头之战就算开始了。

“这是真要‘猎头’了？！”天羿问道。

“是的！他们都是猎人，一定要小心，绝不能手软，不然死的是你们！”术循说道。

“师父！……”术焱喊了一声，听得出他是有些害怕。

“别怕，你们三个一起行动不要分开，用好平时的本领，机灵点，相信会没事的！”术循匆匆安慰和交待几句后，就躲进了树林。

不容多想，铁砧三人商定，术焱最小，但最灵活跑得也快，就负责引诱，天羿弓法最好，负责躲在树上偷袭，铁砧则负责正面迎战。商定好后，三人很快进入树林选好埋伏点。

不大一会儿，就有个土著猫着腰出现了，躲着的术焱一下蹿出来，撒腿就跑。那土著果然上当，紧追着术焱，进入了天羿和铁砧的埋伏。

树上的天羿当即开弓疾射，头箭没射中，第二箭也被躲过！那土著见树上也是个小孩，便仍是紧追不放。眼看就要追上术焱，这时铁砧在前面，猛地闪身出来，迎面冲了上去！那土著一见前面又冒出个小孩，不由分说，举矛便掷！幸好天羿的第三箭及时射来，正中手臂，那土著手臂一抖，将矛掷偏。见没掷中，那土著急忙转身想逃，可才及转身，铁砧的矛就到了，一下戮中后背！这时术焱也转身过来用矛狠狠戮中腰部，那土著当即就血溅四处，倒地毙命。

第一次杀人，三个人正兀自围着尸体，惊魂未定，却突然从那边树后面，蹿出一土著，举矛就要掷过来，三人顿时被吓得愣住，躲肯定是来不及了！

幸好这时，三人身后又闪出一人，抬手一箭，将那土著透心射死！

“师父！”术循的出现，三个小孩就如见到保护神！

……

不一会儿，随着对方一长声示弱的口哨，“嘘呜－！”，争斗便告结束。对方五死四伤，己方三死三伤。双方再次举手会合，在大象头部和尾部各插了矛作为标示后，各自返回了寨子。第二天，女人们将大象的前半部连皮带骨取了回来，当然，抬回的还有争斗中死者的尸体。

对于死去的人，巴乌人处理得很简单，也很欢乐，就是找块林地用枝叶掩埋，掩埋死时还载歌载舞，只听巫巴唱道：

“生享神恩兮，众灵馈赠；

死享神恩兮，林荫慰藉；

携众神之恩兮，汝且虔诚，归于此地；

随众灵之召兮，汝且安宁，息于此林。……”

人们欢舞的场面一如往常，没有半点的哀伤，这就是九黎土人对待死亡。

一起经历第一次杀人，铁砧他们三个反应却不一样。术焱，很平常，跟其他土著一样，好象忘了昨天发生过的事；天羿，很兴奋，不知道是为了忘记，还是为了庆祝；铁砧，则是很安静，仿佛置身于欢乐场面之外，连伴也没选。

不知为什么，铁砧此时想起了泠，他现在才明白了，卿荷办什么那么惊恐！

三个孩子的反应，术循一一看在眼里。见铁砧在一旁静静发呆，便过来安慰道：“铁砧，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杀人了而自责？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看，他们还不是跟往常一样很开心吗，其实，在他们看来，只要是归于森林，生和死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得到森林神的恩护，所以你就不要难过了，快去选个伴吧，呵呵，你要是一个都不答应，那才是真会让她们难过呢。”

……

随后的日子相对平静，只是拿着半截猎物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出去就再没回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天，巫巴却叫了术循过去，碎碎念念道：

“巴乌玛缂，

灵神指引你们前来，带给我们欢乐，

虔心的乌巴，感激神的恩泽！

森林之神向我传达神旨，

自由的游灵信使，

你们要离去，

虔心的乌巴，

祷求众灵给你们呵护！”

尽管术循已有预感，但一旦真要离开时，还是有些伤感。

这天，术循他们离开寨子，到树林中取了刀杖，洗去身上的花纹，换回之前的衣服，又开始向西北而行。

走在路上天羿忍不住问道：“师父，好好的，巫巴为什么要我们走？”

“我猜他们是要族猎了！”术循回答道。

“什么是族猎？难道是全寨子一起打猎？”天羿问道。

“不是打猎，是猎头！”

“全寨子猎头？那不是要死很多人？！”天羿三人不禁同时惊呼道。

“嗯！而且族猎是没有示弱停战的，要一直到攻进对方的寨子！”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等于是自相残杀！”铁砧说道。

“也算是吧，族猎是九黎土族的传统，当平常为猎物而起的猎头之争经常发生时，他们会认为是部族的人口过多了，部落之间就会用族猎的方式解决。”

“师父，那我们应该留下来帮他们！”铁砧说道。

“不可以呀，族猎中如果有外人参加，那就违犯了森林神的旨意，这是他们宁死也不会答应的。”

“我说巫巴就是固执，人多力量大，活命要紧呀！”天羿说道。

“所以说你是天蛋呢，敢说巫巴的坏话，小心杳呦听到，不理你了！”术循笑着说道。

往森林外穿行几个时辰后，四个人就走出了丛林，再走不多久，就可以看见宁水城外的邑庄了。

上到路头，四人都不由回望了一眼，那远处的森林已隐约与云雾连成一片了。

进了宁水城，四个人找宿铺落脚，与世隔绝一年之久，当然需要关心一下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些一年来的消息，与术循料想不同的是，人们谈论的，除了些家长里短，就是谁和谁又苟且了的花边新闻。不过，也听到了个新名词，花魁！

说起花魁，不得不提到一个人，箜笙！

箜笙，东陵平民，据自称，是箜的八十代后人，年近三十而无所长，成天东游西荡黑说白说。也不知从哪里习晓了一些古祭，自凿其根，本打算到灵云殿谋个好生计，不料想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流浪到云都。这箜笙，黑说白说惯了，能编会圆，又是出生于神母山脚下，一番自编自演的神戏，竟然在云都小有了名气，引起曜黎神殿的注意，收为神殿徒众，精心钻营下，又有幸参加了神皇大典。合该他走运，正遇新神皇用人之际，于是在神都谋得个神巫之职。

话说嬴容，在娜仑那吃了个憋屈，心里自然不平，便私下找了个神巫作法，找的正是不起眼的箜笙。难得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作法之余，便向嬴容建议道：“妍媓，众神之所以对娜仑神避让三分，无非是她能惑住宝月的年轻人，妍媓的美貌天下第一，又何必再自己出面相斗？倒不如釜底抽薪、借刀杀人！”

“怎么个釜底抽薪借刀杀人？！”

“妍媓，这宝月，美女多的是，如果让她们都脱颖出来，肯定一个比一个漂亮，到时人们自然会将她们与娜仑作比较，相信娜仑再美，也有美中不足！而且，一旦人们见的美女多了，谁还相信一个从不敢露面的女神能有多美呢？！只要没有了年轻人的拜奉，她娜仑还能猖狂多久？”

“噫嘻！好计！”

就这样，不用嬴容几句言语，泠就欣然下了他的第一道神旨：“神赐美颜，人神共悦，城荐郭举，普天同赏。”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更何况神皇还说了个“赏”字，于是各城各地，响应积极，每年每季选出最美的女人，即所谓选花魁，一时间，百花斗艳，蔚然成风。

要说泠的这道神旨，在宝月不论是神贵还是平民，都是备受推崇。尤其是平民，第一次听到“人神共悦、普天同赏”的口号，让人朦胧产生一种贵贱平等的错觉。由此，人们对新神皇的拥戴更是空前高涨，宝月上下，歌舞升平。

要说宝月的这番气象，倒让术循有点意外，人们谈论的只言片语中，唯一让术循竖起耳朵听的，是神都又烧死了几个说看到红月亮的造谣者。这事，也没人敢多说，三言两语而止，不信谣、不传谣是本份，否则就是对神的不敬。

在宁水住了几天，见也没什么大事，术循他们便接着前往云隐山了。

初进云隐庄，孩子们没想到在这深山脚下，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美的小村子，有田有地不说，居然还有牧场！而且是有马可以骑，这可把铁砧三个给兴奋的。在宝月，平民禁止骑马，但这里，是不受制约的世外桃源！

一别近三年，正好从云他们几个也回到了庄子里，术循便将宝都和柴桑他们的事一一作了了解。即便是嬴熊当了大后，父后稷轩除了让出了几个矿，在宝都受到的影响不大，安叔母又生了个儿子，取名稷康，云隐庄给迎城送了百十驮物资；岑玥已住在知道庄；柴桑在浴阳和云都又开了两个铺子，等等，一切都还好。

见柴桑将许多令子存到了云隐庄，术循便对从云说道：“看来柴桑那边已开始有节余了，从云，这些令子庄子里也用不着，你们还是带给他，就说全部交由他管理好了，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另外，从庄里运送的物资以后减半，多的就让庄民自用，免得他们多了负担。”跟从云他们一并交待好，其它也就没什么事了。

铁砧他们三个，好吃好住好玩，在邑庄呆了个把月，跟庄上的人混熟，也学会了骑马，术循算着也是差不多了，便带着孩子们开始上云隐山。

刚到路上，天羿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就在这里学呢，这儿多好呀，呆着就不想走了！”

“想的美！要学本事，以后就是苦日子了，看见没有，前面那座山才是要去的地方！”

“嘿嘿，吃苦怕什么，山高本事大，我早就想去了！”跟了术循两年，天羿爱搞怪说笑的本性尽显无遗。

“呵呵，真有你的，跟我这么久，本事没多少，嘴巴倒厉害了。这回，你们三个带路，不要一轻闲，就将学到的东西忘光了！”

“好呀，你们都看我的！”说完天羿就带头乌拉乌拉往前跑了。

出邑庄穿过一片树林，便没路了，天羿只好等铁砧他们跟上。铁砧笑着说：“天羿，你这样乱跑，是不是想带我们迷路呀，得看着山头沿河边走！”

于是四人沿云隐河而上，绕了两座山后，河道越来越窄，最后就消失了。树林倒是密变成了森林，前面一座大山阻隔，山头也看不见了，仿佛又一次进入了巴乌寨的森林。

铁砧说：“爬到山上去，应该又能看见那座山。”说完就带头开始往上爬。四人爬到半山顶，才又看见那座山的山尖，中间还隔了一座矮点的山，所有的山都是云雾缭绕，只能看个大概，见不到全貌。

看看天色已差不多，铁砧说：“你们看，这块石头又大又平，不如今天就在这过夜，明天到中间那座山上，后天应该就可以到了。”三个商量好后，跟术循一说，术循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四个人靠着石头用树枝搭了个简单棚子，生起火过了一夜。第一天算是无惊无险地过了。

第二天醒来，事情就没铁砧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原来漫山大雾，只能看几丈远，连方向都无法辩清了。术循笑了笑问道：“呵呵，现在该怎么办呀？”

“我看还是等雾散了再说！”天羿说。

铁砧说道：“昨天我们到这儿时就有雾，说不准这大雾一天都不散，我记得这个大石头和前面那块都是朝着对面山尖的，我们顺着这两个石头的方向下山，就不会错！”

“这么大的雾，会走偏吧！”天羿有些犹豫。

“这山上雾多，树干上会有藓苔，这个不说你也知道。”

“走散了怎么办呀！”术焱说道。

“找根长藤，牵着不就得了！”天羿说道。

听了这个法子，术循笑着说：“那好，我在前面帮你们开路。”

这个法子开始还好，摸摸索索走了半个时辰后，就行不通了，原来树林越来越密，雾越来越浓，让人闷得化不开的地步。“不行了，我得到树顶上透口气！”天羿终于忍不住说道。那还用说，三人像猴一样蹿到树梢上，术循也跟着爬了上来。

这树够高，上到树顶，雾是要稀些，天羿大喘几口气后说道：“要是有风就好了！”前面是一处悬崖，而且铁砧说道：“这里山摞山，风也很难进来，除非有悬崖，悬崖边有风，雾才会散，看来只有在树上等雾散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大雾终于变稀薄，头顶上可以看见太阳了，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又前进了一会儿后，术循说：“好了，你们在这歇会儿，我去找点吃的来，再往前面，野兽就多了，别乱走。”很快，术循就找了些果子过来，天羿说道：

“师父，你不是说野兽多吗，怎么都是弄些素果子呀，要不我去打点肉来吃！”

“呵，可别惦记着吃肉了，这里是进大山了，野兽要凶得多，不小心点，还不知是谁吃谁的肉呢！”

“老虎我们都打过，还能凶到哪儿去？！”

“呵呵，老虎在这儿，只能算是只猫！”

“不会吧，师父你吓唬人的吧！”

“怎么不会！在巴乌，你们两个人合力可以打蟒蛇，但这里的蟒，却是大得很，是巨蟒了，你们三个上去，就像小鸡，都不够它一口吞的！”

“这么夸张？那要是碰到，该怎么打呀？”铁砧说道。

“你们现在还打不了的，它们溜得飞快，皮又厚，根本打不动！”

“师父，那要是碰到了，我们怎么办哟！”术焱问。

“爬树呀，见到巨蟒来就爬到树上！”

“蟒也会上树的！”天羿说道。

“呵呵，是呀，叫你们上树，就是看谁运气好，不被巨蟒瞧上！像术焱这么小的，说不定它懒得吃呢，呵呵！”

正说着呢，就听见前面有动静声往这边而来，三人不待分说，立即扔了果子飞快地爬到树上！术循见三人躲好，便也爬到了树上。

不一会儿，那东西过来了，原来是头双角犀，还带了头小的！这犀牛，果然比之前见的大太多了，哼哧哼哧两下将地上的果子吃光后又晃悠晃悠走了。

四人又都下到地上，术循笑着说：“呵呵，怎样？没骗你们吧，所以你们就得象刚才那样，听到动静就赶紧爬到树上！”

几个人相互笑了笑，便又小心翼翼地继续下山，改由术循直接带路了。

才走不一会儿，突然听见前面林子一阵鸟叫声，术循赶紧收了脚步屏息细听，那响动一过就又恢复正常了。术循便放松了戒备，笑着说道：“都下来吧，应该是老虎什么的，它已捕到东西了，我们继续走。”

话说还没走出几步，林子里又是一阵惊鸟叫声，接着就嘈成一片，听动静是还离他们越来越近！术循忙大喊一声“快上树！”

话间刚落，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动朝这边过来，跟着就见成排的树枝哗啦啦地摇晃！就在这时，突地从树后窜出一只角鹿，惊荒失措地夺路奔逃，而后面，紧紧跟着的却是一条绿色大蟒！

只见那蟒，身粗赛桶，头大如轮！哧哧哧，溜得飞快，眼看就追上角鹿！正待它张开大嘴，准备一咬的那刹那，只见术循一个飞身，跃下树来，抡起法杖照着那巨蟒脑后就是狠狠一击！

要说那巨蟒也真是正着霉运，原本就要得手，却不料七寸却被突遭一击，顿时是又痛又怒，张开大嘴，还管你是人是神，扭头就一口咬向术循！可术循却是更快，一个闪身，就躲到了蟒嘴后面，照头又是狠狠一击！那巨蟒顿时痛得眼冒金星浑身发颤，实在受不了，缩头就想逃，可还没来得及扭转身子，术循的第三下就到了，那巨蟒当即是连翻带滚、磕头翘尾，在地上扭了几下后就僵死不动了！

这一幕，可将树上的铁砧他们给看傻了，直到术循喊道：“好了，都下来吧！”三人这才醒转，下了树来，看着那死了的巨蟒，天羿说道：“这么大的蛇，真是吓死我了！幸亏师父你厉害，几下给敲死！”

“嚯，这还只是条小的，不经打，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什么？这么大的还算小？！”

“是呀，大的有两三个这么粗呢，要是更大的，说不准还带宝呢！”

“带宝？”三个同时惊奇地问道。

“是呀，巨蟒如果吃过灵物，又年数够久，那它的脑袋里就会长出蟒丹，那可是难得的宝贝！”

“师父，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灵蟒了？！”三人又不约而同地问道。

“对呀，不过我还没打到过！说不准你们以后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