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云神情晦涩不明。门外的侍从知会了一声楚言已经入宫,便喊了一句宣。
待白楚昙走进御书房时,曲流云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高高在上,威严尽显。曲离途看见缓步走进来的白楚昙,眉眼的笑意多了几分温度。
“楚言,你可知罪!”曲流云低沉的声音响起,顿时整个御书房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何罪?”这点威压对白楚昙来说几近于无,她依旧是腰板挺直,神情淡淡。
“朕依你之法,开国库放国粮,为何南方地区不仅旱灾没有完全解决,反倒是盗贼猖獗!”
白楚昙微微抬眸,曲流云此举,不是因为他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君主,就是因为他是故意而为。
“草民从未说过……要开国库放国粮。何来依言之说。”
“不开国库放国粮,难道还要朕继续降下灾难不成?”
“正是。”白楚昙看着曲流云,缓缓道,“旱灾之本是无水,那陛下求来一场雨便是。”
“那求雨之言何谓降灾,明明是造福百姓。”曲流云反驳。
“因为这雨……必须降在皇都。”白楚昙继续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南方旱灾已久,若是蓦然降雨必然生变,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皇都降下雨,随河而动,也就是说。南方的旱灾,皇都的洪灾,陛下必须选其一。”
曲流云搭在书卷上的手蓦然收紧。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本意并非如此,而是临时所定,必然是来为难于他,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却不得而知。曲流云瞥了一眼一旁浅笑着目光却始终落在白楚昙身上的曲离途,念及此人是曲离途所荐,心里有了自己的几分思量。
事实上,白楚昙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修炼被打断了而已。只是因为这一次的误会,日后朝堂之上曲流云也是免不了为难白楚昙。至于什么原因,就是后话了。
曲流云把目光投向曲离途,问道:“曲卿如何以为?”
“臣不知。”曲离途很显然的打算撂挑子,任由两人博弈。
“皇侄,朕可是记得当年数你主意最多。”曲流云的语气中染了几分笑意和调侃。
皇侄?
白楚昙看向曲离途。
曲离途不慌不忙,浅笑,语气却是讽刺伤人的很:“陛下最近是否是太忙了,连皇族除陛下这一支全都遇到‘意外’魂归故土这件事都忘了?陛下可是‘真命天子’,何必纡尊降贵与臣强加关系?”
曲流云手下的书卷被他捏的不成模样,声线也不似方才那般稳重:“曲卿说笑了,朕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曲离途没有追究,回以一笑:“陛下别莫要忘了君无戏言的道理,若是让他人误会,臣担不起那个责任。”
“若是君无戏言,那曲卿愿不愿认朕这个皇叔。”
“陛下,臣担当不起如此浩荡皇恩。”
一字字,一句句,都如利剑一般,将他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也罢。你们退下吧,楚言,朕要你三日之内给我一个将伤害减小到最小的计策,否则,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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