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潮湿的空气夹杂着雨丝斜斜的敲打在开满红色花朵的浓郁的石榴树上,从瓦楞流下来的水珠像珠帘一样从门口流泻下来,一片翠绿被雨帘绞碎了,枯朽的门框外面一个个被雨滴倾注的小沙坑,一个个晶莹的半个白色水泡伏在细碎的枯草上,循环往复的顺着汇聚的溪流豁开松软的黄土地,把原本充实的土壤,冲刷的支离破碎,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雨声响彻昏黄的天空。
一股浓浓的黑烟从郭房的黑窗棂飘散出来,满是熏黑的墙壁和秸秆做成的屋顶。生了锈的门鼻子挂在满是裂纹和发白春联琐碎的贴在门上,进门往右有一个用黄泥糊成的烧裂缝的火炉子上冒着黄色的火花,一个黑色大燎壶壶嘴和壶盖边缘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滚烫热水在壶里沸腾,卷起白色的玉米叶,套在用铁丝挽成的壶系子,宝爷弯着腰提起水壶,嘱咐让坐在玉米杆的柴火堆里的千阳照看火炉,自己哼着小曲,冲进雨雾中。
歪倒的木质小板凳垫着宣和的柴火,身后是一堆堆得很高的柴火,有引火用的松枝和玉米杆,千阳扶着脑袋看着从火炉燃出来树枝闪着光亮的黄色。一会儿就变成洁白的凝结的物。然后融为粉末。千阳从身后的柴堆里,拽出一根秸秆伸进冒着火星的火炉里,引着火,拿在烧着的秸秆摇来摇去,去堂屋往暖壶冲热水的宝爷,放下壶后,便坐在摆满饭桌旁边和内人聊起天来,忘了还在柴火堆里的千阳。
不一会儿,一股股浓烟从雨帘里挤进阴沉的雨雾中,千阳后面的柴堆都很干燥,几粒火星子蹦到上面,便瞬间干柴烈火了。呼呼的燃烧起来,五岁左右的千阳,瞬间就蒙了,只知道在浓烟中干嚎,可在堂屋的宝爷未听到。在无助的黑暗中闪进一个黑影把昏迷的千阳抱出了快要烧塌的郭房。是真在对面山梁上穿着雨衣干农活的千阳的大爷,看到烟雾之、听到嚎哭声后、跑过来的。
之后,千阳的记忆在那几年就模糊了起来......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