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和春妮来到辽河边上，茫茫辽河一望无际，河里泛着青青黄黄的河水，富贵和春妮坐河坎上，春妮双手抱着自己膝盖，弯着头，不说话，富贵趴下去，从春妮弯着的双腿朝上看去，看着春妮的脸，蓦然发现，春妮似乎眼睛里噙着眼泪，春妮蓦地看见自己双腿之间，出现富贵一张滑稽的脸，反而破涕为笑了。

“讨厌。”春妮用手剥开富贵的脸。

“春妮，你抱着腿，不舒服了？”富贵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你忘了？在大龙山，我揉你的脚，还背你了？”

“不记得了，只记得你使坏呢。”

春妮说着，有些茫然。

“春妮，我还想摸一下你的脚呢。”

“你就是变态，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坏人。”

富贵说完，要去摸春妮细白的脚，春妮躲着自己的脚，不让富贵去摸，富贵有点失望。

春妮心想，这一下各分两地，很久都见不到了，富贵只是摸一下脚，又没什么。于是从凉鞋里抽出自己的脚，架在富贵怀里。

春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双修长的脚极为细腻，她把脚放在富贵怀里。

富贵摸着，春妮痒痒的，脚在富贵怀里扭动。

摸完脚，富贵要用手去摸春妮的头发。

“手干啥啊，不嫌脏啊？”春妮阻止。

富贵用手擤了一下自己鼻子。

“恶心。”春妮很是鄙视。

……

春妮摸出富贵的烟锅子，心想：烟锅子不是很神奇吗？如果不让富贵走，看看发生什么事。

“刷”的一声，春妮拔出匕首。匕首不言，兀自发出黝黑的光芒。

“春妮，我们去辽河游泳怎么样？”富贵把烟锅子收起。

“不去，又没有带泳衣。”春妮不理富贵。

富贵不管春妮怎么想，拉着春妮就下到河水里。富贵脱去衣服，扑通一下跳到水里，向河的对岸游去，春妮就站在河岸，看着富贵向深河里游去。

辽河水在河岸上看，慢慢悠悠的，实际到了河水里，却是暗流涌动。

富贵费劲地、很快游到了河的对岸。

休息一下，富贵再往回游，远远看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春妮在河的对岸等他，他想起一句歌词：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富贵回游到一半路程，悠悠流着的河水阻力显得无穷大，使劲拍打着富贵的身体。富贵的身躯在辽河水里显得无比渺小，他的力量和一江的河水相比，不值得一提，富贵越游越吃力，身体慢慢往下沉，视线里的春妮越来越远。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富贵心想，我这是作死呢，可能真的要淹死了。

水边站着的春妮，看着富贵向自己游来，却发现富贵几次沉下去，几乎看不见他那黑黑的脑袋了，河水里只有富贵一只挣扎的手，春妮心想：富贵怕是要淹死了。

春妮毫不犹豫地奔向河水里，她要去救他。

她奋力向富贵游去，富贵即将沉下去，但还有一只手在水面上，春妮一把抓住富贵的手，把富贵扯上来，富贵从水里露出头来，看见春妮吓得煞白的脸。

“春妮，活命要紧，不要管我，你自己游回去。”富贵头脑还算清醒。

“富贵，坚持住，我们马上游回去，你不游回去，我也去死。”春妮打气。

富贵听到春妮要为自己去死，恢复了一点信念，用最后一点力气，也就是吃奶的力气，胡乱划着水。一般来说，水里救人不能抓手，要抓头发，才能救人，不然会一起沉下去。但富贵游泳技能尚好，是一个自我控制力很强的人，不会发生相互抱着一起沉下去的事。

春妮抓着富贵的手，很是费劲，情急之下，迅速脱去自己的连衣裙，连衣裙很长，让富贵抓着连衣裙的一头，春妮抓着另一头，两个人拉扯着，使劲向岸边游去。足有二十来分钟，这是人生漫长的二十分钟。

游到水浅处，春妮一下子站到水底，一把把富贵搂过来，两个人站在水里搂着，相互吐着水，喘着气，富贵脸色煞白，他体力透支了，春妮使劲拍打着富贵的脸，使劲叫着：“富贵，你可不能死，死了我可咋办呢，我还要做你的女人呢？”

富贵慢慢缓过神来，模糊的眼神慢慢看向春妮，发现春妮光着身子，春妮的身上穿的连衣裙被水冲走了，富贵第一句话说到：“春妮，你刚才说要干嘛呢？”

“什么干嘛呀，在救你呢。”

“你要做谁的女人？”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听见了啊？”

“春妮，你这是落水救夫呢。”

“你胡说，我才没那么想呢。”

“我配不上你呢，我丑。”

“有多丑呢？”

“我是武大郎，你是潘金莲，我是屎壳郎，你是百合花。”

“我叫你姐怎么样？”富贵知道春妮比他大几个月。

“你叫啊，你叫姐我就收下你这个笨蛋弟弟。”春妮调皮。

富贵使劲抱着春妮，在春妮耳边叫着：“姐。”春妮爽快答应着。

春妮没穿衣服，无法上岸，富贵只好上岸，从包里拿出衣服，又回到水里给春妮穿上。两人在辽河水边整理好衣服，本来今天准备各奔目的地，一番折腾，走不了了。富贵饿的慌，

“姐，我们去吃晚饭怎么样？先到花姐店里看看，约他们一起吃饭？”富贵确实很饿。

“弟弟乖。”春妮笑着答应。

两人来到花姐花店，花姐忙着，黑豹站在花姐身边，花姐指使他整理花朵。

黑豹一会儿召集起彪哥等四人，彪哥一看见富贵和春妮，支棱着肥头大耳，大喇叭说道：“富贵哥，春妮妹子，真是神雕侠侣啊，彪哥祝福你们远行修道，闯荡江湖成功。”

“他们可不是闯荡江湖，他们是进大学学习呢。”花姐答话。

“杨过和小龙女也是学习学习，才成功的呢，你们这叫男女合璧练神功”彪哥接话。

天渐渐黑下来，大家表示要饯行。

花姐带着一行人，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叫“芬芳饭馆”的店面。

进到店里一看，只有四五张饭桌，一两个人吃饭，芬芳看见富贵一行七个人进来，很是高兴，说着“稀客”，大家相互都比较熟悉，不客气地说着话，走动着。

芬芳把儿子龙龙叫出来，叫富贵干爹，叫春妮大姨，其他人看着富贵年纪不大，就收下一个干儿子，心想富贵不是一般人，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春妮抱着龙龙，富贵走到后厨，看见店里就芬芳一个人，忙前忙后的，问道：“金三呢？”

“打工呢，在外面瞎忙。”芬芳忙着做菜。

富贵心想芬芳也不容易，芬芳手脚麻利，一会儿做出几个拿手菜来。

芬芳手脚麻利地端出酸菜白肉、酸菜炖骨头、猪肉炖粉条、鱼锅饼子、排骨小土豆、大拉皮、小火锅及丝瓜毛豆，一大桌子人喝着啤酒，吃起来。

花姐把花店的经营情况聊了聊，原来花姐联合富贵爹和铁村长等村里种花的几家人，形成规模化种植，花姐在市里销售，形成产销一条龙，花的事业蒸蒸日上。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以后各有各的奔头，见面更不容易，有机会就在芬芳店里，见见面、吃吃饭。芬芳做的咱们东北土菜味道很好，关键是味道很纯正。”花姐边吃边聊。

“芬芳也很漂亮。”花姐指向芬芳。

富贵看向芬芳，芬芳喝了点酒，满脸红霞飞，很有成熟的味道。

“今天为富贵和春妮饯行，祝他们比翼齐飞，事业有成。”一桌人一起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