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云伊雨在心中暗恼，自己如此精明，怎会有这样愚蠢的妹妹！

她款款走出，仍是如白莲花般高贵优雅，话语中却带了点无奈，眼底也有着点点泪花：“三妹妹，莫非是不愿为在场的各位献艺吗？”

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呢！雪染厌恶地皱了皱眉。

显然在场同雪染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毕竟能来千秋宴的都是当家主母或高门闺秀，自是十分讨厌这幅柔弱的妾室做派，更何况云伊雨还是个庶女。

这点心计，实在是不够看。

雪染微微眯了眯黑眸，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在黑暗中给敌人致命一击：“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啊？云伊雨并没有想到雪染会这么问，她一怔，支吾道：“你……”

皇后担忧地望向雪染，低声道：“雪染，你真的能行吗？”

面对皇后的担忧，雪染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笑意盈盈道：“没事，姨母。”

她将声音扬起，笑意明媚，仿佛刚才的表情只是错觉：“好。乐师，奏《破阵子》吧。”

《破阵子》是一首十分豪放的曲子，将战场的残酷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曲子，真的能……

在场的夫人小姐着实都吃了一惊，不是说云三小姐无才无貌吗？现在怕只是强撑吧！可看这神情似乎又不像啊！

雪染扫视全场，走到一名侍卫面前，请求道：“侍卫大哥，可以把剑借给小女吗？”

那侍卫有些讶异，说真的，像雪染这样的千金小姐，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多了去了，她这样的，还真没有多少：“当……当然可以。”

雪染接过剑，道了声谢，便再次走到了大殿中间。

随着激昂的音乐声响起，雪染闭上眼，不在意动作，只由着自己的心自由舞蹈。

剑，随着手腕的轻轻转动，逐渐化为一道虚影。

不同于其它的剑舞，她的舞并不是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招式，动作间透露出江湖的洒脱。

如游龙穿梭，如猛虎下山，剑影所及之处，令人心惊胆战。

琴声截然而止，雪染向皇后福了一礼：“雪染献丑了。”

皇后的眸底已经湿润了，她哽咽着：“好孩子……起来吧，不愧是未央的女儿。”

云伊雨面如金纸，她已经完全愣住了，不，不可能，云雪染怎么会跳得这么好，她明明只是一个无才无貌的丑女而已，生来只是给自己当陪衬的。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强撑着等到了宴会结束，才乘着马车，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靖远侯府。

直到坐在烟雨院里，她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让自己那个一向愚笨的三妹妹变成了现在这样？

说不定……云伊雨眸中有一丝暗光，她根本不是云雪染那蠢货呢！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不管了，就算不是冒牌货，也得是。她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