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醉酒后,孙宏相记得很清楚,他三叔说,“到了蜀地,他二人要办一件大事。”
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他本想问个清楚的,可是那日孙瑜‘前后如此不一’,叫他实在不敢开口。
今日旧事重提,孙宏相突然间明白,当今天子为什么要叫福康安送自己两个大美人了,‘敢情是想借我的手,拿到‘张献忠宝藏’啊!’
想通了这一节,这厮不由地仰天长啸起来,“三叔,今后咱们放宽心吧...........”
孙瑜哪里不懂侄子的意思?不过多久,他的一句话,堵的孙宏相哑口无言,“我这个老东西,年纪大了,活不久了,你呢?”
言外之意,一旦朝廷真的寻得了那份宝藏,他老孙家真的该断子绝孙了。
思量了一会,孙宏相在他三叔手上写了‘拖’字,孙瑜看后,很是果决的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法子不管用了。时过境迁,咱孙家落魄至此,已然没了退路”。说道最后二字时,孙瑜还特地加了重音。
孙宏相知道他三叔今日将这天大的秘密说与他听,只怕是提前交代后事了。一想到孙家今时今日只剩下两个族人了,他不由地伤感起来,“三叔,咱们家族从云南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四川,每走一步,都有无可奈何的感觉。今日若又到了家族抉择的关键时刻,小侄这个家主能不能独断专行一回?您老人家能不能低一回头?”
面对自己侄子的发问,孙瑜没有生气,望向孙宏相时,眼中更是充满了温柔之色,“宏相长大了!”
孙瑜走了,他没有说自己去哪儿,也没有说几时回来。
孙宏相猜测,他的三叔一时半会绝不会去寻宝。因为他的伤还未愈合。他能做的就是拖住暮楚那个贱人。
翌日清晨,李府门前装有茶包的马车停了十几辆。除了去普照寺送货。李拾河想着那cd府人口稠密,是蜀地最为发达的地方,好生推销一番,吃掉这些货应该没甚么问题。
今天仙女山下,李府宅前,官府巡逻的衙役,明显的多了起来。看来是李家的银子确实起了效果。
在府里,与母亲话完别,烧够出门的‘平安香’,李拾河骑着他那头骏马领着一众伙计往青城山赶去了。
那骏马因速度奇快,唤作‘白驹’,取自‘白驹过隙’前两字。这马可是大有来头,是为西域出的汗血宝马。
再说那茅爱莲自从昨日叫人打听孙氏叔侄二人的底细后,出了结果,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李府。
可很不凑巧的是,等她来时,李拾河早就出了江口镇的地界。
其实关于孙氏叔侄二人,茅爱莲压根没有查出什么来,原因无他,这一路上福康安早就为他们‘擦好了屁股’。一应的痕迹都被抹了个干干净净。正因为如此,才引起了茅爱莲的疑心。她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白纸一般的人呢?’
李拾河带领着‘武阳茶肆’的伙计们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路上,这条由江口镇到cd府的线路,用他的话讲,‘闭着眼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这次出远门,他选的都是些‘未出徒’的人,他想着就算自己累些,家里那边也不能出什么差错。
正因为伙计们是未出过远门的雏儿,所以一行人的脚程,才开始变的慢了起来。问题从来只是慢慢才出现的。
走了大半天路,看着伙计们疲倦的模样,李拾河在一小溪流处叫人停了下来。
随行的伙夫开始埋灶做饭,安排好每个人的任务后,李拾河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正当他打盹正舒服时,忽听到身后的密林处,传来一女子喊出的救命声。
这一喊不要紧,附近的武阳茶肆的伙计,一个又一个的抄起家伙来,少东家的武功他们都是见过的,有了这位当主心骨,众人无不跃跃欲试着。
“抓住那个小贱人.............”
“我日.你先人板板.........收了老子的聘礼.....还敢给我勾搭野男人...........”
“你个锤子,老子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跑啥?你要是怕,咱们就去找官府,让那个老爷们评评理.............”
一群大老爷们追着一女子,在后面大大咧咧的骂着。
眼见那女子,冲了过来,再看看这走商人手里的家伙事,那三三两两穿的甚是破的人,再也不敢叫嚣了。
李拾河瞅着,这些口口声称捉拿‘逃婚’的人,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女子躲进自己的队伍里,分明就是想寻求自己的庇护。在这儿,两眼一抹黑的地方,他哪里知道各执一词的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虽说从心里他比较同情那女娃子。
“小春花,你给我过来,老子可是给你家下了‘六礼’了,有道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你跑了,这亲就不做数了?我.日.你个锤子,你这是欺人太甚。你今天可真把俺家的脸面给丢尽了,满村的哪一个不知道,俺未过门的媳妇跑了?你说说,你那小白脸有啥子好的?”三三两两中一个中等身材的人走了出来,那人长了个马脸,留着络腮胡,仔细瞅瞅确实形象不佳。再看这逃跑的姑娘,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肤白如雪,长发黑如墨,虽未拾掇,但一看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适逢正午,艳阳照射在她身上,两颊布满了神辉,美艳的不可方物。特别是此女子看向李拾河时,那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与之对视,李拾河不知为何仿佛魂都要丢了。那一刻,一个想法不知为何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去,‘我李拾河,为了此女子,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我,看着我,’那女子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凡是见了我‘一品香’的人,哪一个今后不是被我操作若提线木偶?再过上一会,等你情根深种,今后你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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