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但恐怕要让姑娘您失望了,”清允优雅地抬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玉冠馆之人只卖艺,不卖身。姑娘口中的健腰法子,恕清允实在是一窍不通。”
“嗯。”程晏郑重地点点头。下一秒她又转身冲着莹雪二人无声吼道:啊啊啊啊啊!他对我笑了!天呐,他笑起来真好看!我要嫁给他啊啊啊啊啊!
莹雪&映月:郡主,矜持!矜持啊!
程晏利落地转回身子。她直直地望着清允,面容肃穆地问:“敢问清允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婚配……里吴窝醉汗马(你捂我嘴干嘛)?!”
映月面带微笑,双手却暗暗使劲,狠狠地捂住自家郡主的嘴。
在清允懵懂的眼神中,莹雪歉意一笑,淡定地解释:“不好意思,吓着公子了吧。我们家小姐今日出门时太过匆忙,忘记吃药了……”
“布!窝布四!窝妹友!(不!我不是!我没有!)”程晏一只手用力地扣着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另一只手则张牙舞爪地朝着清允挥舞。
那一张灵动娇俏的小脸被映月的手掩盖住了大半,只勉强露出一双黑黝黝又亮晶晶的美眸。尽管如此,那个小姑娘的风华依旧不减半分。
清允淡淡的眼神慢慢从莹雪与映月二人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上。
程晏渐渐地停止了闹腾。她静静地与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对视。
她目不转睛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那双眼睛虽然常常弥漫着朦胧而冷淡的雾气,但当你真正走进去时,却又会发现他的眼中有世外桃源,有极乐净土。他的眼神是澄澈的,就像是刚出生婴孩一般纤尘未染,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明明身在这污秽不堪的淤泥中,为何眼底没有半点怨怼与憎恶?
程晏微微垂眸,掩下晦暗不明的眼神。再抬眸时,她又变成了那个没脸没皮的流氓郡主。
见映月似乎放松了警惕,程晏便瞅准时机,猛的扒开映月的手,嘴角轻佻地一勾,扬声道:“清允公子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妙人儿~”
清允一愣,呆呆地看着方才还霸气侧漏的小姑娘下一秒被她身后的女子气急败坏地把嘴封得密不透风。小姑娘抓狂地扭动着身子,试图从女子的桎梏下挣脱开。
很明显,这是异想天开。
女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叱责着小姑娘:“扭得像一条不成体统的蛆。”
小姑娘也当仁不让,急呼呼地叽叽咕咕:“里见国短装的曲?!(你见过端庄的蛆?!)”
只见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开始了唇枪舌战。
莹雪淡定地站在一旁,似乎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此时还无比悠闲地欣赏着自己指甲上染匀的蔻丹。
这间屋子再一次喧闹起来。仿佛刚才片刻的安静和谐都是镜月水花的错觉一样。
清允默默地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程晏二人和完全没有想上去劝架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地莹雪,突然清晰地感受到有些头疼。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绪,开口道:“清允正值志学之年。未曾婚配。”
清允顿了顿,清澈干净的嗓音中似乎多了几份不易察觉的笑意:“郡主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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