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一战,萝阴宗被一网打尽,唯独最后收场时不见洛心雪。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没有告别。
妘菀歆的内息经过皇甫白翯的调息,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犯。只是为着妘菀歆为单昳做的那些事,单昳气恼了好几天。就连去慕府旧宅,单昳对妘菀歆都是爱搭不理的。
慕家在晁北,还未真正发展起来。所以建筑与装饰都不甚出彩。妘菀歆细细察看内宅的各个地方,也未有什么发现。
“公主你看这个酒葫芦,和?**的一模一样!”
单昳前面有一方放酒器的桌子,那个黄色葫芦在一堆器具中并不扎眼。的确和?虺惯来装酒那个很像,只是那个多年使用后已经被磨得有光泽了,而这个还未使用过的样子。无人打理后,便积了厚厚一层灰。
妘菀歆走近些,笑道:“怎么这会儿愿意和我说话了?”
单昳有些恼她,没有搭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妘菀歆将酒葫芦拿起来,两个白皙的手指头立刻染上一团黢黑。看到酒葫芦底座与桌面接触的那小块地方后,妘菀歆把其它酒器全部小心移开。
“昳姐姐,你看。”
单昳顺着看过去,酒器和桌面接触的地方灰尘很少,显露着桌子的本色。一张桌面上呈现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图案。
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单昳以为是妘菀歆在作弄她。
妘菀歆指着放葫芦的那个地方道:“你看这些灰尘,其它酒器底座之外都是一样的颜色。葫芦底座以外的周围一圈,颜色要浅得多。”
灰尘积得少,自然要浅得多。单昳看着妘菀歆有些凝重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公主也犯得着在灰尘上较劲,是这几天事太多了,魔怔了吧。”
妘菀歆摇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茶房啊。”单昳随口答。
茶房!
单昳一头想起来,这里是慕家的茶房!钰国的气候很适合种茶,物多则贱,连带着对茶道也轻蔑起来。可是荀国重茶,以烹茶为雅俗,茶具与文房四宝乃同样的地位。
慕家原属荀国,这慕宅的风格大多都保留了荀国的特点。摆茶具的桌子都是全府最好的木料,茶具虽简却不陋。按道理,酒葫芦这等不着大体之物,是万万不能与茶具摆在一起的。
单昳有些疑惑:“公主,我不太明白。”
妘菀歆去取些水将葫芦清洗干净,道:“颜色浅是因为灰尘少,如果是同时摆放的东西,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清况。”
除非这个葫芦是在慕家走后,有人刻意放上去的。为了不被人看出来,所以放的时候把那块地方擦干净。擦净的地方比葫芦的底座大,周遭一圈暴露在空气中自然会继续积灰。可是因着时间不同,所以要少得多。
妘菀歆将葫芦从上到下看得仔仔细细,好像也不过是个普通葫芦。目光一转,又用沾水的帕子把整个桌面檫干净。
桌面通体红色,光滑匀称,唯独放葫芦的那块地方有点瑕疵。很小的一个黑点,不至于影响美观,若非细看都不会被察觉。
重视茶道,愿意选用上等的木材为摆放茶具,为何会选用一块有瑕疵的?以当时慕家的财力,还不至于有“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
妘菀歆把手放上去,使劲一摁,那块地方竟然陷了下去。
“哐当”一声,离桌不远处的石板发生错位,两两相叠,呈现出一个地道口。里面漆黑一片,看不真切下面有什么。
二人面面相觑,原来是猜错了。慕家离开后,的确有人来过这里,也的确有人擦拭过那块地方。不过不是为了放葫芦,而是为了借葫芦来掩盖,那人动过的机关。
“带火折子了吗?”
“带了。”
两人翻身下去,借着火光,可以看清周遭的环境。入口对下来的地方很窄,两面皆是石墙,中间的小道仅能容一人通行。
“我走前方。”妘菀歆率先踏步,没有留给单昳开口的机会。
路很长,走了许久都看不到尽头。
“刘仄告诉我,你坠了崖。”妘菀歆在前面开口,声音传到后面紧跟着好几层回音。
“你本该相信我的能力。”单昳闷闷出声,她虽坠下去,但是依靠在崖壁上,待萝阴宗人散尽后才使着轻功上来。
“那便好。”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莽撞?”
单昳止住脚步,将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那些事情她听着就感到害怕。以自身为诱饵,引出萝阴宗;强行冲破她设下的防线,导致真气大乱;服下她留下的药,强行压制真气。最后导致险些爆体而亡,若非皇甫白翯出手相助,现在的妘菀歆早就化作一摊肉泥。
她留给妘菀歆的药,是遇到危险时真气紊乱,用作临时压制真气的。对身体的损害极大,早知妘菀歆会如此胡闹,她就不该给她。
妘菀歆在前方站了很久,这才语气微凉,慢慢道:“可是,我禁不起失去一个你这样的人。”
八岁以前,妘菀歆一直生活在荀国冷宫。母妃妘潇生她时伤了身体,终日卧病在床。那些宫人惯会落井下石,无事便来找她们的麻烦。单昳比她年长,每次都能在宫人打她取乐时挡在前方。两个小女孩一大一小,互相依偎,回回都被打得浑身淤青。
有次单昳为了保护妘菀歆被打得太重,半夜高烧呓语,妘菀歆只能无助得哭泣。妘潇拖着病体从床上下来,领着妘菀歆去宫人房内。
宫人们都睡熟了,妘潇将灯点亮,然后拿到那些人脸的旁边,让妘菀歆指认那些平日里欺负过她们的人。
弄出的动静吵醒了宫人,她们一头雾水,睡眼惺忪的看着这母女两人。妘潇拿出袖中的匕首,手起刀落便是一条人命。
那天晚上谁也拉不住妘潇,谁也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女子发起狠来,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直到妘菀歆指认过的人全部毙命,妘潇才住手,带着妘菀歆回去。
次日有人送来了好的吃食,有太医为妘菀歆和单昳医治。那夜之后,再也没有人找过她们的麻烦。
八岁时,妘潇病重而亡。当初宁肯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的两人,便只剩单昳一人了。
她妘菀歆十字开头的年纪,这么多年来认识的人不多,真正给她温暖的人甚少。妘潇、单昳,还有后来收养她们的?虺,总归不过三人罢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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