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茗一进这个身体,一阵疲惫感袭来,小腹突突地疼,眼睛都像睁不开似得。
昏昏沉沉间,床边似有个人在低声啜泣,季思茗又躺了一会。
季思茗一睡便睡到第二天下午,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微微撑起身,想坐起身。
御书房,商元帝,南宫景,合上一份奏折,问道:“徴雪,可醒了?”
“回皇上,半个时辰前,凤泽宫来报,皇后娘娘尚未清醒。”
“摆驾凤泽宫”
俯趴在床边的小丫头,蓦地惊醒,极快地用手抹了抹哭红的眼角。
“娘娘可醒了,您这又昏了一天,娘娘您吃点东西吧”
早有机灵的小丫鬟将熬好的汤奉上来。
“本宫自己来”
季思茗端过鸡汤,闻了闻,参芪老母鸡汤,老母鸡,党参,黄芪,淮山药,大枣。
补气益血,小月子的妇人吃,最好不过。
季思茗不过吃了一盅便吃不下了,又漱了口,净面便想躺下。
“娘娘,可是汤不合胃口,您想吃什么?”
“要不再吃点吧!”
小丫鬟顶着双兔子眼,一脸的恳求。
季思茗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小丫鬟一见季思茗这副模样,只觉得自家娘娘失了孩子生无可恋。
顿时就慌了,想起了宫中以前发生的种种。
比如,先皇的宋德妃失了孩子一蹶不振,终日惶惶忽忽,渐渐失了宠爱。
远的不说,粹合宫的余贵人,以前花一般的人,满宫里就数她最得圣心,连失二子,这可不就疯疯癫癫,整日闹的粹合宫鸡飞狗跳。
扰了隔壁钟沁宫的清净,钟沁宫的姚贵人不过是晨起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略提了一句,余贵人就搬到霏雨宫清养去了。
霏雨宫自先皇起就废弃已久,即使不受宠的人都没住那。
离皇帝的紫宸宫怕是有十万八千里,即便是皇帝有一日的闲心去闲逛,也逛不到霏雨宫。
这就是变相地进冷宫了!
白芍越想越慌,不禁打了个寒颤,主子这样可不行。
后宫中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家世高的嫔妃还好过些,左右家中会有打点,也没人敢做得过分。家世低的,受了欺负也要忍着,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位娘娘,即便是得宠的太监,姑姑也要礼让三分。
她家贵妃娘娘位分高是高,说得宠也得宠,就是脾气太倔。
长久以来,迟早会耗尽皇帝的宠爱。
生起气来不吃不喝,半点不顾念自己的身子,真是愁死她这个小丫鬟了。
季思茗靠在床上,两眼直直得盯着床顶,一副伤心过度,心如死灰的模样。
看在白芍眼里更是焦急,:“娘娘,这是厨房刚进的红豆桃花糕,闻着可香了,您尝一口,若是不喜欢,这还有好些其他的糕点,都是热腾腾的,可香了!”
季思茗鼻尖围绕的尽是软糯甜香,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可她还在扮演一个失了孩子,伤心欲绝的女人,这样对糕点蠢蠢欲动,好像不是很好?
虽然,他们真得很香,很漂亮,形状各异,有花瓣状的,圆形透明的,还有各种动物形状。
慢慢地排满了一桌,都可以开个糕点铺子了。
季思茗默默地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眼见着小丫头嘴角刚扯起的一点弧度,垮了下来,莫名地有些喜感。
季思茗控制住了眼底的笑意,毕竟,人家在为她担心,这样不太厚道。
季思茗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要飘起来,却承载着入骨的悲伤。
缓缓地捏过不过巴掌大小的糕点,细细地盯着它,慢慢摩挲。
看得白芍一阵心颤,她家娘娘不是疯了吧!
“娘娘,陛下昨日还来看过您了,坐了好久,娘娘都没醒,还是李公公禀报,好像出了什么事,才去了御书房。”
季思茗没搭理白芍明显安慰的话,人家正酝酿情绪呢!
好歹她也是经历了几个世界的人了!
总不能刚宫斗两集就挂了吧!
那也太丢份了!
只见季思茗眼神温柔地盯着块糕点,似含有万千情意,低声道:“这么精致的糕点,闻着多想啊!可惜本宫的孩儿却吃不到了!”
“本宫的孩儿……”
一滴滴泪顺着季思茗的面颊流下,砸在青筋暴起的手上,形状新奇有趣的糕点被捏得不成形。
一路轿撵相随,早有奴才跪地俯撑,以供帝王踏脚。
凤泽宫的一众奴才纷纷下跪,皇后娘娘恍若未闻,看都不看皇帝一眼,白芍眉间焦虑,看了眼自家娘娘,忙唤了一声“皇上”,紧接着急急忙忙的屈膝行礼,又怕皇帝会不悦自家娘娘的态度,又急急地开口道:“奴婢拜见皇上,娘娘刚醒,精神有些恍惚,徐太医叮嘱了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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