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伤心了？”

律恨籍从身后缓缓走来，奇怪的是，邵馨竟没听见一点声音。

“没有，只是睡不着罢了。”邵馨看着远方，眼中倒映着漫天星河，却没有光芒。

可以听到律恨籍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在邵馨边上坐了下来。

他递给邵馨一瓶东西，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

“酒，喝吧，我带了好多。”律恨籍笑着说道。

邵馨也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一声。

“你不会趁我醉了把我卖了吧……”看似，只是玩笑话。

律恨籍僵了僵。

“怎么会。”他把酒递给邵馨，“放心喝吧。”

邵馨接过了酒，仰着头喝了起来，一瓶酒很快见底。

她把酒瓶用力往下面甩去，一阵不只是心碎之声还是瓶碎之声的声音清脆响起。

“到还挺好听的。”邵馨冷笑道，“这酒里面加了荼蘼吧。”

“嗯。”律恨籍点点头。

“没有姐姐酿的好吃。你等等，我把她酿的给你挖一坛过来。”邵馨说着跳下了房顶，又飘出了围墙，潜入了黑暗中。

很久，她才带着几坛酒归来。

律恨籍接过酒。

酒坛是粗制的，因为埋在土里的缘故沾了很多泥土，丝丝泥土的芳香混着荼蘼的苦味入鼻，这是冥昭界的味道。

不过，酒中，还混合着一种不可诉说的味道，是一种绝望而让人迷醉的香气。

律恨籍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她埋在哪儿？”律恨籍忍不住问道。

“城外血枫树下。”邵馨已经喝了起来。

“血枫树，晚枫情姬升神时留下的一根枝丫，在凡间落地生根，长成了参天大树，也就是现在泖城外面的那棵血枫。不错，好地方。”律恨籍说着拿起酒喝了一口，“好酒！”

邵馨看着律恨籍，笑了笑，也拿起酒瓶喝了起来。

明月之下，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白衣胜雪，对坐而饮，确实别有一般风味。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了出来，往一坛酒中加了一包白色粉末后又悄无声息地伸了回去。

下一秒，邵馨拿起了那瓶酒……

月华似炼。

秋天就是个赏月的时节。

每至秋天，天朗气清，云遮挡不住月亮月亮的清辉，反倒给它增添了几分明朗，月光像刀一样落下，斩断了地上无数根脆弱的红线。

邵馨随意的拿起了律恨籍身后的那瓶酒。

身后，那只毛茸茸的物体似乎受到了惊吓，快速上前一步，想要阻止。

“恨籍，来，继续喝！”邵馨把手中的瓶子递给了律恨籍。

身后那只毛茸茸的物体，戛然止步，又退回黑暗中，潜伏着，就像在狩猎的老虎。

律恨籍想都没想就接过邵馨手中的酒，一气都灌了下去。

又是良久无话。

“邵馨！”律恨籍醉醺醺的。

“嗯！”邵馨停下了手中喝酒的动作，已经很久没听律恨籍这样叫自己了，反倒有点不习惯。

“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你哭什么哭。”邵馨拍了拍律恨籍的背，强笑着说。

律恨籍被酒呛到了，咳了好久，然后眯起了朦胧的眼睛，说道：“怎么我就不许哭了，我的感情，可比你和轩澈要惨得多。”

律恨籍笑笑，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