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将那镜子放入了兜中,然后袖子一摆,转身就走了。
叶非向四周看了看。
见没啥异样。
便拍了拍刘大毛的屁股,说了一声“没事了,呆子”,便从那谷草堆里爬了出来,站在路面上,准备回叶家大院去。
但是,叶非还没迈开步子呢,就听到坟墓那边突然传来“呜”的一声啸叫,在夜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叶非一惊。
他爷爷还在那里呢!
此时出现鬼啸,他爷爷会有危险么?
叶非顿时紧张起来。
两三分钟后。
一个黑影突然从那边急匆匆的走来,身上挂着一个木头箱子,在走动过程中发出一阵“哐哐哐”的响声。
待走近了。
叶非才发现,那人正是他爷爷,叶老九。
叶老九也瞧见了叶非和刘大毛,当即加快脚步,来到叶非和刘大毛面前。他也不斥责两个小家伙,为啥还不回到叶家大院去,却只是默默的从兜里取出两张紫色符箓,正是隐身符,贴在了叶非和刘大毛脸上,然后念了一句隐身咒,只数秒的时间,叶非和刘大毛就消失不见了。
那叶老九也将自己隐了身,然后一左一右的牵着叶非和刘大毛的手,来到了张家院子,走到一个角落停了下来,吩咐叶非和刘大毛,等下无论见到什么,都莫要声张,莫要尖叫。
叶非和刘大毛连忙说了一声“好”。
过了十几分钟。
突然。
那鬼啸之声变得低沉起来,化为嘤嘤鬼哭,并由远而近,渐渐的,叶非见到,从那坟墓区方向飘来两个白点,待近了些,才发现,那就是凭空悬浮着的一对手套。
很快便飘进了张家院子里。
这时。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大黄狗,对着那一对手套一阵狂吠,那手套顿了一顿,然后那手套突然抓起一把靠在墙壁上的锄头,对着那大黄狗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那速度简直比闪电还快,正好砸在那大黄狗的脑袋上,那大黄狗干嚎一声,就趴在地上,死了。
在那时。
叶老九变得脸色铁青。
叶非的嘴也张的老大。
而刘大毛则是再次被吓尿了。
那手套解决了那条大黄狗后,又飘飘荡荡的来到一户人家前,对着防盗门就是一阵猛拍,拍的还是那原先的手掌印位置,如此之下,那手掌印就陷的更深了。
旁边一户人家,突然有人崩溃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
那手套顿了一顿。
然后来到发出惊叫的那户人家,又猛拍门,发出一阵巨响,声音震荡开来,连叶非的心脏都被震的一阵难受。
此时。
那叶老九握着叶非和刘大毛的手掌,竟是越握越紧了,叶非和刘大毛感到好一阵痛疼。
那手套在那防盗门前拍了一阵后,又来到另一户人家,一阵猛敲门。
然后,一家接着一家。
不过,却只是敲门,并没有做别的。
依据那手套的能力,足可以一掌就将那防盗门给拍碎了的,然后再破门而入,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不知为何,那手套就只是仅限于拍门这唯一的动作。
过了半个小时。
那手套突然停止了拍门。
在整个院子里转悠了一圈。
然后晃晃悠悠的又向那小山包的坟墓区飘去,直到消失不见。
之后。
叶老九才长出了一口气。
收了隐身符,现出真身来,然后带着叶非和刘大毛来到张姥爷的房门前,拍了拍门。
但是。
里面没有回应。
那叶老九拍了拍脑袋,寻思,自己这么拍门,与那手套拍门又有何异?
当即又拍了一下门,说道:“张姥爷,我是叶老九,那鬼已经走了,你开一下门吧,我有话要问你。”
过了十几秒钟。
还是没有回应。
叶老九又说了一遍。
终于,里面有了回应,“稍等。”
然后。
门开了。
那张姥爷站在门口,向外面看了看,见就只有叶老九叶非和刘大毛三人,一脸的紧张和警惕才放松下来,转而露出一脸微笑,说道:“叶大师,请进。”
叶老九说了声“打扰了”。
便带着叶非和刘大毛走了进去。
来到堂屋的一张方桌前坐下。
叶老九见桌上空空如也,便偷偷的拍了拍叶非的肚子。叶非当即明白,说道:“爷爷,我有点饿了。”
叶老九佯装一脸怒容,说道:“你一天到黑正事不做,就知道饿,就知道吃,你上辈子真是饿死了才投的胎啊!给我忍着,回家后我给你下面吃。”
那张姥爷急忙说了声“稍等”,便急忙叫他家的老婆子去做饭,招待客人,很快便端来了三大碗米饭,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盘猪耳朵,一盘腊肉,看得叶非和刘大毛一阵流口水,这对他俩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丰盛美味的了。
叶老九说了声“那么客气干嘛”,手里却不停,拿起筷子就吃。
叶非和刘大毛见叶老九动筷子了,急忙抓起筷子,端起饭碗来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吃完之后。
等桌上的碗碟盘子收拾完毕,那张姥爷落座后,叶老九才“嗯”了一声,说道:“张姥爷,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那张姥爷说道:“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悉数告知。”
叶老九说道:“张姥爷,据我观察,那作乱的鬼,其实就是一双带血的手套,那手套虽是女式的,但是看其布料和磨损情况,应该是那种在采石场才用的手套,我想问,你们这院子里的人,这二三十年内,是否与那些在采石场做工的女人有过恩怨?而那个女人死后,是不是就葬在那鬼吐溪九道拐的小山包上?”
那张姥爷听罢。
不由的眉头一锁。
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好半晌都没吭声。
叶老九瞧出了蹊跷,便又说道:“张姥爷,这鬼手套凝聚了极强的怨气,现在具有的破坏力和杀伤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没有信心能在她作乱时阻止她。如今唯有的办法是,在那鬼手套处于潜伏期时,我对其念化怨咒,降低其怨气,从而降低其鬼力值,但是这解决不了根本,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需要找到症结所在,才能超度亡灵,从根本上解决,还需要张姥爷告诉我实情,才好对症施法。”
那张姥爷又沉默良久。
才叹息一声。
说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在二十年多前,我在蔡家坝开了一家采石场,招了一些做工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女的,名叫薛三妹,那薛三妹虽然不是那种肥胖壮实型的,但是也不瘦弱,力气大的吓人,能抡得起大锤,当时将我都吓到了。后来,遇到了山体垮塌,当时就只有两个人在那里做工,一下子就被活埋了,为了减少追责,我就将那两个被活埋的人隐瞒了下来,说没有人员伤亡。”
“被活埋的两个人,正是薛三妹夫妻俩。”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那薛三妹竟然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她的双腿被砸断了,就一路往外爬,那大黑夜的,又是闪电,又是狂风暴雨,她竟硬是爬到了我们这张家院子来,不停的拍打房门,一阵阵哀嚎,要我出来,去救他的丈夫,在那个时候,我以为薛三妹夫妇已经死了,是薛三妹的鬼魂在敲门,所以我哪里敢去开门啦,唉。”
“那薛三妹不知哪一家是我的家,便每一个房门都敲了一阵。”
“敲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消停。”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一开门,就见那薛三妹仰面躺在我家门口,嘴张的老大,很显然是被吓死的。”
“至于是怎么被吓死的……唉……”
那张姥爷叹息一声。
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叶老九急忙问道:“张姥爷,这很关键,她到底是怎么被吓死了的?”
张姥爷说道:“唉,也罢,反正我都已经老了,早死晚死都已无所谓,为了不殃及子孙,我就告诉你吧。”
“为了解决掉薛三妹这个麻烦,我就打电话求助一个人,那个人又给我推荐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是个獠术术士,名叫廖明,他说他有办法帮助到我,不过要的报酬不低,但是我还是答应了,然后,那廖明就放出一个獠鬼来,将那薛三妹吓死了。”
叶老九听罢。
一脸震惊!
他没想到,这张姥爷竟然就是罪魁祸首!
而且,那薛明竟然就是张姥爷的帮凶,最直接的杀手!
最震惊的就是叶非了。
不久前他看到的那个獠术术士,现在想来,十有八九就是那廖明了,因为就在不久前,叶老九就给叶非说过,就近就有一个道术术士,名叫廖明,明地里是个道貌岸然的道术术士,暗地里却干着獠术的勾当。
叶老九沉默少许,又说道:“张姥爷,要化解那薛三妹的怨念,恐怕会有点麻烦,我可以尽力一试,只是,那报酬,希望能增加两倍,毕竟,这对我来说是有性命之忧的,那薛三妹用过的手套,其鬼力值,就达到了最高的12点。”
张姥爷点头同意了。
叶老九又说道:“今夜已经安生,那鬼手套不会再来作乱了,我明晚再来施法镇压其怨念,告辞了。”
说罢。
叶老九带着叶非和刘大毛出了张姥爷家,往叶家大院赶去。
那张姥爷关了房门。
然后关了灯。
准备睡觉。
这时。
那鬼手套突然又返回来,在张姥爷的房门上拍了拍。
屋内沉闷了片刻。
突然响起了张姥爷的声音,“谁啊?”
那鬼手套说道:“我,叶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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