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咬金试试吧。”程城主带着希冀地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叹了口气：“那就让咬金试试。”

“事不宜迟，你和乌现在就离开吧。”

“好！”程咬金大喜，他一定会把东西带回来的。

可是本就粗枝大叶的程咬金又被狂喜给冲昏了头脑，忽略了自己母亲说的不是出发，而是离开。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这一次听父母的话，离开了他们。

……

炎怒很厉害，当时的程咬金也只是练了些并不算入流的武术，最后和乌联手，才勉强打伤了炎怒，拿到了一株草。

乌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名字，但是曾经见到过有人吃了这种东西治好了咳疾。

他没有多想。

为什么乌在遇到他之前对人类拥有那么大的敌意会去看人类吃草药，还没有杀了那个人类，等到了咳疾好的时候。

中途，乌突然消失了。

程咬金以为乌想回家了，没准等他回到蒲城，等几天，乌就会回来。

他确实见到了乌。

在他回到蒲城的时候。

迎接他的是蒲城的一片狼藉。

“爹，娘！”程咬金来到城主府，看到两具尸体躺在一起。

他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的。

正是程城主和程夫人。

他们的尸体甚至有些残缺，满是被野兽撕咬了的痕迹。

在程城主另一只手边，有着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字。

魔。

程咬金眼眸湿润了，一路上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人，所有的人皆是尸体都不全，全是被撕咬的痕迹。

而那些原来和他们友好相处的魔种，身上却都是人类的攻击。

在身体素质强大的魔种面前，他们的力量是那么微弱。

魔。

魔，很明显，父亲并没有写完他想写的东西。

这么看来，是魔种吗？

“呃啊啊啊啊啊！”程咬金嘶吼着。

他们蒲城，是注定不容于世的城池吗？

还是说，人类注定不能和魔种和平共处？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

一个狼类魔种的尸体和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撕咬在一起，中间还有一个两岁的孩童。

他记得，前几天，这个狼类魔种还在逗小孩笑。

今天再看到他们，他们的姿势是，狼类魔种咬在小孩的脖子上，而成年男子，也就是小孩的父亲，狼类魔种曾经的好伙伴。

狠狠地咬在了狼类魔种的脖子上，硬生生地把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狼类魔种咬断了气。

废墟上，他看到了一个他想看到的人。

但是，却不是以他想看到的姿态出现的。

乌高傲地站在废墟上，睨着他。

他站在自己父母的尸体边，仰望着他。

“乌！”

“呵。”乌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程咬金看到乌唇角的鲜血，那般鲜艳。

血脉相连的感觉让程咬金无比恐慌。

那是，他父母的鲜血？

乌银色的尾巴不再那般纯净，被鲜血覆盖。

说不清是帅气还是美丽的面庞满是讽刺。

讽刺着他的愚蠢，他的天真。

魔种，魔种……

父亲，你为什么要让人类和魔种和平共处？

我们和其他城池一样，不就不会有这种灭顶之灾了吗？

魔种！

就不应该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