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躺在水池边,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望着半空里的银钩,好不惬意。
一天过完了,杜唯不会任我自生自灭了吧?白色的床单被晚风频频吹得飘起,看着有点吓人。
“死杜唯,这么晚也不派个人过来找我。”我气鼓鼓自言自语。“呜呜呜,破帽子,说好来接我的,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
“云画姐姐既然这样说,那帽子走啦!”
“帽子?”我一个激灵,赶紧坐起转过头,真的是帽子,我兴奋地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帽子。
“咳咳,云画姐姐,男女授受不亲。”
我这才反应过来,嘿嘿,傻笑两声,略显尴尬的放开帽子。
“看,云画姐姐,这是什么。”
天太黑,加上见到帽子太兴奋,着实没发现帽子手里有东西,听帽子这么一说,我赶紧瞅瞅,借着淡淡的月光,我发现……
“烧鸡!”
“答对了!”
帽子跟献宝似的递给我,我二话没说,拿起就啃。啃到一半,发现帽子如小狗般望着我,虽是我有万般不舍,但一想到以后在杜府还得依仗帽子小兄弟,心一横,艰难地把烧鸡递出去。
“云画姐姐吃。”看了我动作后,帽子呵呵说道。
我不解望着帽子,既然他并不想吃,能否解释下,为啥他要像只小狗一样,望着我。
“因为姐姐吃东西香嘛,看姐姐吃东西真是种享受。”
我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夸过帽子聪明,如果没有,现在我得慎重夸下他,反应是真的机灵,基本不用多说话,他都能猜出你准备说什么。这么聪明的人儿怎么就跟了杜唯,那个小气的男人,真是可惜帽子一身才华。
“帽子是孤儿,是少爷在路上捡来的,老爷怜其身世,让我留在杜府并赐名杜茂。”帽子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偏偏还带有那么点坚毅:“无论生死,帽子这辈子只跟定少爷,绝无二心。”
好!忠义!对于帽子这种能力,我无话可说,还是老老实实吃烧**。
烧鸡吃完,擦了擦油嘴,帽子帮忙清理好鸡骨头。
“云画姐姐,咱们回去吧!”
“嗯嗯,快回去吧,我都困死了。”
“姐姐定是做的太慢,才会被锁在浣院呢。”帽子边说边从袖里取出一支蜡烛,并用火折子点燃,周围一下子光亮不少。
“做的太慢?做的太慢就会被锁在这鬼院子?”我还在原地发愣,回神发现帽子已经走在前头,我赶紧跟上去。
“浣院有个规定,若到了时辰,事没有做完的人就要被锁在里面。”帽子停下等了下我:“只有晚饭过后才能放出来呢。”
“怎么会有这种规定。”我若有所思道。
我俩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没会儿就到了西院。我看到主屋的灯还亮着,这什么时辰了,杜唯还不休息?
“晚上用完餐后,大少爷就找少爷聊天,奇怪怎么聊到现在还没有聊完。”帽子解释完我心里的疑问,挠了挠头:“我先把云画姐姐送回去吧,帽子等下还得过去少爷那边伺候着。”
“好。”说完,我还真有点羡慕杜唯,有个这么好的帽子在身边伺候着。
到了我的小厢房,帽子帮我把房间的灯台点燃后,我还来不及为他今天解救我道声谢,就走了?嗯…明儿再谢吧。
看到放在桌上我昨日穿的衣服,草儿真的来过了,桌上还有一个浑身漆黑只有红色勾花的木盒,我打开一看,这是!我惊叹并百感交集地赶紧将木盒收起来。
第二日一切照旧,有了第一日经验,我难得没有跟杜唯吵起来,估计杜唯最近确实有事,看着早餐都没有吃多少就走掉。用完早餐后,我还是像昨日只是多打包了一个饼。帽子先把我送到浣院,再回去伺候他的宝贝少爷。
也难得今天没有被阿菊冷嘲热讽,我老老实实坐在昨天的位置,开始一天的任务,现在即使做的慢我也不怕,因为我相信再晚都会有帽子来接我。
晚上回去杜唯主屋的灯还是如昨日那般亮着,帽子难得没为我解释,我知道这些都是男人的事,并不打算理会,我做好我分内的工作,等着皇帝某天来接我就好。
在杜府快待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早餐时间会见着杜唯外,其它时间真是跟他再无任何交集,不过想着晚上帽子都会换着花样给我带饭菜,小日子过的真是满足。
“云画姐姐,你能不能做事快点啊。”伺候我一个星期帽子开始有小情绪了:“你不能每天锁在里面等着帽子来救你呀。”
“那好咯,今天我争取再洗快点。”说完我就进了浣院,不想留下听帽子的抱怨。讲真的,除了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让我觉得烦躁外,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西院内,帽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向杜唯禀报云画的一举一动,帽子不明白少爷为啥要让他这样做。
“帽子,你说,她一个大小姐,能做的来这粗活吗,这么久每天还这么累,居然也不来找我吵架?”杜唯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听话,老老实实做事?难道她没发现她洗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少爷,帽子也不知道云画姐姐她有没有发现,你给他这么重的活。不过您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何你不亲自去看看?问她有没有发现呢?”
“咳咳,谁关心她了。”杜唯佯咳道,打算掩盖自己的困窘,可惜帽子不吃这一套。
“少爷,你说今儿个入夏,太阳这么大,云画姐姐一个人要在太阳下晒那么久,会不会中暑晕倒。”帽子故意添油加醋道。
听帽子这么一说,杜唯心想,难怪觉得今日比昨日热,原来入夏啊,这么说,不好,她要是真中暑晕倒怎么办,我得过去看看。
“诶?少爷,你这是干嘛去啊?老爷留的东西做完了?”故意慢半拍的帽子佯装不知在后头偷笑。
浣院小院内,我不忘对帽子承诺的话,今天一定赶在锁门之前把活给做完,努力与脏衣服斗争着。不过今日的太阳怎么了,是真毒辣,我才没做一会儿额头已经有汗水溢出,难道我太卖力?
洗了一周的衣服,我算是总结了不少经验。唯一可惜就是小院内的姑娘们之间默默不语,一点都不活跃,没有我在雪昭,去河边玩碰到的姐姐大娘间洗衣服活跃,她们会一起哼着小曲活跃气氛,还会八卦周围新鲜事,真不知在这杜府浣院是因为有我在她们才不说话,还是杜府有规定做事的时候不能说话。
比如我尝试与今天刚到我身边洗衣服的小姑娘聊天。
“妹妹,怎么称呼?”
“……”
“贵庚?”
“……”
“今日刚到杜府吗?”
“……”
嗯…尴尬,有闲心聊这些还是老老实实快点把衣服洗完吧,不过一个人闷头地洗衣服是真的有点枯燥无聊。
“云画——”
哇,正觉得闷得慌。我窃喜,调料来的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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