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有一条以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道，周围是一片疏密有致的绿化带，除了会有小情侣来此幽会之外，平时鲜有人来，是一处谈话的极佳之地。

陈佑凡把司空全带到这里后，直接就开门见山道：“司空全，昨晚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可独自一人埋在心底，却搞得我挺不自在的！”

“呵呵……其实，昨晚冯叔说得有些严重了，吓唬你的成分居多，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什么的。”司空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毕竟，别人相不相信都不一定，况且，就算是相信了，也很难对我们这个层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哦？那就算是……我把你是身手不俗的古武者的身份说出去，弄得全校皆知也没事咯？”陈佑凡满脸戏谑地看着司空全。

司空全皱了皱眉，虽然他根本就不惧这些，但流言可畏，到时候必然会有无法避免的麻烦缠身，这与他低调行事的原则本末倒置，想通这点的他，语气便由先前的平淡瞬间转为了不屑，“陈佑凡，说这话，你是在威胁我吗？本想看在你让华天的人暴露行踪的份上，上次天台的事可以就那么算了，我不追究计较，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很有必要敲打你一下的嘛！”

司空全的古武实力达到了何种层次，陈佑凡并不清楚，但不管如何，就目前的情势看来，硬碰硬显然不是上策，“呵……别这么较真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靠这个来威胁你，对我也没多大的好处。”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那你现在就别绕弯子了，说吧……找我当面谈话，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司空全的语气再次恢复了平淡，他倒是要看看，陈佑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我一开始就说了，只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这次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昨天的事让我对古武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从你的口中了解一些消息。”陈佑凡实话实说，“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给我一拳，我不反抗，算是为上次的事做个了断。”

接触到之前从未触碰到的世界，充满好奇是可以理解的，这很正常，从这点上来看，司空全认为陈佑凡并没有说谎，或者别有意图，“这就不必了，让我对一个毫无敌意的普通人出手，这种事情，我做不到，看在你实话实说的份上，上次天台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话锋一转，司空全继续道：“其实，一些关于古武者的基本信息，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但可以归可以，你总不能让我白白说出来吧！”

陈佑凡暗道果然如此，司空全是不会这么轻易告诉自己的，他有条件，“照你说的，你可以告诉我的只是一些基本常识，连这都要好处，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再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身上能有身为古武者的你，看得上眼的？”

“这个嘛，让我想想。”司空全右手撑住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陈佑凡，说实话，心底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如果自己身上真有司空全感兴趣的东西，接下来就极有可能获得古武者的相关情报，这就像是知道身前的大门通向了一个新的世界，而能否取得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会因司空全接下来的一句话而一锤定音。

所以，他的心情怎能不跌宕起伏？

“有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极为在意的事情，司空全的嗓门都不由高了起来，“你可以拿叶小怡的个人信息来跟我交换，比如她家住何方、个人的兴趣爱好、喜欢吃的东西有哪些……这些都可以，怎么样？我这提议还不错吧，对你而言，这可是十分划算的哦……”

虽然叶小怡和陈佑凡常有暧昧的消息传出，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否则司空全也不会对叶小怡展开追求。而对叶小怡念念不忘的他，哪怕之前在叶小怡的面前出了洋相，他也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

如果这次能够从与叶小怡极为熟悉的陈佑凡身上获得一些关于她的个人信息，这必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十分有益。而这笔如此划算的信息交换，他相信陈佑凡是难以拒绝的，至于陈佑凡与叶小怡的亲密关系，他才不管呢！

然而，陈佑凡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行，这多少涉及到了别人的隐私，除非征得本人同意，不然，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些情报的话，那看来我们是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话刚说完，陈佑凡便迅速转过身去，动作十分洒脱。

司空全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他还没对叶小怡死心，还想继续对她展开追求。

就在司空全提出要求的那一刻，陈佑凡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像是对叶小怡生出的保护欲，又像是不想她被别人探知了解的自私欲，再加上自己本身对叶小怡的复杂情感，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拒绝了司空全的提议。

而说实话，司空全说的也没错，他提出的情报交换对自己来说，是十分划算的。一边是未知层次的神秘一角，一边是熟悉的青梅竹马的个人信息，单从价值量上看，孰轻孰重，陈佑凡的心底一清二楚。

但他却没有答应司空全的提议，拿叶小怡的个人信息来交换古武者的相关信息，陈佑凡的心中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出卖她人的感觉，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而且，叶小怡对司空全采取的是什么态度，他又不是不知道，虽还没达到深恶痛绝的那种地步，但想来也差不多了，要是他这时候答应了司空全的提议，这不是间接把叶小怡往火坑里推么。

嗯，这么一想，陈佑凡不禁开始为自己的正确选择而沾沾自喜起来。

看到陈佑凡头也不回地离开，而且毫无止步的打算，这次轮到司空全急了，“哎……陈佑凡，别急着走呀，可以再商量一下的，要不……只要告诉我一样就行，喂，就一样，喂……”

哪怕司空全开出了最低要求，陈佑凡却仍旧是毫不理会，径直离开，愈行愈远。

司空全僵立原地，呐呐无言。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这般划算的信息互换，陈佑凡竟然会选择拒绝，而且还是如此的果断，毫无回旋的余地。

满是不解的他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也自行离开了。

人去踪无！

在寒风的席卷之下，此处唯有绿植还在轻轻地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