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克先生，我想我们要成为‘同僚’了。过一段时间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一些。”先知走上前来说笑道。

科曼索高端战力的强大在萨玛拉奇也可以听闻到，在动荡之年对兽人战争的大胜传遍了整个多元宇宙。对于小小的“毁灭之矛”来说，能有这样的归宿其实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其他长老也勾肩搭背议论纷纷，似乎对未来的锦绣前程十分期待，毫无架子。

“十分荣幸——”斯洛克也笑着回应，“承你吉言，局势应该不错。”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我可什么都没说、”古木里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眨了下右眼。

单纯的斯洛克没能理解对方隐藏的意思。

不待先知多说些什么，长老们都走过来和斯洛克混个面熟。虽然有在尽力记忆，等到所有长老都侃谈了一圈，斯洛克只记住了九位特征比较明显的名字，其他的都只是勉强记了个相貌。哦，糟糕，还有一位带着兜帽的只露了个头报了个名字，可他既没记住名字也没记住隐藏在兜帽下的相貌！不过，可怜的斯洛克没有在这个喜庆的时候冒着坏人心情、被人敌视的风险去问那位长老他的名字。下一次外交会议上他要是恰好遇到这位长老，就太尴尬了。希望他还戴着一样的兜帽。

掩住忐忑心情，斯洛克对各位长老微微颔首，又转向关梦，再次六十度鞠躬，“北方战端将启，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先告退了。希望我能在数月后的开国大典上见到各位的身影。祝各位沐浴在科曼索的无上荣光下！”

“沐浴在科曼索的无上荣光下！大家一起恭送使者先生！”关梦不伦不类地作了个揖，走下王座，哈哈大笑，“哈~，使者先生，这是卡拉图的礼仪，是祖先从一艘龙船那里学来的。”长老们围拢在她的身旁，也跟着作揖，然后上前争着和斯洛克道别。

斯洛克勉强模仿了他们的动作，一一回应。等他从喧闹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在洞穴外面和司索林恩汇合了。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一不小心中了空气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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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萨玛拉奇现在已经统一了？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威武雄壮的斯洛克。”一位中等身材的人类女士翘着二郎腿坐在观众席上，耐心地听到故事结束才站起身来。

“差不多吧。只剩下联通幽暗地域的一部分不太好办。那里有一个地下黑市，真的在地底下的那种。作恶分子大多从那里潜逃到其他地方去。只是大人们（注）也需要保持那里的存在。毕竟——有些东西从正规渠道搞不到。”古木里·心眼不着痕迹地透露了一些藕断丝连的消息。显然，他并不喜欢那个黑市。

“幽暗地域？你们那边下面是夺心魔的城市吧？提林海特？瓜里槐斯？不对，还要更南方……”她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算了，我现在懒得管。”身着不影响行动的短衫和束腰外衣，闪耀的金色长发用一根带子束在脑后，全身上下一点魔法灵光都没有，这位女士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她说的话却很豪气。

“好吧，那让我们再谈谈这位先生。瞧瞧，这才一个白天，真是夸张的进展速度——我想您应该会喜欢这个学生的。”巴提利长老跟随着客人站起来。他才刚拿到一个天法师的脑袋，还没有做好读取记忆的准备，心里正急切期待着，所以不太想接待客人。但是这一位他惹不起，而且有着通杀的迷人魅力。上头让他接待，他就接待。

“我承认，虽然他的奥术天分不怎么样，他会是个合格的咒火使者。不是我瞧不起这个小家伙，事实上，在学习奥术这方面我也不行。纳摩认为，只有不擅奥术的人才能觉醒咒火。我相信他是在嫉妒。只要他把我交给他的这几个技巧练好，你们就会多出一个强大的战力了。”珊卓·希塞尔说道。出现在高石堡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个拟像（投影）。“咒火使者”珊卓是费伦著名的正义伙伴，多次深入散提尔堡，但现在的她只想和家人还有朋友们一起静静地生活。她不再想要更强的力量，也不再希望有征服的喜悦和死亡的伤痛来打扰自己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灵。所以她不愿意亲身参与到这场正在进行的战争中。投影教导新人无疑是避嫌的一个好方法。

咒火是魔网里一种不成熟的力量，强大而不稳定，大多数拥有这项天赋的人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机会去发展使用它。那些下功夫练习使用咒火的人都能够将他们的天赋磨练成一件外行人梦寐以求的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工具。普通的魔法将很难伤害到他们。

在演武场观众席不远处的空地上，银色的毁灭性火焰像有实体的武器一样被李握在手里，然后像标枪一样抛掷出去。一道手臂粗细的火焰漩涡笔直地前行了三十米才消散，摧毁了途中的三个靶子，把它们化为飞灰。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控制力将咒火化作一股针对直线上目标的火焰风，这是他第一次成功。

他精准地重复了一遍上面的动作，尽量每个瞬间都一样，依然成功。

然后，借着兴头，他拿过一把普通的精钢短剑，握住剑柄，剑尖向下。尝试着附着咒火。可惜，能够使用火焰风不代表能够进行更精细的操作。跳过了红热和白炽两个阶段，咒火直接将短剑化成松软的铁水。

这种可怕的力量直接来自源的深处，并在和魔网结合后变得可以让凡人使用。李知道，他在咒火使者上的潜力非常大，或者说，他的体内封印有非常强大的咒火能力。按照珊卓的说法，坚持练习三四年他就能制造咒火王冠，成为一名传奇人物。但童年的法师梦让他无法割舍。到了那时他的战斗体系已经定型，再要学习法术恐怕就有点晚了。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演武场上只剩下李一个人。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一直拖到观众席上。珊卓有些厌恶地避开了他的影子。他用咒火在掌心制造出一个小球，然后小球开始旋转。噗地一下，小球散掉了。他重新做了一个小球，不过小球还没成型就炸开，把他的手烧伤了。不过李一点儿也不在意。一团咒火从他的烧伤处涌出。他的伤口复原了。

“李，你应该休息一下了。你有我的教导，进展已经很快了，不需要急于求成。再练习下去，我担心你会——爆炸。当你失去了控制力，立刻停止使用咒火。我是过来人，请记住我的话。明天见。”珊卓向李挥了挥手，投影消失了，结束了今天下午的短暂教学。

李凝视着投影消失的地方，和古木里长老一样，眼眸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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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处指高等幻影法师。

珊卓报的都是幽暗地域的城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