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围着我们转圈？难道侧面甲比正面还夸张？”一个中队长远远地射了一箭，没有管结果，向一旁的副手开口问道。这支箭没有命中，被目的所在的那个骑士抬手拨挡到了地上。中队长一点儿也不遗憾，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能到这个地位靠的是战地分析与指挥，他的箭术并不高明。这一箭更多还是干扰对方装填连弩，能接近射中只是他运气好。说真的，这些大多数时间都宅在林子里的骑士居然能在马背上做装填连弩这种高难度动作，还真让他吓了一跳。

天法师开始飙塑能法术，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种行为纯粹是浪费法术位。

骑士里面隐藏有数个大法师，又或许他们躲在天上，但不管怎样，他们把那些大范围杀伤性的法术都反弹了。

幸亏他们能施展解除魔法的奇物有不少，要不然，以阵列的人员密集程度，破坏难以想象。

曼松借助眼魔法师的心灵感应能力告诫所有幸存的施法者小心施法。他略提了一下法术反制掌控这个高等奥术能力，然后让他的部下们先给阵列里的士兵施展增益法术再说。

“队长，他们舍弃了高点，虽然绕后会使我们的阵型出乱子，但这样打他们自己也会因为距离拉近而被我们拦截。依我看，他们只是在浪费自己的优势。但敌方的指挥官既然能做出一开始的突袭布置，不应该会犯这种错误。除非——”

“除非他们对自己的绕后十分有自信。”中队长又射了一箭，是高仰角吊射，从死角射中了一匹马的臀部，蹦出一束血花——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然后那匹马一个踉跄，差一点把它背上的骑士甩了下去，但马背上的骑士本来就会上下颠簸，所以这个异常动作远远看去不明显。

“我又射偏了，看样子。”

“是的，队长。”他的副手一次回答了两个问题，“还有，您先别射箭了，要变阵了。”

他抬眼观察四周，只见整齐的阵列破开了一道锥形的口子。在锥形的尖端，木杯骑士团长踏过后翼塔盾手的尸体，向着更前方冲去。他身后的骑士们拿着连弩在没有塔盾保护的阵列内部肆意扫射。燃着火焰的弩矢像是微小的流星，渲染本能的恐惧。

“不妙啊。他们不应该散开放骑兵入场的。我们顶上去。”

副手吹响了低沉的冲锋号，幸存的二十八个士兵把盾斜顶在头上向着缺口奔去，一边用铁质的护手熟练地拨挡流散的火矢。

另一边，大个子的眼魔出现了首个死者。很快，第二个也出现了。

这些“大主母”的子民自诩高贵，现在一出现死亡，立刻开启飞行模式准备逃跑——暂时性的，战略转移。

力场墙不是被反制就是刚刚出现就被解除，防护箭矢则无法吸收附魔矢的伤害。塔盾和护盾术的确有效，可以减免大部分伤害，这也是散塔林会成员唯一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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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回到座位后之后，大法师照顾性质地简单提了一下前面的内容，又继续讲那个神奇的喷火武器。工坊师欧尔制造了一个玻璃仿制的武器样品，除了材料性质，每一个零件都完全一样。然后，整个上午就是大家动手做实验了。能够尽可能把喷火装置小型化、轻量化，并且保证其稳定性，只要和模板相比有一点点进步，就能拿到这节课的奖励积分。连毛斯文都认真了，她很罕见地没有看书。

二十三位同学中，有十一位成功拿到了奖励积分，还有一位拿到了老师的任务积分，那就是李。因为缺乏前一阶段的学习，李的任务比较特殊，他负责监督同学们的实验状况，然后用咒火帮他们给改良装置充能——大法师认为，极限实验往往可以表现一个样品的真实能力，而咒火无疑比一般的魔法火焰更考验喷火装置的稳定性。在监督期间，李可以尽情学习他人的奇思妙想和工匠技艺。这是一个美差，时间很快流逝。

直到中午进餐时间，他才从愤愤不平的欧斯特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下之前大法师讲的内容。他在行政官之塔呆不了几天，也就欧斯特肯陪他浪费时间。其他学徒在午饭过后都赶着休息。

小心翼翼地切开黑椒牛排，李用叉子叉起一块，放到嘴里，然后又塞入一片烤生菜，咔吧咔吧地合起来吃。吃完后，他喝上一口热可可，惬意。

“你这种吃法有意思。”欧斯特眼睛一亮，“我也试试。”

他改良了李的步骤，用烤生菜把切好的牛排卷起，然后塞到涂满黄油的白面包片里。然后，他把热可可浇到夹心面包上，等到白面包变成了棕面包，就一口咬下。

“好吃！”

李会心一笑，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隔壁桌轻蔑的“呵呵”声。是阿特苏。他跟麦克还有提姆坐在一起。欧斯特同样轻蔑地瞥一眼，毫不在意。他自己都知道他的表演天赋相当独特，即便走到接头去扮小丑，也几乎没有人会为他叫好。

和早餐一样，李吃了两份午餐。在他前往窗口申请第二份的时候，欧斯特掏出了自己的口袋书。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会被旁人影响心情的老油条，自在得很。

“你也养成了这个习惯？资料还是小说？”

“被毛斯文传染了。当然是历史传记。再说了，现在时间金贵，还有谁会阅读小说那种东西？”

“哦，原来是杂交品种。”

“讲秘银堡的，在大陆西方，剑湾那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欧斯特解释了一下，“里面有崔斯塔·杜垩登。”

在聊天中，午饭愉悦地解决了。下午是德拉曼大师的铁匠课。这位强壮的土元素裔是一个非战斗倾向的职业者。他向铁齿地域的矮人学习锻造技术，那段时间里他还深入过幽暗地域，和臭名昭著的卓尔、灰矮人打交道。他不喜欢吹嘘自己过往的经历，但为了形象地说明他想表达的概念，他常用他游历时的见识来打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