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很简陋,竹竿、破布,还有锅炉。
茶摊的棚子是破布搭的,布色很差,也很肮脏。
这都与公子的高贵格格不入,不过他还是进去了,因为邀请他的人,是一个让他有所疑惑的人。
进了茶摊就必须喝茶,若不喝茶又何必进来?
老大爷笑嘻嘻的端上两碗热茶,“山野粗茶,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茶确实很粗,色泽很差的茶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公子用华丽的扇子将残缺的白瓷茶碗拨到一边,满脸肃然地看着言聘。
“兄台可是姓李?”公子再次恭敬问道。
言聘笑了笑,道:“公子又姓什么?”
公子道:“在下贱姓:尚。”
“哦?”言聘在笑,笑得很开心,“和尚的尚?”
公子面色焦灼不堪,加重语气再次问道:“兄台贵姓?”
言聘摇了摇手,笑道:“尚公子,你我难得萍水相逢,又在此山野相遇,在下敬你一口。”
说着,言聘抬起残缺茶碗,冷峻的眸子盯住尚公子。
尚公子无奈极了,他还想开口继续追问,不过眼前出现的茶碗却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碗就跟叫花子掏钱的碗一样,一样的差。
尚公子抬起茶碗,小酌一口,意思意思。
茶很难喝!
现在并不是论茶的时候,尚公子又再追问,“你我并非妇孺之辈,请兄台不要再磨磨唧唧的……”
茶摊大爷忽然拍了拍尚公子的肩头,道:“公子,茶钱一共两文!”
尚公子蹙眉,他从来不装两文钱,只带五两以上的额。
言聘依旧在笑,如同傻子一样。
等言聘的笑容渐渐模糊之时,尚公子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茶下了药?”
尚公子一拍大腿,猛然跳起……再次落下。
他睡着了,睡得真香,好似婴儿的深沉睡眠。
言聘握剑,站起身来,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公子哥!
他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言聘沉声道:“此人值得怀疑,带回去拷打一番。”
老大爷抚须说道:“没想到十二爷没来,这小子却来了,他不知道我的茶喝不得吗?”
言聘看着老大爷,老大爷也在看着言聘,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这条道路本没有茶摊,自从虎旗的人驻扎以后也就有了茶摊。
茶自然是为小李准备的!
近日虎门无雨,山上哪来的水?
一个跋涉下山的人,岂不口渴难耐?
一碗凉茶对于一个口渴的人来说,就算百两黄金也是值得的。
言聘退回松树之下,老大爷在摆弄着他的“粗茶”。
道旁有草,也有树!
尚公子被人拖进了“草丛”……
……
正午!
炎热!
大地吐露着炙热的气息,树木无力的低垂着头,人们好像身处蒸笼里一般,快热炸了。
热炸前,喝口清茶,那再好不过了。
正午的生意很难做,更何况是旷野间呢?
不过有时候却很好做,就比如现在。
客人来了,来的还不少,总总共共一百来人!
茶摊内是人,茶摊外也是人。
马匹则在烈日下烘烤,鼻孔中喘着粗气。
“人呢?”一名道长问道。
道长很凶,他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找人的。
人?这里不都是人吗?
人山人海,比虎门集市还要热闹百倍。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朴实”的老板被吓坏了。
茶馆大爷没有说话,因为道长问的不是他。
道长约莫五十出头,满脸慈祥神态,五屡乌黑胡须随风而荡,手中拂尘却滴尘不染,自有一派道骨仙风之相。
道长背后还背了一柄剑,剑穗是红色的,这不是他用来甩太极剑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其实,道长有时候也甩甩剑,不过却并非太极,而是“天枢”!
道长一拍桌子,“啪”茶碗中的粗茶溅了出来。
“我问你人呢?”道长侧目看着松树下伫立的言聘。
茶摊内外皆是道长的随从,他们不是道童,而是身怀绝技的武士。
百余武士为道长与言聘让开一条道路。
道长坐在木桌前,不动,言聘站在松树下也不动。
自从道长来了以后,言聘就未曾说过一句话。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道长的问题就只有这一个!
言聘的剑插在土壤中!
道长站起身来,走出茶摊棚。
“咔擦——”
刚刚被道长拍过的桌子,居然轰然崩碎了。
茶棚内尘烟四起,淹没了一双双讶异的眼睛。
这一变故让言聘内心隐隐有些惧意,“好深厚的内力!”
茶摊的老大爷,双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道长可不会为一张桌子的崩碎而感到得意,因为他此行另有目的。
道长向言聘缓缓走来,说:“你是谁?”
言聘自然是言聘,不会是别人。
道长又道:“不说的话,你就得死!”
言聘道:“死是迟早的。”
道长道:“总比此刻早死的好。”
言聘沉默不语。
道长忽然身形一变,背负的利剑陡然出鞘,冲天而起。
剑锋寒芒耀眼!
“啪!”道长凌空一跃接住宝剑。
这一切仅一瞬之间,道长落地后,红色的剑穗还在摇晃。
言聘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不过他这虎旗老总可不是吹嘘的。
言聘左脚一跺,插在土壤中的黑剑立时飞出,言聘将其握在手中。
剑还未出鞘,因为已经来不及出鞘了。
道长一招“斩浪”,一道剑意便突发而出,直取言聘首级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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