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郭嵘给冰燕抹药，李君芳都看到了，她一点都不担心冰燕会去“勾引”郭嵘，也完全不相信郭嵘会是个“登徒子”。

李君芳不知道郭嵘手握冰燕双乳是一种什么心理感受，她自己在门后“窥视”，倒是被震撼到，感觉那是一对天物，异常的饱满，异常的曲线玲珑，非常之美。

李君芳觉得，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暂时不好打扰，她想起挎包里还有从澳门给同村叔伯带的礼物就悄悄退出老宅，走向村东头。

给叔伯们送完礼物，李君芳又回到了老屋，果然红色宝马不在了，郭嵘走了，她拉开趟栊门走进房厅。

“阿嵘，你怎么又回来了？”冰燕抬头看见，进来的不是郭嵘，却是李君芳，两颊瞬间绯红：“芳姐，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君芳心好，帮冰燕掩饰：“阿嵘，阿嵘来过吗？我刚回来呀。”

冰燕的心怦怦跳：“阿嵘来过，阿嵘……刚才帮我抹了药，我们……去划龙舟，龙舟掉水里了。”她有些口吃。

李君芳看了看冰燕胸口的伤口：“小伤口，没事的，阿嵘帮你抹了药。”

“是阿嵘帮我抹的药，阿嵘只是……他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冰燕从沙发上站起来：“芳姐，你欺负我……，阿嵘只是帮我抹药，你不是也帮阿嵘抹过药吗？还是全身抹药，是不是？”

李君芳抓住冰燕乱舞的小手：“是，是，是……阿嵘只是帮你抹药，只是帮你抹药，好了吧？好了吧。”

冰燕一直像一只做了错事的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君芳后面，在古屋里转来转去。

李君芳在屋里，一会收拾这，一会收拾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拾这些平时她不收拾的东西。

洗了澡，冰燕非要钻到李君芳的空调被里，两人倚在床头。

“芳姐，你喜欢阿嵘吗？”

“要死啊你，乱说什么呀。”

“没有乱说啊，我就喜欢阿嵘，我看呢……好像清姐，特别喜欢阿嵘，你喜不喜欢？”

“你喜欢便是，……。”

李君芳可要敏感的多，她知道，吕海清可不仅仅是喜欢郭嵘，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喜欢的程度。

………………

第二天一大早，李君芳和冰燕一起走进货场，还是让郭嵘感觉到有些吃惊。

他脑子里迅速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昨晚他走的时候没见李君芳回来啊，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帮冰燕胸前的伤口上药，有没有被李君芳看见？自己昨晚离开古宅回到货场，她有看到吗？

看她们两个的神情好像并无异样，他轻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去想。

她俩叫上郭嵘和马经理，四人来到货场办公楼二楼，冰燕主持，开个小会。

冰燕显得有些疲倦：“老生常谈，说来说去还是信用证支付的问题，还是时间紧迫的问题，大家都聊两句吧。”

李君芳好像昨晚也没睡好：“信用证的展期，即便是批下来，最多也就一个月，也就是说，我们只有20天左右的时间了。”

“阿嵘你这边现在卸货，确定没有问题吗？”冰燕插嘴问。

郭嵘信心满满：“如果码头那边不出问题，我们这边不会出问题，保证可以按时完成200个集装箱的废杂铜卸货任务。”

“马经理，那销售呢？你有没有跟进那三家铁总介绍的国内大厂，如果卖不出去，资金不能回笼，还是支付不了信用证啊。”李君芳显得忧心重重，她是公司这单业务的实际责任人，之前她进出口方面的实务经验并不是很多。

马经理说了半天，也是逻辑混乱，表述不清，什么公司没有废旧物资经营许可了，废旧物资经营涉及的专项销售增值税发票了。

“国内三家大厂到现在也没有专人对接，来对这批货进行定性抽样，更谈不到往这三家厂销售时涉及的，火车运输，车皮计划，结算条款等等。”

李君芳有点不耐烦的打断马经理：“你做事可不可以像阿嵘这样，有什么问题，什么时候可以解决，都给到我一个明确的时间表，你现在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表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只有20天时间了吗？”

冰燕也有点有气无力：“铁大哥这几天都在省城装修房子，我再约约他吧，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进度，阿嵘，关于销售，你有什么想法吗？”

郭嵘沉思了一下：“我原来以为卸完货这个事情就搞定了，原来还有销售的问题，刚才马经理说了很多细节的问题，我也不懂，但我在现场卸废杂铜的时候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她俩同时问，如其说女人是信她们的感觉，还不如说她俩就是没有理由地信郭嵘。

信郭嵘。

相信郭嵘说的一切。

郭嵘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顶在下巴上：“我感觉，就是我们的货实际是很好卖的，如果好卖，我们可不可以就在本地销售，边卸边卖，再说现在的货场，再卸个七八天，就彻底堆满，什么车都开不进来，没法作业了。”

马经理有些不服气：“边卸边卖？卖给当地的这些小老板们吗？一次卖个十几二十万，那什么时候才能还信用证啊。”

郭嵘干脆把烟点着了，抽了一口：“我还是感觉挺乐观的，如果一个当地的小老板可以买我一箱货，我卸十箱，十箱都可以就地销售，当天销售完，那我一天也回笼资金600万。十天也回了6000万。”

郭嵘的感觉是对的，废杂铜其实很好卖，有多少就能卖多少，卸多少就能卖多少。

货俏。

马经理就寄希望于国内能有一个大厂能一次性收购，那样省事儿。

其实是偷懒。

冰燕突然叫：“吃布，吃布，等一下，你说多少？6000万？6000万就够我还信用证了。”她一兴奋，嘴里叫出的是她和郭嵘之间的专用名词，“吃布”。

“吃布？”李君芳显然也被冰燕的兴奋传染：“什么吃布，你说什么？”

李君芳又扭头看郭嵘，问道：“阿嵘，你刚才说什么，卸十天卖十天，就有60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