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发试卷这两天，刘超一直饱受煎熬。

陈然率先给他当头一棒，为此，整个早上他都没出教室一步，头一直低着，偶尔抬起来也是目光呆滞。

“刘超被陈然给**了。”黄俊呲牙咧嘴地笑道。

“陆羽似乎比你高几分。”我摆出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什么意思？”黄俊一脸的尴尬。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没长心吗？”我嬉皮笑脸地揶揄道。

“那个——我现在不跟陆羽抢杨琳了，夏雪，你说是不是？”黄俊眼睛灼人，看得我又忍不住笑了。

“梁衡你聋啦，真是气死我了。”夏雪跺了下脚顺便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我再次警告你，再欺负夏雪我就真的不顾脸面了！”黄俊的话让夏雪欲哭无泪，此刻她很后悔为何当初多看了他两眼。

“呦，我好害怕，夏雪他要揍我？”

“是该好好收拾你，谁让你一直装哑巴。”夏雪气呼呼地说道，李想一直在笑，肩膀都不自觉地颤抖了。

“听到了吧，夏雪都开始嫌弃你了。”黄俊的话真的令人发指。

“滚蛋，夏雪烦的是你，以后别来骚扰她了。”我也听不下去了。

“我呸，你有什么资格可以阻止——”

“因为夏雪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这是真的吗，你不是喜欢李想吗？”黄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真的应该感谢他。

“因为我暂时不喜欢他啊，哈哈，黄俊，赶快滚吧，夏雪都快被你吓坏了。”李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黄俊打发了，真是见了鬼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夏雪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李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那我说的也是真的。”我朝夏雪笑了一下。

“嘻嘻，那我当真了啊。”夏雪一脸开心的笑起来，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地乱转，我却忍不住想叹气，感觉有些承受不起。

2.

李想的话对黄俊打击很大，他变得沉默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前两天刘超的歌声把他折磨惨了，现在刚找回一点平衡，我想不通他到底哪来的优越感，刘超考的再不如意好歹也超过130了，他却连90都没到，眼镜蛇对此难以置信，他无法容忍全校最低分出自他手，为此他想当然地认为黄俊是故意的，在他看来，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考这么低的分数，幸亏陈然考了最高分，不然他都没脸再待下去了。

随着各科试卷依次发下了，刘超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物理，夏雪满分，我比她差两分；化学我考了满分，她比我少十分；英语，李想满分，全班唯一，这让我想起那天她说“的有些科目会考的很好”的话了，应该就是指英语了，其实她语文也很出类拔萃，138分，其他诸如历史、地理、政治等文科类的科目名次都很靠前，但一涉及理科类的就不行了，化学、数学、物理平平淡淡，总分算下来，成绩排名班级15，但她依旧笑盈盈的，名次好坏似乎对她没什么太大关系，这让我越发欣赏她。

“高考时咱俩取长补短，清华北大估计可以随便选了。”我开玩笑道。

“哪那么容易，就会胡说八道！”她对我直翻白眼。

“你看刘超，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我一脸同情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的分数比我高啊。”夏雪歪着脑袋又在算分数，一整天耳朵都没闲着，午饭时议论的是分数，午休时宿舍的人讨论的还是分数，这帮人啰里啰嗦的惹的我连觉都没睡好。

这种状态总共持续了两天，每堂课都是一出戏，有人心惊胆战有人则兴奋异常，韩鑫就属于后者，成绩全面超出预期。

黄俊、周昆和陆羽成绩班上垫底，对他们来说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因此他们反复核对彼此的分数，老鼠一样四处找寻分数比他们低的人，可惜事与愿违。

3.

九门卷子全发下来后夏雪立刻计算总分，我让她冷静一些，她则带着哭声埋怨道：“哎呀，你别打扰我行吗？”

“别算了，待会儿老刘就宣布了。”

“梁衡，以后在我面前请你不要老刘老刘的，感觉你和他一个辈份。”夏雪脸上带着霜。

“你太紧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的！”听我这样说她的脸色才好转一点，这丫头虽然嘴上一直和我叫劲，其实心里一直期盼着我好。

“我就是想你能不能考第一，你这个骗子，看把人刘超吓成什么样了。”夏雪偷笑道。

刘超的确崩溃了，学习小王子一脸的忧郁，仿佛被人抽了几巴掌一样，其实他各科成绩都还不错，虽说没有满分，但前三名一定跑不了的，可他就喜欢故意折磨自己，似乎不这样就对不起自己的付出。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老刘走进教室，犹如明星走红地毯一样，我们都屏住呼吸，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神情颇有些怪异，我懒得理他，只能把他看作空气。

老刘咳嗽两下便开始说废话，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说正事儿前必须铺垫一下，大家心急如焚，眼珠子都要烧坏了，夏雪忍不住问道：“快点公布总成绩吧！”

老刘叹了口气，这让她心里一紧，小脸都白了，我捏了捏她的手，冰凉刺骨。

“这次考试，第一名是——”老刘声音拖得很长，却冷不防地说道，“第十名是韩鑫。”韩鑫瞬间就愣住了，嘴张的很大，都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他摸了摸心脏还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我考第一了，不可能吧，哈哈，我考第一了？”

他这范进中举的模样引来一阵哄笑，这孙子以为公布的是第一名，陈然脸色很不好看，陆羽神色也很复杂，他正跟后面的人窃窃私语，从嘴型上看应该正跟人解释他不认识韩鑫。

4.

“第九名——”老刘又卖关子了，他似乎挺喜欢看刚才的一幕，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到——”

尖、细、脆，“假女人”突然应声了，其实他叫孙大海，名气起的相当男人，然而身材和性格却完全像个女人，说起话来扭扭捏捏，一头柔顺的黑发让很多女孩儿都羡慕不已，皮肤白净的令众多女孩儿感到自卑，此时他不知怎的就激动了，刚才丫肯定睡着了，以为老刘点到，他学号就是九号。

“还真是你，第九名，孙大海。”老刘无奈地说道，跟着便传来黄俊的声音：“操，老天瞎眼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都看着我，李想又捂着嘴笑，夏雪突然掐了我一下，我忍着痛小声问道：“我招你了吗，现在你下手可越来越狠了。”

“我就看不惯你看李想的样子，跟个傻子一样！”

“不会吧，真的很傻吗，那我回去得对着镜子练一下！”

此时老刘公布第五名，他纠结半天才说道：“夏雪！”

很多人都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我则一直观察老刘，想从他脸上读出某种信号，可惜一无所获。

“祝贺你，现在如愿以偿了。”我向她伸出祝贺之手，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只是觉得你应该可以考的更好。”

听我这样说她忽然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用腿碰了碰她，她也回应我，我俩像做贼一样。

“第四名，杨琳。”

“第三名，陈然！”老刘很满意地看了一眼陈然，李想也一直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5.

“第二名——”

老刘再次停下来扫射全班，我的嘴唇发干，隐约觉得可能是我，不然成绩滑在十名开外连韩鑫都不如，那天跟黄俊吹的牛肯定会被他说的满天飞，以后就没法在二班混了。

“刘超！”老刘不公布总成绩却直接报名次，太折磨人了，让人无所适从，对此我已经绝望了。

刘超哭了，所有人都盯着他，大家以为他是喜极而泣，只有少数几个知道他是心里委屈承受不住了——从昨天眼镜蛇下发试卷那一刻起他就处于崩溃的边缘，一直也没上厕所，却不停地喝水，原本该属于膀胱的尿液都从头皮渗出来了。

“他怎么了？”陆羽忽然问道。

大家都在沉默就他话多，因此显得特别突兀，为了缓解尴尬只好继续说道：“别哭了，考那么好激动是正常的，可真没必要哭成这样！”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转过头强忍着不笑，韩鑫冷不丁说道：“想笑就笑，别把身体憋坏了。”

”你大爷的，没这样的，哈哈……“

这下彻底失控了，目光全集中到我身上了，可是我还没笑够，众目睽睽下特丢人，老刘狠狠瞪了我一眼，夏雪使劲掐了我半天才逐渐平静下来。

等刘超的情绪好了点，老刘才轻声安慰道：“再接再厉，希望你不要骄傲！”

这话让刘超的眼泪又淌了下来，老刘也蒙了，他们都不理解刘超，懂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6.

老刘不管他了继续公布成绩：“第一名，大家可能谁都想不到，其实我也没想到，真是没天理了！他竟然是——”老刘纠结半天才终于说道：“梁衡！”

“刘主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心脏受不了。”我的话引来一阵笑声，大家都觉得老刘是在调侃我。

“这种事儿我会跟你开玩笑吗？”老刘一脸严肃地立在那儿，他似乎很不满我的回答。

“你考多少分？”我问夏雪。

“1170.”

“我呢？”

“我怎么知道，刚想算分数你拦着不让，说一会儿就公布了。”夏雪没好气地说道。

“你考了1224分！”

全班倒吸一口冷气，节奏和气息相当一致，夏雪犹如复读机般不停地说道：“梁衡，你真考了第一，真考了第一呀……”

样子要多傻有多傻，我自己也呆了，还真被黄俊给说中了，我回头看了看，只见他指着刘超，这哥们儿正用极为冷漠的眼光盯着我，我心惊胆战没来得及细想，掌声猝不及防间就来了，我欣然接受这个事实，脸上却故作淡定。

“够可以的啊，不声不响的，以后跟我去北京吧。”李想脸上都是惊讶，她的样子让我怦然心动。

“我也跟着去，嘻嘻。”夏雪俏皮地一笑。

7.

成绩出来以后原本安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老刘说“真没天理了”，其实不光他不相信，班上绝大多数同学也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尤其是刘超，一直死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相较起来，夏雪的心胸就宽广多了，连续几天都用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丝毫没因我的成绩比她高而生气，相反，她变得特别虚心，总是问我一些比较刁钻的问题，一般我都是先启发她，实在搞不明白再给她讲解，几次下来她终于开始吐露心声。

“你真的太厉害了，这道题连我爸都不会！”

“那当然，那天就跟你说过，只要咱俩取长补短，清华、北大随便选，你还不信！”

“我错了！”夏雪态度很诚恳，眼睛里都是星星，她试探着说道，“嗳，要不咱俩一起考北大吧，到时候还坐一起！”

“好吧，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北大是那么容易考的？”听我这样说她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我摸了摸她脑袋，嗯，没发烧。

“我爸说了，只要你保持这样的水平，北大一定没问题！”

“老刘真这样说的，这可真不容易，太感动了！”我有些受宠若惊。

“讨厌，不许这样说我爸，他对你其实挺好的！”

她装出生气的样子，可眼眉间都是欢乐，仔细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说道，“以后你别老刘、老刘的叫，错辈儿了，你是想让我叫你一声大叔吗？”

“叫一声听一下！”

“我才不叫，你只能是我哥——”夏雪特别执拗地回道。

“你说不喊老刘叫什么好呢，刘大纲？”

“讨厌，刚说过你又忘了！”

她轻轻掐了我一下，打分数出来后这丫头就神经兮兮的，经常有意无意地看着我，有时竟然还会傻笑，让我特别无语。

后来我俩同去北京的时候我才终于想明白，自始至终她都想和我在一起，我成绩比她好让其有了希望，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她却一脸感慨地说道：“咱俩到底还是一起去了北京！”

那一刻我的心里涌出无限伤感，以前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她很少叫我哥了，她开始平视我，这是要说散场的节奏吗？

8.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情况是这几天晚自习一结束黄俊就过来找我，我对他摇头他觉得很憋屈，死活也要把我拉走，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现在我俩走在一起非常扎眼，他成绩倒数第一却依然高调，很多人都觉得费解，头脑简单的确令人畏惧，夏雪看不惯他不上进的样子，生怕把我也给带坏了，在她心中我现在是个学习天才，加之黄俊前段时间暗恋她，这越发让她对其没有好感。

“你想干嘛，没看到梁衡在学习吗？”

“呦，他学过习吗，踩了狗屎考了个第一还没完没了了？”

“哥们儿的确是踩了狗屎，所以从现在起我要挑灯夜读，你不要再打扰我！”

“听见了吗，梁衡说了要好好学习，你就别打扰他了！”夏雪把我的话当真了，我特别想笑。

“不是——夏雪，我哪儿得罪你了就这么烦我，我对你可很有好感！”

“你这人真烦，到底走不走？”夏雪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我很开心地看着他俩在争吵。

“我走——我走，没这样伤人的，算你狠，咱俩在一起那么多年，真没看出你竟然是一学霸，奉劝一句，走夜路可要小心点，别被人砍了!”黄俊阴阳怪气，也不知受了谁的刺激。

我还是跟着他出去了，今晚天气甚好，微风吹来惹人心醉，黄俊一直忧心忡忡，好像有很多心事儿。

“最近你都不打球了，怪不得成绩那么好！”

“你丫这是夸我呢！我打球成绩也没差过——不过，接下来真得去训练了，要不然老吴该骂人了。”

“你还知道这事儿阿，老吴都问你好几次了，我说你正在泡妞没时间训练，哈哈，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这张烂嘴真欠抽！”我俩蹲在操场上，隔着黑黢黢的栅栏感觉像在监狱里一样。

“你丫不时刻想怎么泡李想的吗，我说实话也有错！”黄俊仰望天空一副很落寞的神情。

“终于快要不用上自习课了！”他掐了根草放在嘴里，以前我在这个地方撒过尿。

“我才不想占用晚上的时间。”

“哎呦，还不知足，非得弄的跟刘超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今天这孙子在宿舍里又哭了，哥们儿打心里看不起他，太丢人了。”

黄俊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人丢大发了，只是我不像他那样恨刘超，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

9.

黄俊为刘超痛哭这事儿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逢人就说、见人就讲，那副德行让大家都无法忍受了，他开始在宿舍哼歌，和刘超前两天一个调子，我看不惯他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刘超默默把这一切记在心里，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他不分黑天白昼的努力，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挺让人同情的。”

“那倒是，对自己够狠，一坐就是大半天，屁股仿佛长在板凳上了，就这份坐功我就甘拜下风。”黄俊很客观地评价刘超。

“看来下次我得考差一点，他要缓不过这口气迟早得累死。”

“你丫不吹牛会死阿，不是，现在我怎么这么不想听你说话。”

“我走了，再见！”我率先终止谈话，黄俊忙拦住我，再三道歉我才答应跟他谈心。

“哥们儿现在混得越来越惨了，跟你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别气馁，等你什么时候考第一咱俩就平等了！”我善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还是走吧，我觉得咱俩不在一条线上了！”他头也不抬地催着我走。

“呦，什么时候变这么怂了，开两句玩笑就受不了了？”我踢了他一脚，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很开心，我俩干脆坐在草地上，我告诉他我曾在这儿撒过尿，他愣了一下，呸、呸、呸把草吐了出来，表情非常滑稽。

“你丫故意的吧，没你这样的！”

“一般人我就不说了，咱俩感情不一样！”我试图用一些动人的词语鼓励他，现在他意志消沉，需要一个人在后面推他一把。

“不愧是哥们儿，这番话说的我都要落泪了！”黄俊不自觉地又掐根草放在嘴里。

“考试受刺激了还是因为杨琳？”

“是也不是，就是觉得进入高中一切都变了！”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以前我从不多愁善感，再难的事儿只要打一场球就过去了，现在不行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在哪儿又说不出来，影影绰绰连觉都睡不踏实！”

“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拿你来说，以前愣头青似的，女孩儿跟你说话你都不爱搭理，现在呢，一个杨琳就让你鬼迷心窍——”

“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要，想那么多干嘛，你看看我，顺其自然，不也挺好！”

“得了吧，在我面前还装！谁经常夜不能寐大半夜躲在楼道里抽烟，以为我没看到呢！”

“我那是在思考人生，没发现哥们儿最近变得深刻了吗？”

“我呸，你丫一直都很肤浅！傻子都知道夏雪喜欢你，可你非单恋李想，还好意思说自己深刻？”

“这就叫，你丫不懂！”

我忽然有些伤感，黄俊说得对，我一点都不深刻，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我喜欢李想，其实这次考试与其说是和夏雪赌气不如说是为了李想，我想用这种方式证明我不比陈然差，然而这种心思不能向任何人说，夏雪就更不能够了，她一整天都满怀欣喜的看着我，以前无非是担心我成绩很差，现在我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块儿闪亮的金子，她心里特别高兴，思维跳跃地非常遥远，甚至想到以后和我一起上北大，先不说她的想法是否现实，就她这片心都让人感动，她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单纯地只是拿我当哥哥看？

这些烦恼无时无刻不在我脑袋里纠结，扯不清、理不顺，现在被黄俊说出来了，我有些烦躁，夏雪我俩好像命中注定一样，我爸和刘大纲就是算命的人，而李想呢，我俩素不相识，可为何一看到她就迷上了？

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半月，时间那么长，未来的每一天我该何去何从，我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