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想想中饭没地方解决,我还是去看了魏雄笛。
主要犒劳下司长小吴,他跟我辛苦了一晚没睡,拿了鉴定结果又要连夜开车赶回,好不容易来趟省城,总要表示点情意。
魏雄笛这土豪成了我的冤大头,我打他电话时他好象很忙。我开门见山,直接要求他请我吃中饭。
他在星城商业大厦附近玉楼东订了个小包间,我俩直接过去在包间里等他。他下班后姗姗赶到。
因为是中午,没有叫其它同学,我们三人成三角形各自落座,虽是小包间,还是显得有点空荡。服务小姐穿着蓝底大荷花紧身旗袍,长退大奶,旗袍差点开到腋窝。双手虎口对叉,小心翼翼搁在小腹上,等候我们召唤。
魏雄笛朝她打了个响指,把旗袍小姐唤了过来点菜。
玉楼东包间装饰的档次和品味在星城中等偏上,这厮知道我带了同事,不会给我丢面子。
三个人他点了六个菜,寓意六六大顺,还有二个海鲜,他带来一瓶红酒,我俩细斟慢饮。司长开车不能饮酒,没作勉强。
我想起今天章支突然提到魏雄笛有点疑惑。问他:“你是不是与章支还有联系?”
他说:“我去他办公室看过他俩回。”
“你对这事还未忘怀?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到现在还怪我抢了你的名额。”
“你想哪去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受了处分,我还能当警察吗?”
“我觉得你现在比当警察好多了!”我说。
“人各有志,我们太年轻,命运有时不由自己掌控。”魏雄笛今天在我的同事面前显得深沉而低调。
我本想问他肖萋萋到底是怎么落水的,因为我对这个事情一直有疑惑,她死时的表情很痛苦,这不是一个视死如归自杀的人所拥有的表情。但是我又怕惹到他伤心处,今天有外人,也就作罢。
“兄弟,我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是我心中的那个魏雄笛。”我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想说的话。
“丛烂,人都会变的,随环境的变化而产生一些变化。但你我的兄弟情谊不会变。苟富贵,不相忘。”魏雄笛动情的说。
“不说这个了,喝酒!”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口。
我想知道赵蒹葭的事,随意又问了他一句:“赵蒹葭怎么样了?”
“她出国了。”
“星城的同学你们常聚吗?”
“聚得少,刚参加工作都在为自己的事业打拼。”
“那倒也是。”
离开时我们开警车送他到星城商业大厦。下车时他把我拉下来,避开司长跟我说:“兄弟,好好的混,别犯低级错误,争取一年后转正调回省厅来,那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疑惑的瞅着他,没有说话。他拍拍我肩膀走了。
tmd,他今天怎么显得如此深沉。
下午下班之前我很顺利拿到结果,没有任何意外,省厅dna检测又一次做出同一认定。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地,说明马妞取到的东西货真价实,同时也为我大胆的举措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任何事情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第一时间跟杜局和易队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好让他们放心,加大审讯力度。
章支离开时叮嘱我一句话:“以后做这种事情要经过深思熟虑,结果重要,程序更重要,我们毕竟是执法者,更不能连累无辜。”
回到梅山,已至深夜,我将鉴定结论交给易队,没想到杜局还没睡,正陪同刑侦队的兄弟们在进行审讯。杜局过来跟我碰了头,他将我叫到他三楼办公室,我将章支的一些谈话跟他简单作了汇报。
杜局指示下一阶段这个案件由我和万苍苍主办,易队仍是专案组组长,负责指导,刑侦队有关人员配合。
他说县委王秀权副书记已经打电话过问此案,要我们证据弄确凿扎实,不能办冤假错案,王坤锑金矿业是县里纳税大户,公安机关重点保护单位,亮安和碰宝二人是王坤锑金矿业职工,不能打击民营企业积极性。领导打招呼很有艺术,言外之意不言自明。但矢口没提康少涉案的事。
“那刑侦队的王一清。。。”他是王秀权的儿子,跟康少是表兄弟关系,我担心有些事不好回避他。
我话没说完,杜局打断了我的话,道:“我已找王一清谈了,要求他回避此案,这也是要你和万苍苍主办这起案件的原因之一。”
“王一清知道我前期通过马妞取证的过程吗?”这是我当时忽略的因素之一。
“他应该知道,不过现在没关系,省厅重新鉴定的结论下来,铁证如山,没弄错就行,下次不要这么鲁莽。”杜局说。
“那抓捕康少的事,怎么行动?”
“以前的手机已监控,没动静了,他应该换了电话,我已安排易队布置警力全力抓捕。”
“我建议直接找他母亲王秀梅做工作逼他投案自首。对他也有好处。”
“这个可以考虑。你去安排,明天正面接触王秀梅。但对方肯定会权衡,毕竟***不是轻罪,康少会不会就范?会不会铤而走险很难判断。你现在抓紧去睡几个小时。514房间还没退吧?”
“没有。万头在睡。”
和杜局分开后,我直接回了宾馆,万头今晚没参加审讯,已在房间睡觉,准备明天轮班审讯。
我敲开房门,万头警惕的躲在门后,穿着大裤衩。看到是我放松了戒备。这厮警惕性很高,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这是一个侦察员良好的职业素养。
我没跟他啰嗦,倒头便睡,二晚没休息,已经太累。
昏睡中我做了个恶梦,梦见马妞被人追杀,吓得我从床上一蹦跳起,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万头被我惊醒,一骨碌爬起,问我什么事。
我说做了个恶梦。
我想起章支临走时讲的一席话,我们是执法者,不能连累无辜。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这个计划,如果王一清把我利用马妞取证的过程告诉康少,康少又是那种不计后果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报复马妞。
这一点是我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到的,求胜心切,还是章支想得深远,我是警察,他们对我不敢怎样,如果报复马妞,连累无辜,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念此,心头不由得产生一种不祥预感,睡意全无。
我把想法跟万头说了,万头安慰了我几句。
心里不踏实,一大早和万头起床,在街上随便吃了碗红油牛肉面,跑到马妞的妞妞发廊。妞妞发廊的门关的绷紧,我“砰砰砰”放肆敲卷阐门,有个女孩开了门,我问马妞在吗?她说应该在楼上睡觉。
我和万头径直撞进马妞睡的房间,一张小床被窝里蜷缩着一个人,我悄悄走过去,确认是马妞才放了心。
马妞被我惊醒,她揉着睡眼,看到是我。骂了句:“你这死鬼,大清早的来要命吗?”
我嘿嘿的笑了,说了声:“没事,来看看你。”
她被我弄糊涂了:“没事,这么早来吵醒我干嘛?”,说完她又躺下去睡了。
我示意万头走开,附在她耳朵,轻声说:“这一向你自己注意点,不要随便外出,我走了。”
她没理我,被子一蒙,接着睡去。
从马妞处出来,边走边感到自己有点好笑,一大清早吵醒人家,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万头看到我这样,憨憨的笑了。
回到宾馆,收拾东西准备回文塘镇。小吴在县委招待所院里等着我们,为了查这个专案,小吴开的这台猎豹越野警车已经跟着我跑了。
猎豹越野‘性能不错,只是发动机声音有点大,在坑洼的乡道上奔跑,也觉不出有啥闹腾。
我在车上思忖着如何跟王秀梅开口,一路颠簸,朝共天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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