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光从茂密的树叶间透射而下,像一把把白色的匕首。
走进山洞,月光照不进来,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鬼都会碰到鼻子。
我和万头用火机打燃了一下,亮光一闪,几秒后又熄灭。
扶一程找来二根干枯的松枝,用打火机点燃当火把,分给了我一枝。
我一手搀着江满红,一手擎着火把照亮脚下的路。
山洞里崎岖不平,岩石突兀,石隙间轻细的流水潺潺,水流并不大,洞顶二边怪石嶙峋,在二个火把的映照下,时隐时现,影影绰绰,仿佛神出鬼没面目狰狞的各色怪兽。
我倒吸了口凉气,江满红把我的手臂抱得更紧,几乎整个身子都粘在我身上。
万头和扶一程在前头踽踽而行,不时四下观察洞内的情形,并未理会我俩的亲密举动。
有美女贴身,我未丝毫恐惧,心底升腾起一股男人保护女人的雄壮气慨。
江满红的脸贴在我的臂膀上,火光映射,露出几许娇怯的惧色。仰头问我:“扶一程带我们到山洞来干什么?”
“这是我们今晚栖居的地方。”我淡淡的回答。
她没再吭声,小心的贴着我向前行走。
突然,山洞内飞出一群蝙蝠,“扑哧扑哧”振动着翅膀,同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尖叫,吓得江满红也尖叫一声,响彻山洞。整个身子抱着我,脸躲进我的怀里。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不要怕,我们有四个人,还有枪。”
万头回过来瞅了我俩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继续沿着溪流朝山洞里行走,经过一处狭窄的岩壁后,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的穹顶山洞呈现在我们面前,两侧有十平方米左右的长条形平地,溪沟从中间将其分隔开来。
我拿着火把在平地上照射,靠近岩壁处堆放了一层层厚厚的稻草。旁边丢弃了大量的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瓶等生活垃圾。
显然有人曾长期在这里住过。
扶一程走过来跟我介绍说:“以前我和康少等人来山上打猎时,也曾在这里过夜。”
江满红和万头顿时理解了扶一程带我们来这里的含意。
我早已心领神会。这段时间扶一程为我提供的情报,没夹杂任何水分,说明他已铁心为我所用。
眼线和耳目是破获任何一起刑事案件都必须考虑的刑侦手段之一,谓之专案耳目。这是章支传授给我的。
章支说:使用耳目一定要慎重,掌握的原则刑侦教科书上讲的很清楚,但案情千差万别,既要能控制,又要能调动321的积极性,在度的把握上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就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学、同事、朋友、亲人、情人、妻儿老小,要处理好这些关系也是人生的一门学问。警察必须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比常人多了一门与形形色色犯罪和罪犯打交道的课程。
隆冬时节,天气很冷,洞内倒显得比外面暖和些,不过从洞内溪流处常有丝丝阴冷的风吹过,身上还是泛起阵阵寒意。
我穿了件棉夹克,毛线衣和秋裤,江满红为了保持身材,里面只穿了件紧身毛衣,外罩一件羽绒服,她说有点冷,身子始终不离我左右。
到了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了万头对我俩的看法。
扶一程已捡了些干柴,烧起了一堆篝火,我们四人屁股下垫了些稻草,围着火堆坐下。暖意渐渐涌上心头。
火光映照四人的脸庞,透着红光。大家没说话,江满红还是紧靠着我坐下。
万头闷不作声,不时用枯枝挑拨着火堆里的柴火。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知道他担心什么。
相处这么多年,兄弟之间的情感已心有灵犀。
我刻意挪了下屁股,想离江满红远些。表达我对万头情绪的理解。
此时无声胜有声,现在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刻。
我问扶一程:“康少还会到这里来吗?”
他说:“应该有可能。”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迅疾起身到山洞四周丢弃的生活垃圾堆中去拨弄,捡起些火腿肠包装和方便面碎渣来端详,显得很新鲜,可以判断这三五天内绝对有人在这里住过。
我问扶一程:“还有山上的猎人会住这里吗?”
“可能也有,但是很少。现在打猎的老猎人已经不多了,年轻人更是少,都外出打工或在村里矿上做事。不过老猎人带的充饥的东西不是方便面和火腿肠,他们都自带红薯或面饼。”
我意味的点了点头,万头也起身过来,打着火把,参与到现场的勘察之中,看样子从他的惆怅思绪中走了出来。
江满红只顾在篝火旁烤着火,并从我带的包里拿出方便面在干啃。
看到她那副柔弱的吃态,我肚子咕咕叫起来,像青蛙打鸣。
四人又重新围坐火堆旁,每人拿起包方便面啃起来。包里还有四瓶矿泉水,我每人分发了一瓶。万头一口气把矿泉水喝了一半,我叮嘱他不要把空瓶子扔了,没水的时候舀山泉水喝。
我主动提出上半夜我来值夜,要他们三人在稻草堆上先睡觉,轮流休息,下半夜我再叫万头顶班。
万头服从了我的安排,各自睡去。
江满红独自一人在洞壁一侧的草堆上躺下,蜷缩着身子,神情显得有点不愉快。
万头和扶一程自觉的睡在岩壁另一侧稻草堆上,我又捡来些枯枝,在他俩人睡的地方不远处生起了一堆火。
我坐在火堆旁,看着他们三人睡去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江满红怕冷,和衣而睡,又没被子,肯定希望我能抱着她睡。但是我不能。
一是必须保持戒备,确保安全。我在幻想如果半夜里康少和刘少辉撞进来怎么办?我倒期待这种挑战;二是顾忌万头的心思。他肯定不希望我跟江满红太亲热,他在心底已不知骂了我多少遍陈世美。
他是向着夏妍的,毕竟我们十几岁在一起朝夕相处,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遭遇纯真美好的爱情。
我又想起夏妍,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吗?她在想我吗?我真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在这深山老林的山洞里手机没信号。
现实也不允许,江满红就躺在身边,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情浓尔浓,情话绵绵。就跟同一个女人做’爱时又想着另一个女人,那种状况必竟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表面上不会造成伤害。这种状态我与江满红做爱时确实有过,只是在心头一掠而过,马上又沉浸到感官的愉悦之中。
那一侧已传来万头和扶一程有节奏的鼾声,在幽静的山洞中伴随着潺潺流水声,组成一首万籁俱寂奏鸣曲。
我心幽明,心情沉重而矛盾。望了眼蜷缩在火堆旁的江满红,随着火苗的窜动恍惚,她身材优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我身体又起了强烈的反应,***立顿,这段时间与江满红在一起它已不受我思维的控制。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身心体验,佛家说:灵魂和身体会分离。莫非我的大脑和***也会分离?
可现在它们分明与我的躯干连在一起。
突然,江满红蜷缩的身子坐了起来,吓我一跳。原来她根本没睡着。
她说:“冷!”
看着她那娇怜的样子,我坐过去抱了抱她。
她却抱着我不放松了。
我瞄了眼万头那一侧,鼾声依旧。
她把我放倒,双手绕着我的脖子,緾住了我。
她的身体确实很冰凉,我紧紧抱住她,想用体温来温暖她。
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望,生理同样生出强烈的欲望。
干柴篝火就在旁边,可是不行,如此严峻而简陋的环境显然不能做坏事。
“我抱着你,一会你就不冷了,慢慢就睡着了!”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那整个晚上你都要抱着我,不许离开。”她柔声娇语道。
“万一康少他们撞进来怎么办?”我吓唬她道。
“半夜山更,深山林洞,谁还会进来?”她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有毒蛇和野兽爬过来也要及时应对呀。”
“那我更不能放你走开了,我怕!”
害怕也许是女人的天性,所以需要男人的保护。
“我抱着你,你还怕吗?”
“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任何事都不怕了!”
“我有这么可靠吗?”
“我心里的感觉是这样。”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怀里的这个女人,让我欲罢不能。
“我给你,好不好?现在!”
“word天啦!万一万头醒来看到怎么办?”
她静静的听了下那一侧的鼾声,我也仔细聆听,鼾声依旧,节奏悠扬。
此时鼾声听上去也是那么美妙。
她已褪下一只裤脚,面朝我侧身而卧。
没想到她胆子比我还大。原来女人害怕有时也是假的,胆子比男人还大。
她意犹未尽,显然不满意我。身下的稻草已被凌辱的胡乱而扭曲。
我平躺了下来,她把整个身体都覆盖在我身上,我忽然感觉腰身下有一个硬物顶得我生痛,毕竟已承受二个人身体的份量。我以为是块小石子,伸手从身下摸索。
摸出一个弹壳。六四手枪的弹壳。
我心底猛地一怔,坐了起来,整理好服饰,江满红也快速套上褪掉的裤脚。
突然,我仿佛听到“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传来。
我迅速摸起搁在身边的五四枪,人已弹起来,迅疾朝进山洞的狭窄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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