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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洛古卷与红矿石之谜》第十三章 来回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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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期间,诺云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拜访艾利亚好吗?」尼加里奥说:「当然好啊!我也希望你能儘快找到亲人呢!」艾儿说:「我们不要忘记带婆婆的信件和髮饰啊!」诺云说:「真好!待会我们在主厅集合吧!」

身处大宅堡垒,连心思慎密的尼加里奥也忘记如何才能到后花园,艾儿更是茫茫然不知所以,诺云见状边行边指出一些可作记认的事物。到了花园的大闸,奥尔沙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又打开闸门,诺云对他说:「请告诉罗柏特预备晚餐便可。」「是的,少主。」

诺云驾驶飞行筏先返回甘檀大道,这是通往巿内其他地方的主要道路,然后朝艾利亚的住所进发。艾儿问道:「要驾驶多久才抵达目的地呢?」诺云说:「大概三小时的路程吧!」艾儿惊慌地说:「岂不是离这里很远吗?」「你说对了一半。红矿城人烟稠密,起初居民随意兴建房屋,随后人口急增,市政府才意识到要有完善的道路系统,道路网络才开始构建起来,你将会留意到越接近矿场的地区,房屋越密集和纹乱,道路亦更迂迴曲折,因而令行程延长了。此外,飞行筏的行驶速度亦会随道路的弯度而受到限制,这是市政府为了道路使用者安全而设的制度呢。艾利亚的住址接近矿场位置,所以三小时的路程算为保守的估计了。」

艾儿打了个呵欠,说:「原来如此。即是说越接近边界的地方,就越有规划吧!就好比你的住宅和甘檀大道,对吗?」诺云彷如老师赞赏学生,说:「你的概括能力真不错!市政府为了解决挤迫的住屋问题,于是开闢边界的土地,鼓励居民搬迁至偏远地区,起初成效并不理想,始终人们抗拒离开落地生根的地方,而且接近矿场的地区确实较便捷。在多番鼓励措施推行下,市民开始愿意搬家,而且他们的健康意识日渐增强,越来越多巿民陆续迁往空气较清新的边缘地区去。除了欣赏沿途风光外,不妨观察市内的变化,这是挺有趣的。」「谢谢你详尽的介绍,你活像一本会移动的红矿城旅游书啊!」艾儿打趣地说。「哈哈,过奖了!」诺云的脸上挂上满足的笑容,艾儿此刻幻想诺云变成了一本长了四肢的旅游书,不觉偷笑了一下。

尼加里奥和艾儿看见道路两旁有排列整齐的房屋和宽阔的行人路,亦有茂盛的树木分隔了飞行筏专属道路。他们又看见许多市民在公园休憩。公园附近有许多商店,售卖各式各样的产品,整条街道十分热闹。

约一小时舒适平坦的路程后,诺云按路牌的指示减慢速度,然后说:「请你们紧握手柄,因为道路开始迂迴曲折了。」这里的房屋普遍较残旧,且高矮有异,有欠和谐。艾儿说:「我开始看到红矿城的旧区了,这儿跟新区截然不同,没有华丽的建筑,房屋都以实用为主,而且行人的衣着都较朴实。」诺云老师再次赞赏道:「艾儿能够在短短行程中深入看到许多事物,你的观察力确实不错啊!」只是谁能观察到艾儿晕浪作呕却装作没事的模样呢!

尼加里奥看见远处有一座高塔,塔身以红砖牆建成,游人沿着环绕高塔的螺旋形石梯登塔,他问道:「有许多游人在那座高塔观光,它是旧区的地标吗?」诺云兴奋地说:「是的,它更是整个红矿城的地标,因为首颗红矿石是在塔下的土地挖掘出来的。为了纪念这件大事,市政府以红矿城独有的红砖筑成这座高塔,它为红矿城带来的不单是历史的印记,更是源源不绝的游客和经济裨益,市政府确实独具慧眼呢!稍后我们一起游览这着名景点吧!」

好学不倦的尼加里奥追问道:「这座高塔离矿场有多远呢?」诺云说:「约有大半小时的路程吧!」尼加里奥说:「这倒有点奇怪,首颗红矿石不是在矿场内挖掘出来呢!」诺云说:「是的,自此再没有人在该处挖掘出红矿石,反而在别的地方,亦即是现今的矿场,人们陆续挖掘出红矿石,于是挖掘者都放弃高塔位置,转投矿场一带寻找机会。」

高塔渐渐远离他们的视线,突然间诺云转了一个急弯,吓得他们急忙紧握扶手,诺云说:「对不起,我忘记提醒你们,我们已进入最颠簸的路段,再过约一小时便会抵达目的地了。」艾儿暗自叫苦。这段路异常迂迴曲折,道路显然是在房屋之间勉强铺建出来,艾儿不习惯飞行筏不断地穿插,不久她哇的一声便呕吐起来,诺云立刻慌忙地煞停飞行筏。休息约十多分钟后,艾儿气若游丝地说:「我已经舒服多了,我们起程吧!」诺云重启飞行筏,又调低速度,艾儿只有低下头,期盼到达终点的一刻快些来临。

反观视颠簸路段如无物尼加里奥则四处张望,看见红矿城最破旧的面貌,几乎所有房屋都日久失修,且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这儿并没有休憩设施,看起来十分侷促。诺云对他说:「你认为这儿怎麽样?」「相信这里是最残旧的地区吧!街道上以长者为主,我猜想他们是首批居民,不情愿离开久居的家。」诺云叹说:「是的,他们对旧区有浓厚的感情,彼此都是认识多年的邻舍,只不过,他们都比较贫穷,没能力修葺居所,对旧区没有情感包袱的年青一代大都离开这里,始终新区在各方面都更优越呢!」

诺云说:「看!我们快抵达艾利亚的家了。」艾儿抬起头说:「太好了,我快脱险了!噁……噁……噁……」艾儿几乎要吐了,她狼狈地用双手掩着嘴巴。诺云勉励她说:「艾儿,请再忍耐一会,我们快到埗了!」不一会诺云把飞行筏停泊在路边的泊位,他们终于完成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待艾儿休息足够,他们又起程了。

他们走过一段幽暗狭窄、凹凸不平的小路,继而攀上一条又长又陡斜的梯级,几经辛苦他们才攀至梯级的尽头,艾儿喘不过气来,诺云鼓励道:「再过前面的一段路,我们便会到达目的地了!」「是真的吗?我真是累透了!」艾儿没好气地说。原来是真的!诺云此番所言不虚,他们终于到达艾利亚的家了。艾利亚的家并不起眼,但相比旧区的房子来说,算是宽大和新淨了,门前有一片小空地,种植了多种植物,这也是旧区鲜见的。

诺云轻敲大门,不一会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位女士开门,诺云说:「你好,我们特意来拜会艾利亚小姐,请问她在吗?」「对不起,主子不在家,请改天再来。」诺云追问道:「请问她何时回家呢?」「这个我不清楚,你们改天再来碰碰运气吧!」正当她快要关门,诺云马上顶着门,说:「烦请阁下转告艾利亚小姐知道,有三位青年曾经到访,谢谢帮忙!」大门嘭的一声给佣人强行闭上了,他们都目证口呆,没想过会惨吃闭门羮。

此情此景,艾儿不禁大叫大嚷道:「我们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过程颠簸劳累,才不够三分钟就被拒诸门外,这是什麽道理?她至少该让我们多问几句,真是白来一趟了!」说罢她气愤地坐在地上。诺云难堪地说:「艾儿,真的很抱歉,因我的缘故累及你们,增添你们的烦恼,请你原谅我……」艾儿听了不好意思地说:「不……不,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问题,我的性格有不讨好的一面,每当遇到困难,我总会先发洩一番,心情才会平伏下来。你别误会啊,我是乐意帮你呢!」诺云微笑着说:「谢谢你们!不如一起到餐馆吃一顿丰富的午餐,好吗?」艾儿兴奋地说:「好啊!我现在精神抖擞了!」看见艾儿重拾灿烂的笑容,诺云始能鬆一口气。

尼加里奥向诺云窃窃私语道:「与艾儿一起的时候,我经常活在恐慌之中,你要小心点啊!」诺云脸色一沉,说:「谢谢你的忠告,我……」艾儿看见他们说得投契,便说:「你们刚才在讨论些什麽?让我也给予些意见吧!」尼加里奥的额头冒出汗水来,口吃着说:「啊……这个……这个……」艾儿带着半信半疑的眼光看着他们,诺云便说:「尼加里奥说沿途见过一条繁华街道,我们正要往那里用膳呢!」「啊,刚才在飞行筏上摇摇晃晃,根本顾不了欣赏沿途风光,我们立刻起程吧!」「好的,餐馆就在前方了。」尼加里奥悄悄地对诺云说:「你真是有办法!」诺云笑着没说什麽话。

吃过丰富的午餐后,诺云边走边说:「时候不早,我们要回家了,要是在矿场排气前仍未回家,我们就有麻烦了。」艾儿说:「啊!我们又要坐再三个多小时飞行筏了,我的天啊!」「是的,请你再忍耐多一次啊……」

到了傍晚,他们终于返回后花园,诺云说:「我们得儘快入屋,现在乌云密佈,快要下雨了!」话刚说完,天空降下雨滴来,他们加快步伐,总算及时返回大宅。他们不约而同抹走身上的雨水,接着艾儿打开手袋,要看看内里的物件有否弄湿,婆婆的信仍然完好,但艾儿忽然慌惶失措起来,说:「不好了!髮饰不见了!」他们都大为紧张,艾儿把袋内所有东西都翻倒出来,仍然找不到,她慌乱地说:「没可能的……何时掉失呢……掉在那里啊……」

艾儿二话不说,立刻冲出大宅去,尼加里奥说:「艾儿,不要出去,现在下着滂沱大雨啊!」她没有理会,尼加里奥和诺云惟有跟她走。

他们找了许久,全身早已湿透,却找不到髮饰,诺云说:「艾儿,现已漆黑一片,天气又这么恶劣,改天再找吧!」「不!我一定要找到它为止!」艾儿四处搜索,边找边忆起遗失冰凝枪及往后的遭遇,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她越发紧张去找,脸颊流下的除了雨水更是两行泪水,她心中害怕地想道:「万一早已掉失了髮饰,要怎样找?」又自责道:「我真是大意,总是遗失重要的东西!」尼加里奥看见她焦虑极了,安慰她说:「别慌张,现在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们一定会寻回髮饰啊!」

搜寻了一句钟,他们不但全身湿透,还满身泥泞。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艾儿找回髮饰,它早已被大雨造成的水洼淹没了,他们都喜出望外,艾儿紧握髮饰在胸前,甚至手心遭髮饰割伤流血,这失而復得的体会令她感触良多,她哭着说:「诺云,我不愿你尝到与亲人永别的滋味,我连夜作恶梦,又时常幻想父母在身边,他们已经不在了……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诺云的咽喉酸涩起来,眼前的少女身世比自己可怜得多,她的遭遇激励他无论遇到任何难关,都要找回亲人。诺云强忍着泪水,说:「快入屋了,否则会病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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