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文楼。”上官卿音抬头念了牌匾,嘟囔道:“这酒楼不还是酒楼?名字取得好文雅,该是文人学士最爱来的地方吧!”
亦子容早已恢复了原有模样,头发松松束起,以一水墨白玉簪子固定,星眸俊眉,薄唇淡粉,高挺的鼻子,白皙嫩滑的皮肤,一身墨竹绣襟花纹锦服,袖口绣着蓝白银丝玲珑扣纹,腰间佩以双环白玉,右弦插一玉白笛,只是身子稍显单薄,羸弱了些,抹了几丝阴柔,添了几笔白面书生的文气。上官卿音束了男子发髻,套了白玉冠,同样一袭白色锦衣,腰环了银丝盘扣帛带,身子略矮,只到亦子容肩头,看着是个富家小公子。
亦子容瞥了一眼门两边对联:墨色泼染赋诗文,水调绵延绘锦画。心想这倒是个风雅的地方,进去看看也好。上官卿音早已按捺不住拖着亦子容进了酒楼。
进了二楼雅间,点了几样小菜,泡上热乎乎的君山银针,上官卿音就小口饮起来。雅间有扇小窗,透过它可以知晓楼下动向。亦子容一面喝茶,一面留意楼下,他对于这酒楼总觉得不简单,酒楼的主人应该是个有名头的大人物,绝不是泛泛之辈。
“来人,本少爷都在这等了很久了!怎的还不上菜。”一个穿金戴银的纨绔子弟大嗓门震得小二身子抖了抖。赔笑道:“客官,请稍等,菜马上就来。”
“等,老子我都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快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他赔礼道歉。”那男子叫嚣着,掀翻了桌子,一看便知是来砸场的。
小二为难地看着他,只说:“客官,名文楼在玄机公子名下,而玄机公子从来不露面,小的如何将他叫来见你。”
“本少爷今儿个不见到玄机公子,我就不走了!什么狗屁玄机公子,指不定是个不敢见人的胆小鬼。”那男子言语粗俗,亏得还是富家公子,可惜了这个好身家。
传说玄机公子是个性情温和的男子,温润如玉,相貌出众,只是身子羸弱,很少出门,但才思敏捷,善于经商,这京城一半以上的酒楼,茶坊,金银首饰店,衣服裁缝店都在他名下,由他掌管。如今人人看他都像看神一样,京城的未婚少女都将他看做是自己的未来夫君。因而京城的男子都不待见他,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有好戏看了!”上官卿音轻轻说道,悠哉游哉地晃动着茶杯,夹起小菜送进嘴里。亦子容则为她布菜,粉舌润唇,噙了一口茶,瞬时唇齿留香。
那男子说话更加难听:“靠着脸皮才得到这酒楼吧!指不定跟飘香院的娘们一样龌龊呢!”
上官卿音眯了双眸,这厮说话忒难听,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了!
亦子容依旧嘴角噙笑,淡淡地喝着茶看戏。
玄机公子依旧未现身,别人只道是他真被这男子说中了,不敢出来。上官卿音却隐约觉得玄机公子就在这酒楼,而且离自己很近。上官卿音下意识顺着二楼遛了一圈,发现从自己这数起顺时针第三间有一白衣男子扇着水墨扇,不动声色地看着楼下那男子,,只是眼底蕴着冰霜,那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玄机公子表面无害,实则能操控京城一半以上商铺足见其手段不简单,应该是个狠厉的角色。
上官卿音突然想要接近他,看了一眼楼下那男子,嘴角一弯,穿过窗户飞身而下,站定身子,对着对面男子给了一巴掌。
亦子容早已知道上官卿音的意思,不动声色,依旧坐在雅间看她。
“你。”那男子捂着脸庞,勃然大怒,一拳过来却被上官卿音轻松的抓住了一转,那男子的手腕就被折了,耷拉下垂。上官卿音拍拍那男子的嘴,笑着开口:“见过嘴毒的,却没见过男的长毒蛇嘴的,今天倒是大开眼界了。”
“你就是玄机公子?”那男的咬着牙狠绝道。
“这倒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上官卿音随意地开口,嫌弃地拿起他的衣袖擦手,“真是赃了我的手。借你衣袖擦擦,这浑身上下也就这身衣服干净,其他,真是脏啊!”
“你,你是哪家的狗,该不会是玄机那家伙的。”男子夺过衣袖撕掉,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话倒是真的。”上官卿音抬脚踢了他的肚子,“既然要撒野,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别被逼急了就乱咬人。”
男子费力爬起,落荒而逃,嘴里还喊着:“你等着,看老子日后不整死你。”
“我会在这儿等你的,好好走啊,千万别摔着。”上官卿音整了整褶皱的衣襟,潇洒地说道。便听“哎呀”一声,紧接着就有破口大骂的声音“哪个不长眼的,在门口扔香蕉皮。”一瘸一拐地离去,谩骂着“找死啊!”上官卿音摇摇头:真是半点风度都没有。
“娘,我刚才扔了香蕉皮在门口,我……我……”一个孩子怯怯地开口,小眼泪汪汪的。
他娘一拍他脑袋:“说什么呢!扔了也不能说,快吃饭。”
小孩默默低头,将小脸埋在碗里嘿咻嘿咻吃起饭来。
上官卿音忍住笑意,径直上了雅间,才大笑出来。亦子容看着她满眼笑意,还倒了杯茶给她,轻声道:“他很快便会来请你。”
两人相视一笑,不言而明。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请。”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官卿音起身前往,果然是那白衣公子。
碧玉簪子束发,一身白衣无风自动,面如罄玉,粉唇玉齿,眸子漆黑泛着机敏。一接近上官卿音便知他半点内力也没有,是个货真价实的文弱公子。
“阁下便是闻名京城的玄机公子?”
“确实,多谢公子今日解围,敢问公子名号?”
“翌枫。”上官卿音随手用了亦子容的假名,反正那厮现在不用了,自己拿来也行。
“翌公子。”玄机公子拱手相谢,两人饮了几杯,临走时上官卿音装醉乘机拿了他腰间玉佩便离开了。
“瞧。”上官卿音耍宝似的在亦子容面前晃了晃,一脸自豪。
“玄机的玉佩,你也忒胆大。”亦子容扶额,一脸头痛。
“本姑娘的技术无人能敌,什么玄机公子,还不手到擒来。”某女得意洋洋就快上天了。
“恩,无论怎样,我护你便是。”亦子容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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