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梦境。

沈哥舒甚至想要说服自己这些面目可憎的谋夺他人性命眼睛的人根本不是沈氏长老，而是沈鸩在梦中抹黑的人。

但是接触到那祭炼妖瞳的秘法时，沈哥舒无法欺骗自己了。

这确实是真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沈氏收养沈鸩是因为有所图，沈鸩灭沈氏是为了报仇，几乎后面发生的事情沈哥舒都可以清晰地预见。

如果这是现实，她可能会选择现在就杀掉沈鸩——即使他现在还是个受害者，但是为了沈氏她必须这样做，来维护沈氏的安全，不让沈氏重蹈被覆灭的过去。

但是这只是个源自于梦境的幻境，她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现实中沈氏的命运。

那么她能够做的是看着这个梦境发展，看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找出真相？

沈哥舒想到了现实中沈鸩那总是对着她的嘲讽的眼神，他从来未曾说起过过去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反驳她的话。

是否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个傻子，根本没有资格知道所有的真相呢？

他不屑于解释这些。

沈哥舒想到那个被关押在禁地等待着宰割的少年，闭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沈鸩，如果一切都是沈氏先负了你，那你也不该杀掉屠尽整个沈氏！

她这样想着，终究没有去寻找沈鸩，因为她没有下定决心来回到现实中去。

“如果是沈氏自己作死，那么全部死在沈鸩手中也不算冤枉。”

秦亦熙调笑般地对无夜和邪丹师说道。

她的猜测得到了两人的同意，但是他们却还么有找出那隐藏最深的秘密，毕竟祭炼妖瞳这种事在沈氏之中也只有族长长老可以知道，其他人根本连一点点消息都不知道。

“沈氏关我们屁事，早点解决沈鸩早点回去比较重要。”

邪丹师满不在乎地说道。

无夜却道：“你……也许是沈氏后代。”

秦亦熙点点头，若是那个真的是沈哥舒，那么秦亦熙就该流淌着沈氏的血脉了。

“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她是否在这里。”秦亦熙垂眸，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至少是为了这具身体，然而沈鸩都已经找到了，却没有那个女子的下落。

一想到她们曾经擦肩而过，秦亦熙就觉得无奈。

肩上的冥影温柔地蹭着秦亦熙的脸蛋，给她安慰，它这些日子十分机警，靠着自己对幻境的天赋感知，让她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吼吼——”冥影跳下去，摇晃着尾巴，朝外走。

今日的聚会就此结束，秦亦熙给两人道别，就要跟上冥影回去。

但是今天冥影却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方向。

作为一只合格的契约魔兽当然是要为主人分忧解难。

打架它不会，但是在幻境中找人这对它很简单啊。冥影那赤红的兽瞳中亮起得意的神色，优雅地踏着步子前往一个方向，那里就有活人的味道啊！

秦亦熙从冥影那里接收到了非常兴奋的情绪，可惜白麒不在这里，跟随着她的肉身一起隔离在了幻境之外，不然那只贪吃的灵兽就可以替她翻译冥影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