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刚拿着抹布准备收拾面碗,才发现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拿着刚才别人吃剩的面准备吃起来,抬手准备阻拦,来了一群戎装笔挺的军人,慌乱地躲到面摊后面,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来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宁蓝汐拿着傅月如吃过的筷子手忍不住抖起来,胡乱地扒了几口还有余热的面,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她来广灵找他,他以为她愿意和他双宿双飞,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来和自己告别,还是那样的方式。
傅天佑在他旁边坐下,掏出手帕递给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让月如看到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那一天。”宁蓝汐一脸笃定地看着他。
“好,”傅天佑欣慰地点点头,“我妹妹果然没有看错人,我能帮你什么?”
“对我妹妹好一点,不要让她带着遗憾过一生。”
“好,”傅天佑朝他伸出手,“我答应你,希望看到你成功的那一天。”
宁蓝汐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自从月如出阁后,整个傅家就更冷清了,宁祖儿除了窝在房间看书就是画画,连陪lucky散步的任务都交给了陈希。
“奇怪,在哪里呢!”宁祖儿垫着脚仰着脖子在书柜前找了好几遍,始终没有看到那本孝经。“我明明记得在这里啊!难道在天佑的书房?”他的书房有上万藏本,想了想很有这个可能,打开房门确定外面没人,蹑手蹑脚跑进了书房。
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成想却被路过的宇文静看在了眼里,这丫头鬼鬼祟祟地到天佑的书房做什么?难道是窃取什么机密?顿时留了个心眼,悄悄走了过去。
“在哪里呢?”宁祖儿揉揉了僵硬的脖子,这么多书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若不是为了讨好宇文静,她才不要这么大费周章呢!说什么
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宇文静现在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说来也真是凑巧,前两夜宁祖儿感觉有些口渴,半夜起来喝水,一身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刚走到长廊碰见迎面走来的宇文静,天色幽暗,宇文静被这突如其来的白色身影吓的大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这件事一直被下人谣传,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说宁祖儿是九尾狐转世,夫人看见了她的狐狸尾巴被吓晕了过去。
哼,我若真是九尾狐,还用得着日日窝在房间不敢出门吗?若真是狐仙就好了,随手使点法术,让那曹克勤落荒而逃,月如就不会嫁到运城,天佑也就不会难过了。
“娘,你看什么呢?”傅天佑突然从后面探出头来。
宇文静吓的没晕过去,一把拉住他示意小点声,指指里面,“家里进贼了。”
贼,傅天佑向里面看去,宁祖儿正小心翼翼地拉过一把椅子,向书柜上面够去,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天佑,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女孩子不简单,你看她鬼鬼祟祟的一定是皖南间谍!”
傅天佑顿时也紧张起来,她很少进自己的书房,今天这样偷偷摸摸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吗?
宁祖儿顺着一排书籍看过去,终于看见了自己苦苦寻觅的孝经。
“你在干什么?”
一声大吼,宁祖儿慌乱地收回手,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从椅子上摔落了下来,书柜上的书也跟着簌簌地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连带着掉出一个红色木匣子,从里面散落出一叠信封。
“天佑,”宁祖儿挣扎着站起来,“对不起我只是在找一本书,不是故意弄乱这里的,我马上帮你收拾。”
“别动,”傅天佑刚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宁祖儿已经看见了面前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致敬我的最爱,美琪!
傅天佑慌乱地跑上前想要捡起散落的信,宁祖儿已经拿起了那封信,“你不让我单独进书房就是因为这个吗?”
“祖儿,不是……”
“那这是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她,却和前任互通情书。
“够了,”宇文静看着儿子低三下四的语气怒不可遏,这个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容貌,对大帅毫无尊敬可言,这样下去还了得,“你私闯大帅书房,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宁祖儿冷眼看着她,“夫人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居心?”
“你,你是不是皖南间谍?”
“皖南,”宁祖儿忍不住冷笑起来,“夫人对皖南还真是情根深种啊!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皖南,莫非夫人对皖南有什么不解之情?”
“你……”宇文静嘴唇直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傅天佑一把搂住宁祖儿的肩膀,“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不能对母亲这么无礼。”
“两个人的问题?”宁祖儿扬扬手中的信,“那这是什么?”
“祖儿,你听我解释……”
“够了,”宁祖儿推开他的手,“傅天佑我听你解释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这些鬼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将手中的信扔进他怀里,转身跑了出去。
傅天佑楞楞地站了许久,木然地蹲下身将地上的书信一封一封捡起来放好。
“宁小姐,孝经找到了,”苏陈兴高采烈地拿着书跑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整个人都呆了,就几分钟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佑,”宇文静上前将他扶起,“她这是欲盖弥彰,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够了,”傅天佑推开她的手,“母亲,祖儿在你的心中就这么不堪吗?”他呵斥她不是以为她要窃取军情,而是因为和邵美琪所有的书信都藏在了那里,他一直很想把信还给她,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偏偏不巧又被祖儿发现了,这一次他要如何去解释。
“天佑,母亲并不是针对她,她真的不适合你,你和美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合不合适我自己最清楚,母亲,”傅天佑冷眼看着她,“我说过这辈子非她不娶,如果母亲执意不喜欢她,那就当做没有我这个儿子吧!”拿着书信转身走了出去。
“天佑,天佑……”看着一向乖巧孝顺的儿子说出这种话,宇文静恨的咬牙切齿,这个丫头留不得,有她在这个家永无宁日。
“二少,是宁小姐。”傅致远坐在车后座翻看文件,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
傅致远扭头看去,宁祖儿正失魂落魄地向城外走去,忙推开车门追了出去。
“祖儿”
“致远,”宁祖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脸色煞白,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着。
“祖儿,出什么事了?”看她这情形显然是从官邸里跑出来,二娘给她气受了,还是和天佑闹别扭了。
“致远,”宁祖儿扑进他怀里,在这里,只有致远会像哥哥一般疼惜她。
管家在宇文静身边耳语了一番,宇文静露出满意的笑容,“三少知道吗?”
管家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
“现在派人去通知他,就说我旧疾复发,随时有生命危险。”
管家点头领命退了出去。
宁祖儿一言不发把白酒当开水喝,傅致远也不阻拦她,这丫头的酒量差,三五杯下肚也就喝断片了,忘记不开心的事也好。
酒杯送到嘴边,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出来,“致远,对不起,每次不开心都让你陪着我难过。”
“只要你肯,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但是我只想看到快乐的你,”自从愚人节告白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祖儿似乎并不介意,她真的以为他开了个玩笑吗?
宁祖儿端着酒杯笑起来,“永远快乐?你当我是傻丫头呢!”
“难道你不是吗?”傅致远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确很傻,”放下手中的酒杯,捂着微微发烫的脸,如果不傻,怎么会一次又一次被他糊弄回去。
“难得还有自知之明,”傅致远朝她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傻干杯。”
“干杯,大傻。”
“那你一定是二傻。”
两人正喝的晕头倒栽,小丫鬟捧着茶壶走进来,“二少,这是厨房特意为宁小姐熬制的醒酒茶。”
傅致远点头接过茶壶放到她面前,“傻丫头,喝点茶醒醒酒吧!”
“不要,”宁祖儿一把推开,“我好不容易才喝醉,为什么要醒酒。”
“听话,等会儿酒上头该难受了,”傅致远踉踉跄跄地走到她面前,“我看着你喝。”
“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胡乱地去摸索面前的酒壶。
“宁小姐我帮你倒酒,”麻利地从茶壶里倒了一碗水送到她面前。
“致远,”宁祖儿呵呵地揪着她的辫子,“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我的头发长吗?”傅致远摸摸头发,他可是前几天才理过发呢!
“宁小姐你喝茶,”小丫鬟一脸笑意地将水送到她嘴边。
“这酒烫嘴,我不要,不要……”胡乱地推开她的手,迷迷糊糊地晕倒在餐桌上。
“宁小姐你喝点吧,”小丫鬟扶起她硬灌了半碗才停手,慌乱地收拾东西转身走出房间。
“哎!怎么走啦?”傅致远推推旁边的宁祖儿,“傻丫头,还喝吗?”
见她不动,放下手中的酒,“你不喝我也不喝,我扶你进去休息,睡醒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胡乱地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搀扶起宁祖儿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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