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萧慎被逼的连连后退，几乎没了还手之力，不经意扫到身侧纯钩剑，行动先于大脑，拂袖将它拔地送出。

“噗嗤——”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

呆了半晌，森林外，白矖猛然腾空而起，直冲林子深处而去。

腾蛇看着白矖的身影一闪不见，终于回神，慌不择路，连连撞在树干上，眼冒金星之际，不忘摇摇晃晃的跟上。

“复景端！”

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森林。

萧慎快步上前跌跪在地，接住复景端跌落的身体。

“你为什么不躲开！！”

看见他腹部触目惊心一片，萧慎几乎晕厥，她慌乱摇头，几乎咬碎银牙，无力的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从来没有……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复景端却笑了，气息不稳，微喘道，“六块玉笺，所布温神养灵之阵，阵眼所在，乃是腾蛇和白矖所在，与其说，他是为了防止它们不再醒来，不如说，是希望它们，不会在他不希望的时候醒来。”

“千年大战，不是不共戴天，而是人魔相恋，不容于世。”

“还记的最后一块玉笺么？千年前的人帝，史是想要保护她的……就像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眼前。”

他捏着那根染血的白玉簪，放在萧慎手中，释然一笑，“若是有下辈子，我愿意，为你成魔。”

“不，不！！！”

白矖和腾蛇先后赶到，魔雾将两人包裹其中，萧慎身上的气息极度不稳，似乎下一秒就要毁天灭地。

“为什么……”萧慎捏着那根白玉簪子，眼泪化开血迹，她喃喃，“我以为，死的会是我……”

“复景端，你醒醒，不然，我就亲手杀了秋月白，修玉散我也不会放过！我杀了玉竹，无数飘渺的弟子，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么？”

“你醒醒……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还没告诉我，你爱的，是纤歌凝，还是我萧慎……”

眼泪一滴滴打在复景端胸前的衣襟上，“你怎么能死呢？你怎么能死呢？”

她双目血红的看向复景端腹部的纯钩剑，“你不是认主么？！为什么会伤他！”

“我杀了你，下辈子，你会不会不想见我？”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转头，“腾蛇，他是你主人，你救他啊！”

白矖跪伏在地，“主人。”

萧慎一惊，随即释然，只是木然的重复，“救他。”

白矖摇了摇头，“主人，白矖救不了他，也救不了你，只能看着你们一世又一世的重复这段孽缘。”

萧慎微怔，“你说什么……”

白矖抬头，“主人，每一世，都是他先想起千年前的记忆，所以死的只能是他……”

“你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萧慎眉眼一厉，眼底杀意酝酿，“我不要下一世，我要他活过来！告诉我，怎样可以让他活过来！”

“活过来……然后继续相杀不得相爱？主人，你放弃吧，只有你们两个其中一个选择放弃，才不会继续重复悲剧！看在他为你死了这么多次的份上……”

萧慎一把握住纯钩剑，“不……”

树木被刮倒的声音响起，脚步参差。

有人来了。

白矖突然开口，“还有一个办法……”

萧慎抬眼，“什么办法？”

白矖转头看向腾蛇，“我白矖只食主人之力，而你腾蛇除主人外所有人的真气皆无不可，是以千百年旁人都道我白矖不如腾蛇护主，腾蛇，这一次，我白矖，就算魂飞魄散，也要逆转乾坤！为我主人，谋下一世喜乐安康！”。

秋月白等人赶到时，只得见一道眨眼消散的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