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涵沐浴完毕复归人模狗样，见麻辣小秘手拿文件等候汇报“楼上送来文件，请你马上签！”

方涵接过看是林秋任职命令，几笔一挥而就，办公室又剩一人，他嘴角冷笑，知道这是父亲在玩平衡。

晚饭时候，林秋少有！

提回蒸烧炖拌卤许多大菜，林母大惊，林聪大喜。

人逢喜事，却因贝贝保胎，李文彬准备明天会面，无处宣泄，最亲家人就在眼前，却一个踯躅举筷，一个狼吞虎咽，林秋瞧在眼里，当日又一次心酸。

林母总算开口：“小秋，我知道装修得花钱，这么多年，你也确实往家里拿了不少钱，但妈那点老底子不能动啊，林聪结婚得花大钱，再怎么说他也和你一样姓林……！”林母说到这里有点心虚，声音矮了半截，但随即接上“你就算请我到酒楼吃饭，我也拿不出钱来贴补你装修！”

心底冷笑如潮水洗尽酸楚，林秋淡淡回答：“你想多了，我不过升职，给你加菜改善生活，你毕竟是我妈！

还有我装修基本要完了，不劳你操心，下月底就搬！”

奚落里暗含母女情，林母注意力却全在钱上，此刻心中石头落地，立马夹起好大一块猪蹄，边啃边问：“下月就搬？那么急？唉，我是没机会住新房了，但听说装修好的房子都需要敞一段时间。”

言外之意，林秋何尝不知，守得滴水不漏“你儿子那么能干，你有的是机会住新房，还有，就算我搬走了，家用一分不少，你放心！”

林母讪讪解释：“小秋你误会我意思了！”

口气又一转：“既然你都是锦江集团干部了，这下能不能解决林聪的工作，天天在家打网游，也不是个法子。”

林秋语带讥讽，轻蔑看着弟弟“林聪，你说说，你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当然得坐办公室啦，最好就在你手下！姐弟俩好有个照应。”林母代答。

“还得有电脑！”林聪闷声补充。

林秋哭笑不得这对母子智商是否是比赛退化，口里奚落“好，等我当老板时吧！”

林母不快，也只有赔笑继续：“小秋，下月是我满五十……”

“嗯，到时候给你封个红包！”林秋不胜其烦，那点好情绪荡然无存。

林母意不在此“你大舅他们想为我庆大生！”

“啊？……”林秋很意外。

“你看你能不能借点钱给妈妈，我想请高档点！”林母嗫嚅

林秋以经年累月对亲戚了解，心中讥讽这才正常嘛，口中冷冷两字“没有！”

林母难堪但还在努力“妈妈保证还你！再说你在那么大公司当干部，也值得大家庆贺一下嘛！”

林聪上次见识姐姐脾气，预感母女战争又要爆发，也不多说，油腻肥手端起一盘猪蹄就回自己房间。

林秋怒其不争“钱我可以给你，但凭什么请他们，他们不能老是光嘴巴抹蜜吧，我好我坏与他们没关系。爸爸曾经把你带出那个圈子，你现在是不是又觉得回到他们中间，才能有归属感？”

林母想起女儿上次土狗比喻，毫无征兆破口咆哮“你这忤逆子，给我滚！”

林秋倒出奇冷静，看时间要去上课准备会计师考试，拿起包冷冷说：“我下月就滚，除了钢琴啥都不带！”

“拿钱来买，那是家里填的最贵大件！”林母咬牙切齿，嘶嘶出气。

“好！”林秋甩门而出。

折腾一天，偌大教室，林秋昏昏欲睡。

恍惚间父亲走下讲台，女儿心生欢喜“爸爸我当副经理了，要追上你了！”

“小秋，我很为你高兴，不要学爸爸马失前蹄！”父亲温言软语转身离去。

“爸爸……”林秋想要挽留。

“这位同学，上课不要睡觉！”老师提醒让林秋倏然醒转，引出一片善意笑声。

下课放学，财大林荫大道路灯昏黄，脚下倒影衬托，林秋身形更显寥落。

一男子跑来“林秋同学，我陪你走一段吧。”嬉皮笑脸打破树下意境。

林秋漠然“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补习班男生都知道你名字，我们都觉得你和刘亦菲挺像。”

林秋顺他手势看去，远处一群男生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此人呱噪如牛皮糖不愿离去，象在显示自己勇敢，林秋正感念如果他在多好。

忽然沉沉狗吠，半人高的德牧凶猛扑来。

把身旁男同学吓得腿软，林秋迎面而上，惊喜呼喊“威廉！”

黑竹沟后久别重逢，狼犬围着她献媚打转。林秋抬头，大道尽头是顶配路虎，男子欣长身形如路边松树挺拔，等他走近，旁若无人将林秋揽入怀中，林秋顺从把头放在男子胸膛，心里竟会少有安宁，那男生不知去向。

“去我家！”头顶语声少有温柔。

“不了。”林秋摇头“没带衣服，明天还得陪你见我同学。”

“车上有给你买的新衣服！”

她惊诧太阳从西边出来，方涵何时如此温柔体贴，还能找到这里。

夜幕笼罩成都平原，巨幅落地玻璃窗前又见河道蜿蜒，两人依偎窗前竟未行云雨，林秋喃喃而言“方涵，我这样究竟算什么？”

只有威廉爬在一旁，懵懂注视世间。

红颜相依，窗外目力所到，夜色蓉城，锦绣绮丽，方涵终究意兴阑珊，他从林秋嘴唇拿回香烟，一缕青烟盘旋，下午记忆并没随烟飘散。

上午他和林秋分别后驾车驶入山区直到进入一处幽静院落。

吕佳宜系着涂满油彩围裙走近嗔怪“你又迟到！爸爸和大哥等不到你，上山打野兔去了。”

说完扑进方涵怀里喃喃说着 “讨厌！”笑着问“又是方伯伯开会超时吧，你们这些生意人真烦！”

“还充满铜臭味吧，来让我玷污玷污艺术”方涵跟入画室，手臂应付僵硬把女孩款款围住。

吕佳宜微闭双眼美好恬静，靠在身后怀抱“嗟”一声，“我现在也能挣钱了，这幅画在艺术展上有人出价一万呢。”说完骄傲微微扬起脸庞。

方涵蜻蜓点水敷衍一吻“你保证不是你大哥拿来行贿用，送出去后再高价买回来？”

吕佳宜本不满方涵生硬，又听他说话夹枪带棒，似乎有点生气“迟到不道歉，还拿话来挤兑人家。”接着再不言语，在画布前搬弄画笔染料。

方涵觉得画布上蔚蓝星空着实不错，依旧搂着女孩肩膀，“二小姐生气啦？”接着又点评作品。

佳宜开始哽着脖子不理后来又刮目相看“瞧不出你和大哥都满身铜臭，可你居然还能说出点作品意境！”

佳宜靠在方涵肩头似高山流水遇知音，看着油画笑颜如花。

美好意境被突然打断“小涵来了。”

方涵脸色微寒回身含笑，“大哥，上山打到兔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