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分钟后。

包房里小菜几叠，清酒一壶，林秋脱去外套，高领毛衣让她清丽妩媚，女人心中有几分遗憾，本是在此和方涵共进晚餐，他归国之后两人并没单独好好聊过！

人生中段仕途低落，王娟哪瞧得出对方氤氤氲氲心思！她将信将疑问出：“小秋，这事靠谱吗？”

林秋秀眉微颦抿着清酒思索着说：“靠谱不靠谱得分几层意思！”进而分析：“我在方总办公室问对你安排，她对我亲口所说，就这个层面而言，肯定靠谱……。”

王娟催促：“还有呢？”

林秋又说：“公司要在沿海开立分部，那里政策灵活，营商环境好，更关键是直接面对欧美市场，除了房地产外，能让锦江扬帆出海打入国际市场，是现任方总战略构想！所以说在这个层面，我认为依旧靠谱！”

王娟听得认真，本来紧皱眉头渐渐舒展！

林秋话锋一转“过去之后百废待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事无巨细都是从无到有，老实说！这挑战对你不小，而且一旦挑战失败，你就再没回头之路，到时候总部这边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没别的去处收留你，你就只好辞职走人了！”

王娟端起清酒细啄思量。

林秋又说：“方总现在虽给你保留财务副总监职位，但你想想老邓为人刻薄，下面还有个新招财务经理把你顶着，你待得下去吗？横竖都是干不好走人，既然去沿海主持大局保留现有待遇不变……！她好像是自己要去一般，加重语气鼓励：“那还不如拼一把！”

王娟暗揣有理伸手碰杯，“小秋，谢谢你！很早觉得你心思缜密，说话办事都很大气，姐姐看人不会走眼，你绝非池中之物。”

酒杯清脆响过，林秋谦虚，“娟姐，你这是胡乱夸我呢！”

时令已近春节，窗外爆竹礼花时时响起。

几条街区之外，李文斌扶着王婷胳膊介绍：“晓磊，贝贝，他们都是我最好朋友！”

王婷有点腼腆“贝贝姐好！晓磊哥好……！”

晓磊很会暖场，善解人意说：“好好后，快坐下吃饭，我们这是春节团年，第一次见面别拘束！”

贝贝被姐姐长姐姐短，冷不丁成了别人眼中前辈，有点意兴阑珊感叹“唉……”叹气后感怀：“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想不到我都这么老了！”

王婷手足无措解释：“贝贝姐，我不是那意思！”

李文斌连忙提醒：“贝贝，今天是首次见面啊，你可别口无遮拦乱开玩笑！”

晓磊在旁附和：“确实，确实，又不是林总……哦不！小秋，和你们那么熟！”

李文斌抿抿嘴唇沉默不语。

倒似触动贝贝一腔愁绪，“年年春节我们都聚一起团年，怎么聚着聚着找不着小秋了，喂！你们两个应该能常见到她，她就真那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

晓磊在锦江职务也就保安队长，还是林秋当时借口拆迁为他谋的差事，也算“专业对口”！虽说工资不低也能养家糊口，但平时哪能在万人规模集团轻易见到林秋，于是捅捅李文斌胳膊，“你们所现在代理锦江审计业务，你又刚刚升任合伙人，应该常能见着她面吧？”

山中宅院会晤后，方彤执行力极强，言必行行必果！

李文斌所在事务所很快签下为锦江服务十年大单，他也顺风顺水当上合伙人，在这座城市也算青春得意马蹄疾，见被问林秋近况，吱吱唔唔语焉不详掩饰，“她啊平时大家都很忙！也就会场上能见到，私下没多少交集，只知道最近又提常务副总了！很受普通员工爱戴。”

“是吗？”贝贝见他装模作样给王婷夹菜，想起上次林秋提到文斌雪夜表白，还觉他因尴尬回避话题，哪知此人心思已是别有乾坤！

没林秋的团年饭不咸不淡散去！

贝贝从汽车后视镜见新款奥迪送王婷回家，嘴里嘟囔“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文斌现在鲜车怒马美女在侧，当年农家气息荡然无存，但我咋觉他周身都怪模怪样！”

晓磊笑笑：“财务人员都那模样，长期谨小慎微养成习惯，慢慢就变就这样了！”

贝贝嗔到：“放你个屁，我和林秋也是学财务的！”

晓磊随即恭维“老婆大人英明，毕业就选择金盆洗手，才没沾半点谨小慎微习气！”

“还是放你屁……”贝贝嘟嘟囔囔并没领情，车头一拐驶入地下停车场，没理会尾随奥迪打着双闪缓缓停住。

王婷不太开心探询究竟，“饭桌上！贝贝提林秋你就吱吱唔唔！这怎么回事？”

李文斌言辞闪烁反问：“我有吗？”

“你就有，你肯定还旧情难忘！”王婷不依不饶。

李文斌苦笑，“我倒想有旧情难忘，人家没给我情呀！”

“什么？别人不要的轮到我要？你自己都承认了想有！”王婷嘟囔着嘴。

李文斌失去耐性，冷脸望窗外不言不语。

男友虽是新移民，但年轻有为身价看涨，已是著名事务所合伙人，王婷懂见好就收，撒娇嗔道：“你保证不再想她！”

李文斌不胜其烦，“嗯……！”

“亲我……！”王婷再接再历，后者勉强顺从后，女孩款款下车，等奥迪尾灯划出迤逦弧线扬长而去，她还在原地失意揣摩，“男友离去时连再见也不曾说！”

王婷哪知道真正情敌哪是林秋可比！

……

锦江集团办公大楼张灯结彩烘托出浓郁节日氛围。

李文斌在走廊独自禹禹而行，路过常务副总办公室见大门紧闭，知道林秋在上海参加行业峰会。

进而偶遇方彤迎面走来，后者屏退左右，嘴角挂着丝浅笑“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李文斌肯定回答“准备好了！”

“注意分寸把握！别搞砸了！”方彤浅笑还在继续！

“嗯……”李文斌话音刚落。方彤浅笑着致意周围员工离去。

李文斌回想首次和方彤搭讪拉业务，是在林秋迷路黑竹沟后住院，那时她也如这般浅笑，却似道鸿沟难以逾越。